剎車,觀察後視鏡,側位停車一氣呵成。
老司機莊嚴推開車門,理了理自已的領帶,很振奮。
看著身上的西裝,莊嚴很滿意。
他雖然好久沒找工作。
但面試在他看來不亞於相親,第一次肯定是要給老闆一個好印象。
所以他直接拿著到手的八萬,置辦了一套西裝。
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八,身材健碩的莊嚴掃了眼不遠處的咖啡廳,徑直走了過去。
“就是這面試地點有點不太專業啊。”
莊嚴進入咖啡廳,有些納悶。
但一想到對方是老闆,自已是助理,不在公司上班,約在這裡也說得過去。
站在咖啡廳大廳。
莊嚴無視了周圍人的視線,掏出手機撥通了苟介給他的電話。
嘟嘟嘟——
“喂。”
“我到了,您在哪?”
“三號桌。”
嘟————
結束通話電話後,莊嚴看著手機有些疑惑。
“剛才這聲音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按照女老闆的指示來到了三號桌,但越靠近三號桌。
莊嚴心裡的疑惑就越來越多。
因為坐在那裡背對他的女人背影也很熟悉!
這是誰?
等他落座之後,他剛想打招呼,但看到對面熟悉的女人。
莊嚴二話不說直接變臉起身走人。
呼吸加重的莊嚴這次真的生氣了!
明知道自已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她。
還敢騙我?
已經決定怎麼處理苟介的莊嚴剛走幾步,就被身後的女人雙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他可以直接甩開。
但注意到周圍人的視線,他忍住了,回頭冷漠看著面前的女人直截了當道:“我不可能接受你的工作!”
“你先坐下好嗎?”
徐曼近乎哀求的說。
如果讓【小莊動漫】公司的人看到他們總裁這副樣子,恐怕會覺得老闆被人上身了。
但徐曼沒有辦法,她對誰都可以冷漠,唯獨在莊嚴面前無法保持冷靜。
“找我什麼事?”
莊嚴重新入座,雙手抱胸,很是牴觸。
但仔細看,能發現他看女人的表情很複雜。
再一次見到女人。
埋藏在莊嚴記憶深處的畫面,也被一根針線串了起來...
......
......
三年了。
莊嚴看著對面的徐曼。
時間讓她改變了許多。
曾經的馬尾變成了披肩長髮,耳釘也變成了星星吊墜,畫著淡妝的臉上多了一絲成熟。
無錯書吧記憶回到最初。
兩人的相遇非常的狗血,那是莊嚴當時退伍迷茫期間,跟著戰友當保安的時候。
一天夜晚,他值班巡邏,發現別墅區的業主有人按了呼叫,再打過去業主說打錯了。
但莊嚴聽到了一絲哭腔!
他帶著警惕來到那棟別墅,看到別墅裡面的燈光全滅。
他猶豫了下,翻了進去,剛剛落地,就聽到啪的一聲!
像是誰被誰打了一巴掌,緊隨其後是女人壓抑的啜泣聲...
莊嚴沒有絲毫猶豫,先是給同事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報警,隨後直接悄悄竄了上去。
索幸剛退伍不久,四百米障礙帶給他的加成,讓他翻到二樓,透過月光,他看到了一個黑影正在翻箱倒櫃。
還有在牆角被人綁住的女孩,女孩看到了他,驚喜的眨了眨眼。
他伸出食指讓女孩閉嘴。
隨即從另一處房間進去,幾番搏鬥制服了對方。
之後的事情,沒有出現意外,他和同事將對方扭送公安。
那時的莊嚴依舊秉承著人民子弟兵的做法,並沒有幻想著什麼白富美愛上窮小子的戲碼。
但他不想,有人想。
幾天後,徐曼的父母找上門,說徐曼得了什麼創傷應激後遺症,精神不太穩定。
醫生建議找一個能帶給她安全感的人過去。
徐曼他爹過去了,然後無奈的發現,由於經商很少見面,女兒根本不搭理他。
他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把莊嚴叫了過去。
當時的莊嚴是覺得對方可憐,就去幫忙了。
事情就這樣一發不可收拾。
徐曼看到他進來,眼睛亮了一下,然後慢慢靠近了莊嚴,最後躺在床上睡著了。
之後徐曼越來越近,直至躺在他懷裡。
莊嚴一看這可不行,他可是清白少男。
但對方父母卻絲毫不在意,反而勸說他徐曼有病,就當幫個忙。
想到女人的病,莊嚴心一軟就這樣稀裡糊塗跟她在一起了。
徐曼很漂亮,不亞於鍾晴,當年的她有些清純和遭遇危害的怯弱。
讓男人看了萌生保護欲。
再加上她顏值高,有錢,身材好,父母還開明。
莊嚴就這麼陷進去了。
但相處一段時間後,莊嚴覺得壓力很大。
徐曼給他買衣服,手錶,看到什麼好東西第一時間分享給他。
徐曼的父母也給他重新介紹工作,買車,買房...
莊嚴被資本的拳頭打懵了。
他不怕嘲諷,不怕打罵,就怕這種溫水煮青蛙的腐蝕。
莊嚴前半生一直秉承拿人東西,就必須回報的價值觀。
但最後他猛然發現他們給的太多了。
他根本還不起!
他心裡飽受折磨,最終還是扛不住心裡的壓力跑了。
嘴上說著回趟老家,但實際上他回家後直接斷絕了她的所有聯絡。
這樣很混蛋,但他問過醫生了,徐曼的心理狀況已經與正常人一樣。
分手不會造成復發。
但是...
徐曼追了過去。
曾經因為給他準備生日禮物,看過他身份證的徐曼找到了他家的地址。
莊嚴將她攔在門外,但莊嚴老媽給了他一巴掌,讓他喊女孩進屋。
莊嚴無奈之下,只能這樣稀裡糊塗下去...
徐曼似乎明白了什麼,那次過去也收斂了她的喜歡,沒再給他胡亂買東西,只是一直賴在他身邊。
如果是這樣正常下去,兩人可能會重新走到一起。
直到那一天來臨...
徐曼拉著他出去旅遊,中途藏了他的手機,帶他來到一個餐廳,說是給他慶祝生日。
看著撒嬌的徐曼,莊嚴冰冷的牆漸漸融化。
人家都做到這份上了。
他還磨嘰什麼?
兩人吃飯,蛋糕,喝酒,進酒店...
但是!!!!!!!
第二天醒來,莊嚴開啟手機。
發現母親有一個未接電話,鄰居十幾個未接電話,以及其他親戚的幾十個未接電話。
他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撥通回去。
但得到的回覆是...他母親昨晚去世了。
醫生說,他母親磕到了茶几上,如果送來的及時,是能活下來的。
他老媽的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他的!
是打給他的!
那是她意識清醒前的最後一個電話!
她臨死前想的是什麼?
兒子會來救她的!
電話沒打通後,她想的是什麼?
兒子看到電話後會來的!!
但他做了什麼?
他沒接。
他沒接!
他的母親因他而死!
他連再跟她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自那以後,莊嚴直接崩潰了。
等他終於冷靜給母親辦完後事,才發現徐曼似乎從那天就消失了。
他冷漠的刪掉的對方的聯絡方式,沒有思考她為什麼消失。
因為自從母親去世,他知道他倆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怪誰?
他能怪徐曼嗎?
不能。
他只能怪自已不夠果斷!
沒有果斷的趕走她,沒有果斷的不留情面,如果他足夠果斷,那後面的事就不會發生!
但現在!
你怎麼又出現在我面前!!
伴隨著埋藏在記憶深處的畫面漸漸浮現,莊嚴看向徐曼的眼神越發冷漠。
“那天的事我不知道的...”徐曼看到莊嚴冷漠的眼神,咬著嘴唇帶著哭腔低頭解釋。
莊嚴沒有覺得可憐,反而覺得厭煩:“那些事我不想再說,你知道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徐曼聽到這話,沉默了下,苦澀的說:“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那天為什麼走。”
莊嚴沒再說話,只是望著窗外。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心裡想著等她說完,說完他就走。
徐曼紅腫的眼看了他一下,見他冷漠的眼神,見他沒有往日親密的態度。
她越發難受,但想到那天的事,她覺得自已必須說出來!
就算沒有機會她也要說!
“那天還有一個女人。”
“不要說那天的事情了!”莊嚴冷冷轉頭的看著她。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那天不知道你母親去世了,跟你進酒店的女人也不是我!!”
大顆淚珠不斷從臉上滑落,徐曼她的聲音也逐漸拔高!
這一次她沒有退縮,反而帶著以往不曾有的堅定!
徐曼拔高的聲音讓周圍人不由朝著兩人看來。
莊嚴此刻顧不上這些,捕捉到徐曼話裡的內容,他皺著眉頭疑惑看著她:“你說的是什麼女人?”
徐曼愛哭他是親身感受過的。
但現在莊嚴更在意她說的內容,讓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