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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獲寵

皇上再次伸出手,問道:“怕了?”

甄嬛小聲說道:“嬪妾不知道您是皇上……”

皇上吸了一口氣,告訴她:“朕並非有意瞞著你,只是朕不想人人都與朕那般拘束,尤其是你,朕想與你如尋常人家的夫妻一般相處,倒是嚇著你了。”

甄嬛這才將手遞了過去,低聲搖頭,“嬪妾不敢。”

皇上安撫了她一會兒,又分別罰了餘答應與夏常在,前者貶為了官女子,打發去了她看不到的地方去,後者降為了答應。

兩人離開時,皆憤怒地看著甄嬛,只是敢怒不敢言。

此刻,御花園裡只剩下皇上和甄嬛,皇上二話不說將她一路抱回了碎玉軒,知道她身子虛弱,賞了許多名貴藥材來,又讓內務府送了好些物件過來添置屋子,一時間,宮裡人人都在背後議論著這件事。

甄嬛被皇上的用心牽動著心絃,內心覺得十分幸福,一整日都開心得合不攏嘴。

看著一撥人忙慌慌地進進出出,眉莊和陵容站在門口也為她高興。

甄嬛看到兩人來了,急忙迎了上去,“你們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

眉莊捂著嘴微笑點頭,“你呀,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安陵容急忙行禮,說道:“妹妹恭喜姐姐,姐姐總算是盼到了,我和眉姐姐乍一聽此事,還以為是訛傳呢,真好!”陵容的目光環視著院子裡送來的東西。

三人依次進了屋,坐下說著話,說著說著,甄嬛突然有些不大高興,眉姐姐關切地問她怎麼了,甄嬛沉默片刻開口道:

“前幾日我桌上的漆掉了,讓流朱去內務府說了好幾次都不見人來,今日乍然在御花園遇到皇上,宮裡的人見皇上突然對我好了,你們瞧,一整日送了多少東西過來,方才內務府總管黃規全親自來謝罪。”

眉姐姐放下茶杯思忖了一會兒,“你是覺得宮裡的人拜高踩低,牆頭草似的兩邊倒?”

甄嬛點了一下頭,“這些都不是最緊要的,只是今日我驟然受寵,餘氏和夏冬春卻驟然失寵,姐姐,我怕……我怕皇上今日將我放在心上,有一日又將我踩在腳下……”

聽她這麼說,安陵容和浣碧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兩人的動作均被注意到了。

眉姐姐問道:“陵容,你可是有話要說?”

安陵容點了一下頭,說道:“我出身低微,相貌才華皆十分平庸,皇上雖召我侍過幾次寢,我卻看得出,皇上待我淡淡的,不瞞兩位姐姐,莞姐姐擔心的問題,陵容也想過。”

“那你可想明白怎麼做了?”甄嬛有些好奇。

安陵容撫摸著嘴唇,搖了搖頭。

“哎,我見浣碧方才也點頭,不如你也來說說?”眉姐姐笑著衝浣碧頷首。

浣碧看向甄嬛,她的確想說,卻不知該不該說。

甄嬛最終點頭,允許她說。

浣碧咬了一下嘴唇,開口說道:“奴婢不懂男女之情,更看不懂皇上,只是閒來無事讀過幾本書,古往今來,才子佳人一類的小說,女子多被男子的真心所吸引,又被男子的無情所拋棄,最終悽慘而終,所以奴婢覺得,男子的心是最容易變的,尤其是皇上,宮裡有這麼多嬪妃,哪裡顧得過來?”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安陵容疑惑地看向他。

甄嬛突然一笑,說道:“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浣碧說的是這個道理,既然如此,那就只求恩寵,不求皇上全心全意的愛。”

眾人皆覺得是這個道理,不約而同地點起了頭。

甄嬛心裡的疑慮打消了,陵容也是,只是眉姐姐與她們的想法不完全一致。

浣碧看得出眉姐姐眸子裡的光,知道她如今對皇上還充滿了期待,罷了,有些事情只有自已親身經歷了才能想明白,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讓自家小主想明白,否則來日被皇上傷了心,定然悲痛萬分。

第二日一早,皇上來碎玉軒用了早膳,還破例給甄嬛晉了位份——莞貴人。

七日後,皇上叫來了溫實初,問了甄嬛的情況後,得知她幾乎快痊癒了,便賜下湯泉洗浴,原本皇上也叫了皇后,皇后明白,皇上叫她只是面子功夫,便順水推舟,推脫自已有事去不了。

昌平行宮內,甄嬛沐浴後與皇上坐在榻上,兩人說著話,情意繾綣。

甄嬛想起民間嫁娶的風俗和禮儀,便說給皇上聽,皇上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誰知回宮後的第一日,她向皇后請安後回到碎玉軒,發現皇上按照她那日說的,將民間大婚的風俗一應搬到了宮裡,凡是她提到的,皇上一一照做,且做出來的效果比她想象中還要好。

甄嬛當真是歡喜極了,這一瞬間,她覺得皇上是真心待她,且對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甄嬛三人受寵,宮裡多的是人不滿,這日夜裡,華妃將眉姐姐叫到宮裡抄寫經書,回去的時候支開了貼身丫鬟採月,派人將眉姐姐推進了水裡。

甄嬛一得知訊息便趕到存菊堂,這時華妃也來了,她穿戴整齊,打扮得甚是嬌豔,一進來就撲到眉莊床前故作關心,看得甄嬛心裡直噁心。

延禧宮裡,夏冬春得知這個訊息,興沖沖地跑到安陵容屋外喊了起來,陵容一聽十分擔心,急忙披上外衣往存菊堂走去,出門的時候特意帶了菊青,將寶鵑留下來收拾床鋪。

“快走,眉姐姐不熟悉水性,也不知醒了沒?”陵容邊走邊對菊青說著,腳下的步子飛快。

等兩人來到碎玉軒時,屋裡只剩下眉姐姐和莞姐姐的人了,陵容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只見眉姐姐嘴唇蒼白無色,太醫雖開了藥,人卻還沒醒。

陵容看著屋子裡,好奇地問道:“我聽說眉姐姐被華妃叫去抄寫經書,回來路過千里池餵魚,不幸失足落水,皇上沒來看嗎?事情發生在華妃娘娘宮裡,她也沒來說話嗎?”

甄嬛冷笑著,“皇上來過,看眉姐姐沒醒,正準備回去時,華妃打扮得十分嬌豔,裝模作樣地關心了眉姐姐一番,耍了好大一通威風,還把皇上叫走了。”

陵容頓了一下,試探著問道:“我聽說今夜皇上翻的是姐姐的牌子啊!”

甄嬛搖著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