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顧玦早早地被顧程亦叫出去了。
蘇杳杳拖著軟綿綿的身子醒來,沒有摸到身邊人,心裡有些失落。誰知,一睜眼便看見杏兒站在屏風邊,捂著唇,笑得一臉雞賊。
蘇杳杳嚇得後仰,絲柔被順著她的動作下滑,露出了嫩白肌膚上點點紅梅。
她忙抓住被子捂著身子,臉一下子紅了。
抓起枕頭朝杏兒砸去,“臭丫頭,膽子肥了,敢笑話我了!”
杏兒接住枕頭放回榻上,轉身往外跑。
蘇杳杳噘噘嘴,這丫頭,幹什麼?
她掀開被子,目光看到身上的紅印子,腦中不自主浮現出昨夜床幔落下,男人壓在她身上,喘著沉重的粗氣,汗水從他額頭順著臉部線條下滑,落入她胸脯間。
手上腿上腱子肉又硬又膨脹……
蘇杳杳頓時臉色爆紅,一把掀過被子把頭捂住。
“啊啊啊……要死了……”
昨天從母后那回來,阿玦高興,一高興就脫光了衣服誘惑她,她沒忍住,主動撲了上去,最後被吃得渣滓都不剩。
“嗚嗚,可憐了我的老腰……”
“以後再也不饞阿玦身子了嗚嗚……”
杏兒轉身進來,就聽見她家王妃如狼似虎的聲音,抱著花,尷尬愣在那裡,她咳了咳,“王妃,奴婢還在這裡呢?”
蘇杳杳驚得露出腦袋,“你怎麼還在這?”
杏兒嘟囔,“奴婢一直都在,只是剛剛到桌子旁抱了這個來。”
說著,杏兒把一盆花舉起來,對著蘇杳杳咧嘴笑。
“噹噹噹當,王妃,您看!”
順著她的話,蘇杳杳的視線一下子就被她手上捧著的豔麗盛開的牡丹吸引住了。
她驚訝得立了起來,“牡丹!是我喜歡的牡丹!”
杏兒將牡丹抱到蘇杳杳跟前,讓她摸了摸花瓣。
瞧著王妃高興,她也高興。
“杏兒,這花哪裡來的?”
杏兒眨眼,笑得一臉曖昧,“自然是王爺從太后那裡討來的了。”
蘇杳杳一聽,嘴角不自覺上揚。
起來後蘇杳杳才知道,可不止這一盆牡丹,梧桐苑裡,顧玦早已命人開了一大塊地,擺滿了數十盆牡丹,隨風張揚,豔麗四射。
蘇杳杳高興,一上午都念叨著顧玦。
吃飯唸叨,走路唸叨,出個恭都要念叨,杏兒和柳兒都要暈了。
好些天沒出門了,聽說大舅母年一把紀又懷了,再過幾個月,她就又有個表弟或者表妹了,她高興便想去看看。
她邊走邊哼著小調兒,想到顧玦,時不時笑一下。
整個人彷彿泡在了蜜罐子裡。
杏兒和柳兒看著前面歡快的人兒,杏兒嘟囔道,“我覺得王妃去武家坡適合挖野菜。”
柳兒疑惑,“什麼意思?”
杏兒皺眉嫌棄用肩膀撞了柳兒一下,“叫你跟我一起看話本你不看吧,現在不知道了吧。”
柳兒:“……”有病。
……
魏國公府裡,魏芷熙託著腮唉聲嘆氣,向來沉著穩重的她,這些日子被顧程亦那個登徒子折磨得心煩意亂。
突然門房來報,說厲王妃來了。
她忙提著去了前院。
蘇杳杳帶了許多禮物,魏老夫人和大夫人樂呵呵笑個不停,拉著蘇杳杳嘮嗑。
說著說著,這話不由得就落到了蘇杳杳身上。
“杳杳啊,你看你大舅母一把年紀了,都能老蚌生珠。你年紀輕輕,跟王爺也成親兩個多月了,這肚子怎麼還沒動靜?”二舅母崔氏閃著精明的眸子問道。
“該不會是身體不好吧?”
話落,原本安靜的氣氛頓時安靜下來。
魏老夫人慈祥的眸子一眯,登時冷了幾分,“崔氏,要是不會說話,就滾回你院子去。”
魏老夫人對著蘇杳杳時,又換了副慈愛的臉色,“杳杳,別聽你二舅母胡言亂語,你跟王爺小兩口才成親多久,不著急。”
蘇杳杳點了點頭,心裡卻是起了心思。
窩在外祖母身邊,眼神幽怨看著這個二舅母。
魏國公府,蘇杳杳覺得所有人都好,三個舅母,唯獨這個二舅母,那雙眼睛裡總是含著算計,就怕別人不知道她有多精明似的。
“二弟妹,瞧你這話說的,當年你嫁進來,不也是半年後才懷上的,當時也沒瞧著你說自已身體不好?杳杳年紀尚小,王爺疼惜杳杳,自然捨不得她小小年紀就受這等苦。”
大夫人身為長嫂,被人說編排,臉色也十分難看。這個二弟妹,平日裡在她面前不著調也就算了,對杳杳這麼乖巧的孩子,她竟然也捨得編排,那也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舊事重提,二夫人臉色訕訕。
“大嫂,我說錯話了還不成嗎?”
這魏家兩個當家夫人都這麼護著蘇杳杳,她也不好問得直白,更何況,蘇杳杳如今是厲王妃,她雖是長輩,也不能問得太過分。
只是,想到自已的孃家侄女愛慕厲王,一心想進入厲王府為側妃。
孃家嫂子破天荒帶了禮找上她幫忙,她頭一回感覺到自已在孃家人面前抬起頭,又收了禮,哪有不幫忙的道理。
不過好在,侄女現在已經在府上了。
蘇杳杳到現在都還沒懷孕,說不定就是不能生呢。女人不能生孩子,哪個男人看得起,更何況是皇室中人了。縱使現在厲王寵著她,只怕到時候,還不是要納妾。
與其便宜外人,倒不如把位置給了自家人。
只要她跟蘇杳杳說通了,到時候,侄女進入厲王府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屆時,她在孃家的地位只怕會更高。
回去,只怕老孃和大嫂都會把她供起來,給她端茶倒水……
一想到那個場景,二夫人手帕捂唇,笑出了聲。
幾人一臉狐疑看著她。
“崔氏。”魏老夫人冷幽幽的聲音喚回了二夫人的思緒。
“沒,我沒想什麼。”
沒想什麼?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幾人都懶得理會她,正好這時魏芷熙進來,跟祖母和母親二嬸問過安後便要著蘇杳杳去後院。
“去吧去吧,你們年輕人聊得來些。哪像我這個糟老婆子喲,討人嫌棄。”魏老夫人吃味兒哼道。
蘇杳杳和魏芷熙兩人對視一眼,腳步返回去,一人摟著魏老夫人一隻胳膊撒嬌,兩人把老人哄得眉開眼笑的。
揮著手趕人離開。
大夫人捂著唇偷笑。
二夫人瞧著,翻了個不易察覺的白眼。
不就是嫌棄她沒生個閨女嗎。
兩人走後,魏老夫人揮手讓二夫人下去,自已跟大夫人商量起了魏芷熙的婚事,“熙兒的婚事不能耽擱了。”
說起女兒的婚事,魏夫人也愁眉苦臉,“娘,兒媳也知道,明年去,熙兒都十八了,別人家的女兒,到這個年紀,孩子都能滿地跑了。可不知道那永安侯府,到底在打什麼算盤,遲遲不談兩個孩子成親事宜。”
魏老夫人茶杯重重擱在桌子上,冷哼一聲。
“他永安侯府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了,自然看不上我魏家一個落魄的國公爵位。”
“可他別忘了,我魏家再落魄,好歹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是當今皇上的祖父親封一等護國公。他再得皇上賞識,如今也不過是個二等侯。”
“等過幾日滿三月穩定了,你約那永安侯夫人出來探探口風。她家要是不想娶,我魏家的女兒還不嫁了呢。天下好男兒這樣多,就非得守著他一人!”
魏夫人應下了。
魏老夫人也開始暗暗蒐羅起京城中尚未婚配的好男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