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傷她,朕叫你生不如死!”
昏迷的顧青陽被皇后掌事嬤嬤命人抬來時,恰好就遇上皇后滿嘴滿臉鮮血,正被禁衛軍從紫宸宮裡拖出來。
已經暈死過去了。
掌事嬤嬤嚇得忙跑上去。
周圍的宮人忙不迭低下頭,生怕禍及自已。
皇后嘴巴上被劃了一大條口子,直直從鼻子橫跨到下巴,還被皇上下旨禁足的事也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很快就傳遍了皇宮。
這件事傳到朝堂之上,朝堂上個個靜如鵪鶉。
都在心裡盤算著。
尤其是原本朝堂上絕大部分的人都是站在七皇子一邊的,自從皇帝處理了黎家後,就有很多人動搖了。
如今七皇子又昏迷不醒,皇后又被皇上禁足了。
皇后很顯然是觸怒了龍威。
這下,一些心思活絡的,私下裡悄咪咪換了個隊站。
至於是如何站的,現在還不得而知。
自那日蘇杳杳捅破了太后和顧玦母子之間隔閡的窗戶紙,顧玦雖還是彆扭,但每次蘇杳杳進宮去看望太后,顧玦都“不情不願”去了。
命人拎了滿滿當當的滋補藥材。
臨了還不忘補上一句,“別看我,都是乖乖讓我拿的。”
蘇杳杳:“……”
太后高興,再加上皇帝把一整支千年人參入藥,解了毒,一連幾日吃得多了,氣色都好了不少。
送走了蘇杳杳和顧玦,她明媚大氣的精緻臉蛋一下子便冷了下來。
“朱嬤嬤,如何?”
皇后被禁足,外人說著是禁足,可到底如何,太后還不得而知。所以,這兩日她命朱嬤嬤找人看著鳳儀宮。
她苦心算計了這麼多,可不只是讓皇后禁足。
敢傷她的兒子,總該付出代價。
“太后,鳳儀宮那位,這兩日,已經被磋磨得不成樣子了。老奴聽說,有成年男子食指這麼大的鐵釘,穿進了琵琶骨裡,人活生生痛暈死過去好多次……”
朱嬤嬤一把年紀了,難得笑得這麼高興,還作著手勢比劃著。
太后聽了,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她不喜歡耍手段,但不代表她不會耍手段。
忽而,她又悲從心來,恍惚記起從前。
夫君在世時,從來都是疼著她的,哪怕當時先皇后在後宮一手遮天,他也從未讓她受過一絲委屈,更不要說讓她耍手段算計別人了。
想著,不知不覺,太后眼眶已經溼潤,拿出了一塊光滑圓潤的玉玦撫摸著。
“夫君,我想你了。”
皇帝這幾日一直為著玉恩蘿那日說的話生氣,一連氣悶好久,他想讓玉恩蘿來哄他。不說哄,哪怕來看他一下都可以。
他心裡知道玉恩蘿是不可能來找他的。
可他還是期盼著。
結果果然如他所料,她根本就沒來找他。
本想耍性子晾晾她,可恨他堂堂一介帝王竟然沒骨氣,偷偷摸摸又尋了個探望她的由頭找來了。
到頭卻聽到這麼一句話。
頓時,一腔思念被澆了個透心涼。
“碰——”
殿外響起巨大的瓷缸破碎聲,玉恩蘿扭頭看去,什麼都沒瞧見,朱嬤嬤快步到門邊,瞧見了怒氣衝衝離開的背影。
“是皇上。”
朱嬤嬤憂心道,“太后,皇上方才八成是聽到您的話生氣了。”
玉恩蘿握了握拳,將玉玦收了起來,“生氣便生氣吧,還要哀家哄著他不成!”
皇帝生氣,一連好些時日朝野上下都不太安生。
不過有一點讓官員高興,因為皇上,又下旨要選秀了。
不,準確說是讓有意願的官員直接把女兒送進宮,這下可把一眾官員高興壞了。
原本選了新隊伍的官員又有了小心思,皇上雖有七子,也不過五十,瞧著那罵人打人的勁兒,一看就身強力壯,肯定還能多生幾個皇子。
誰不想支援有著自家家族血脈的皇子啊。
於是,有些個官員們,下朝後便往家跑,得趕緊收拾收拾把自家女兒送進宮去,生怕晚了這樣的好事就被別人搶走了。
這些,很快便傳到了蘇杳杳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