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兄!”許偉極快地熱情的同裴陽打招呼。
“陽兄,嫂子,吃著呢。”
剛進院口就聞到了陣勾人的香味,許偉自覺抬腿朝院裡走,眼睛不住瞟向桌面。
“喲!韭菜炒蛋,不愧是陽兄,這縣老爺都勒緊褲腰帶的日子還能吃上葷腥。”
許偉話音一轉。
“可憐弟弟大早就去揀貨,到現在還沒對付上一口。”
“那你不去吃飯,跑來別人家做什麼。”
裴陽落座,從盤中夾了一筷子韭菜到何思晚粥中。
何思晚本欲說什麼,見裴陽如此,倒不再急著開口,安靜的喝著碗裡的粥。
“我這不是...幾日沒在鎮上見到陽兄實在擔心,所以一忙完就從鎮上趕來了。”
許偉撓撓頭,臉上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難為情,他就是靠著這副全心為原主的模樣快速拉近了和原主的距離。
“現在看到了?我沒事,你可以回去了。”
“陽兄?”
“陽兄今日怎..如此冷淡。”
許偉垂眼又抬起,眉間帶著幾分落寞。
“是我哪裡得罪了陽兄嗎?”
“陽兄亦知我心直口快,若真如此,還請陽兄如實告知。”
“確實如此。”
裴陽吞下咀嚼的那口韭菜認同道。
“你眼小鼻大,貌若無鹽,神態做作,扭扭捏捏。”
“擅長欲擒故縱,品德敗壞,心思惡毒。”
“腦子算有三分墨水,不加以上進,倒是都灌進了胸腔。”
“一個大男人,口舌之多,最愛挑撥是非。”
“身體孱弱,文武不通,好吃懶做。”
裴陽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廢物一個。”
許偉表情僵了僵,臉上做作的偽善都快要掛不住,似乎沒想到早被他忽悠的團團轉的裴陽竟真會言辭明確的挑剔他。
火竄上來壓下去,又隨著下一句再度竄高,反反覆覆,一股氣憋在喉頭,表情難看的不行。
“裴陽。”
許偉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我自問與你推心置腹,你憑什麼這般言辭貶低我。”
他赤紅著眼站在原地,將一個被好友諷刺後的形象扮演的傷心欲絕。
“若你不能說出個緣由,今後我們便一刀兩斷。”
多餘的表演實在影響食慾,裴陽放下筷子,終於捨得分出個眼神。
“許偉。”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副尊容硬凹白蓮花那套,真的很倒胃口。”
“你!”
雖然許偉不是很懂裴陽話裡白蓮花的意思,但能聽出不是什麼好詞,被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侮辱,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何況心底一直嫉恨裴陽的許偉。
加上裴陽在他看來已經沒什麼價值了。
“裴陽,你以為自己又是什麼好東西。”
“出生就克父,連累家族,你娘因為你應該早就死在大牢了吧?”
許偉嗤笑一聲,終於撕下面具對這個廢物惡言相對的快感讓他四肢百骸都無比舒適。
“說什麼百年一遇的,天才哇——?,結果呢,三考不中,哈哈哈哈,真不知道誰才是廢物啊。”
“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何思晚猛地拍桌站起,腦充血一陣眩暈,倒在過來的裴陽懷裡。
許偉笑的開懷,裴陽淡淡瞥過,像在看一個死人。
“別急啊,還有你呢。”
許偉輕蔑地由上至下掃過倚在裴陽懷中的何思晚。
“你爹都被這個廢物克的流放了,你還給這種人生孩子,不得不說。”
許偉抬起手指指向何思晚。
“一個不孝女。”
又移向旁邊的裴陽。
“一個廢物。”
“還真是天生一對。”
許偉剛張口,裴陽就將大手放到了何思晚耳朵上。
溫熱的掌隔絕了所有聲音,除了裴陽望著她專注的那句。
“晚晚。”
“錯的從來不是我們,是那些千瘡百孔的人們。”
“你帶明月他們先進房,聽到什麼聲音都好,不要出來。”
“你要做什麼?”何思晚慌道。
“他這麼說我的晚晚,為夫怎能輕易放過他。”
落在何思晚耳邊的聲音很輕,語氣淡淡,像無關緊要地論常一般。
但何思晚聽出了裴陽話裡隱隱的殺意。
裴陽笑眯眯地摁著何思晚的肩膀將她轉過身去。
“快些走,不然壞人要跑了。”
這句沒有壓低聲音,許偉聽到後嗤之以鼻。
“怎麼,你個廢物能幹什麼?”
何思晚將兩個小孩攬在身邊,轉頭同裴陽有些擔憂道。
“你要記得,我和明月他們...不能沒有你。”
待房門最後一絲縫隙消失,裴陽轉過身,面上笑弧不變,卻無端多出危險的意味。
“就你這細胳嗷——”
許偉發出一聲慘烈的豬叫聲跪倒在地,鎖上院門的裴陽手臂垂落,手中撿的石子不知所蹤。
許偉抱腿躺在地上,看不到的後膝窩位置有個比起周遭面板白的圓點。
劇痛過後整個小腿都在發麻,見裴陽過來許偉破口大罵。
“你敢對我動手?你知道我背後的人是誰嗎,那可是..”
“啊——啊啊啊,腿,我的腿斷了,放開,給老子放開!”
淒厲的慘叫響徹小院,裴陽抬起腳,淡淡道。
“還沒呢。”
砰。
悶悶的一聲響。
“啊!!!!!”
許偉爆發出比剛才淒厲十倍的慘叫後白眼一翻暈了過去,裴陽手上不作停留,砰,砰。
均勻地用鐵錘在人小腿三個部位敲下去,角度刁鑽,力度之大,昏死過去的徐偉被巨大的痛楚疼醒,又再度昏了過去。
“現在斷了。”
望著許偉均勻斷成三節的小腿骨,裴陽很滿意。
取出跟系統兌換的麻繩在許偉腰上打結,又撿了塊破布塞他嘴裡,裴陽走在前面,身後泥地拖出長長一道痕。
身下的摩擦讓許偉走到一半就清醒過來,疼痛和被轉移帶來的驚恐幾欲將他膽子嚇破,他徒勞的想要求救,嘴裡卻發不出更大的聲音。
很快,裴陽在山腳偏僻處鬆開了手端的繩子。
“嗚,嗚嗚嗚,嗚嗚!”
許偉被堵住的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眼淚鼻涕糊了滿臉,下身還隱約飄來一股腥臊味。
裴陽蹲下,用匕首挑起人下巴,鋒利的尖端正正抵在對方咽喉。
許偉驚恐地瞪大雙眼,高高昂起的頸子連吞嚥都不敢。
“你要是有命活著回去,告官也好,找你背後之人也罷。”
冰涼的刀尖從喉頭挪開,還不待許偉鬆口氣,裴陽轉用匕身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他臉。
“我都會讓你生不如死。”
許偉眼底極快閃過一絲怨毒,沒有錯過的裴陽輕笑起身。
“當然,你大可一試。”
回到家中,何思晚擔憂地迎了上來。
“你..他..”
“沒事。”裴陽扶住走的有些急的妻子。
“餓了沒有?我去做飯。”
何思晚還想問,始終沒說什麼,最後點了點頭。
將帶回的幾根紅薯蒸熟,又單獨給何思晚煮了個雞蛋後,幾人簡單吃完一餐。
之後幾天日子都十分平淡,裴陽包攬了家中所有事務,算算時間,饑荒約莫還有三月就會結束在一場春雨之中,得想想之後的安排,總不能一輩子荒廢在這個小鎮。
看著裴陽在系統中搜尋,吉茂在旁邊上下飛舞地看了一會,然後落在裴陽肩膀上。
“陽陽陽陽,在這個地方待著不好嗎,既輕鬆又沒有難度,反正原主的願望就是讓何思晚幸福快樂的過完一生,還有生下肚子裡的小孩嘛。”
“話雖如此。”
不遠處嬉笑聲傳來,何思晚站在院中輕扶著腰,眉間帶笑地看著騎在裴知明肩上的裴明月,小姑娘經過這幾天更是開朗,笑聲如銀鈴清脆。
裴陽眼神柔和下來。
“我想為她再做多些。”
吉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