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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約法三章

劉昱和魏馳偷嚐禁果後,一個跑去神壇躲著,說是要忙還願大典,另一個也巧合的以公事纏身為由,沒來別院。可躲得一日,明日,後日怎麼辦?沒等兩人想出答案,他們又在路上不期而遇。

魏馳帶著三十來個騎兵傍晚出發,在經過山路的時候看見了熟悉的車駕,車伕還是自已派去別院的人。因而放慢騎馬速度,在車前停下了。

車伕看是自家侯爺來了,也拉住馬的韁繩,作揖道 “侯爺。”

魏馳點了點頭,知道車裡坐的定是劉昱,只是一天沒見,現在見會不會唐突他?故而只跟車伕問話“這麼晚才回城啊?”

“本來早該回去的,但還願大典完後,神君說要去看一塊鹽田,所以才耽誤了……”

車裡的人明顯也聽到他們對話,掀開了車簾。沒想到不是魏馳滿心記掛又不敢見的劉昱,而是參狼!他皺起眉頭正要說怎麼是你?參狼身後探出一道倩影,才是他的劉昱。

劉昱沒穿平時喜歡的月白色,頭髮也不是漢人的高髻。而是像參狼一樣穿著隆重的土族人祭祀服裝,顏色濃豔熱烈。頭髮也散下來,隨意編了幾條細辮,戴的獸皮帽上還插了一排烏黑油亮的長羽。這身怪異的衣服套在劉昱身上,有種於亂石雜草中,發現一方雪白絲帕的嬌柔感,讓人想把他收起來好好珍藏,再不為外人所見。偏偏這方絲帕那麼沒防備,敢跟參狼共處一車!別人要是起了什麼歹心,他能躲得掉嗎!前天兩人在書房裡發生的事又浮現在腦海裡,劉昱柔軟的身段根本脫不開自已的束縛。魏馳忘了羞怯,只想把人搶來自已身邊。

見魏馳面色不善下了馬,劉昱內心慌了,心想他不會是專程跑來尋自已的吧?前天都那樣了,現在又不知羞的帶那麼多人追他的車,臉皮有夠厚的……

魏馳已經跨上馬車,對參狼不怎麼客氣的一扭臉“讓讓?”

參狼冷著臉道“車裡容不下那麼多人。”

魏馳笑了“那你去騎我的馬,我跟神君有話要說。”他給劉昱遞了一眼,劉昱最無奈兩人間孩子般的爭執,以退為進道“要不我下車?”參狼這時總會知趣的不讓他為難,主動讓出位置。

魏馳得了便宜坐進車裡,還不忘提醒參狼“我的馬脾氣隨我,不大喜歡外人,你騎的時候小心些。”劉昱暗暗拉了一把他的衣袖,不讓他再得理不饒人。他抓住那隻手揣在懷裡,生怕別人看不見兩人間的拉扯,吩咐道“你們自去接人吧,就說是隨行護衛的差遣,別提我。”

騎兵們領命走了,魏馳確保參狼看到才放下車簾,他抓住的那隻手依然沒掙脫桎梏。劉昱面色緋紅責怪道“……你大老遠帶那麼多人追來幹什麼!在外面也不知收斂些,巴不得傳到九叔爺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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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馳因他羞紅的臉和暫時隔絕外人的車廂,想起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了,老實鬆開手“我沒有!就是路上遇到的。”

“那你本來要去哪?”劉昱不信,偏要他自證。

魏馳哼笑一聲正想說緣由,不知怎麼又不說了,神神秘秘道“軍機要務,我要是跟土族神君說了,明天就腦袋搬家。”

“呸!少說胡話!”劉昱聽他咒自已,罵了一句,也就不再問了。想來魏馳要親自去接的人應該很重要,但卻因為遇見自已改了主意。劉昱雖心內歡喜,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魏馳正色道“聽車伕說你們去看了鹽田?哪兒的鹽田?土族人領地裡的?”

鹽可是很重要的東西,劉昱機警道“漢人將軍問這麼多幹什麼?我是土族人的神,自然不能跟你細說。”他說完忍俊不禁,魏馳也一同笑起來。伸手扯起他一根細辮“好啊!還會學舌了!”

“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劉昱調笑道,哪知這人不禁逗,欺身上來打算動武。劉昱看著靠近的俊臉,第一個反應卻是用袖子護住嘴,心裡想什麼一目瞭然!魏馳放在他腰側本想撓癢的兩隻手,沒了預料中的反抗也遲疑了片刻,改為抓住他的細腰拉向自已。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劉昱都想到了,魏馳也不會扭捏。

劉昱慌忙道“不用這樣!也…也不用抱著!我問過大巫了,他說只呆在一處就好……”

魏馳聞言驚疑“大巫?你是說參狼?!你還跟他說這個!”他扯下劉昱擋臉的手腕道“我們的私事你說給他聽就罷了,本來也是他提的替代之法,我還說他成全我們了呢!原來是給自已鋪路的說辭!現在知道被我捷足先登了他就夾在中間使絆子!他說不用這樣你也聽?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不讓我們親……!”魏馳越說越激動,劉昱怕他聲音被車外的人聽見,趕忙捂住他的嘴!

哪有參狼什麼事啊!劉昱自知編的謊經不起推敲,但要真解釋開,連同他之前說的“替代之法”也得解釋!那自已在魏馳眼裡是何等輕浮,竟然故意不解釋他會錯的意,真的投懷送抱!只能神色閃躲扯開話題“你不是想知道鹽田在哪嗎?我現在帶你去看!”

“呵,現在知道給我這個漢人說了?”魏馳悶悶的聲音從劉昱的掌心裡傳出,害他心裡也跟著一陣酥麻。撤掉手,投其所好道“你借些兵給我,鹽咱們五五分怎麼樣?”

條件聽上去還不錯,但魏馳眨了眨眼睛沒答應,將他抱進自已懷裡“先蓋個章!”

馬車裡傳出異響,在車伕擔心是不是自已駕車過於顛簸時,魏馳在裡面發話,讓他回頭再去一次鹽田。參狼看天色不早,現在去鹽田回來時肯定會天黑!策馬上前問劉昱能不能改天?

劉昱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才傳出來,支吾著說“聽魏將軍的……”往後就全是魏馳在發號施令。參狼一開始還疑惑,漸漸面如死灰彷彿看透一切。等再見到劉昱從車裡出來,隆重的祭祀服裝已經脫了,披著魏馳的斗篷,頭髮也簡單用原先衣物上的繫帶束在腰後,雙唇未施脂膏卻異常紅潤。站在傍晚的天光下遠看,好像個趕路的漢人女子。

參狼突然說要看著馬車沒跟來,其餘人都去看鹽田。劉昱想跟他說什麼,被魏馳拉走一點機會沒有。一行人穿過嶙峋的亂石,轉到山後就看見被土族人挖得滿目瘡痍的窪地。每個鹽坑大概兩丈寬,挖得也不深。有些坑已經幹了,泥土表面浮著一層鹽霜,有些坑裡還有淺淺的滷水沒舀乾淨,簡直暴殄天物!如果有專門會鑿井製鹽的人來,也不至於任淺層的鹽就這麼幹了。

魏馳看完鹽田滿意地回城,路上邊摟著劉昱邊跟他談論如何起草章程分責。山路幽暗,土族人便燃起火把。因這一行人夜裡點著火把趕路,從臨州來的信使遇到他們時,不禁多看了兩眼。才發現車伕是與自已在軍中待過的兵,高聲叫嚷著打了個招呼。

車伕問信使有什麼要緊事跑那麼急?

信使大著嗓門喊“嗐!還能什麼事啊!麓州來的將軍夫人明天就到邊城啦!”

“這麼快!前天才來訊息說入蜀了呢!” 車伕興奮回應的聲音傳進劉昱的耳朵,令他詫異地抬頭看向抱著自已的魏馳。前天入蜀地?連車伕都知道的訊息,魏馳應該早就知道吧!竟只瞞著他一人……所以,魏馳今天帶著兵要去接的人就是羅織夢?

“不是說行車隊伍要一個月才到嗎?這才過了十天…”劉昱陰鬱道,已經沒了剛才做錯事委身於人的姿態,推開魏馳的懷抱坐直身子。

魏馳失笑“也不知…也不知她葫蘆裡買的什麼藥!不打招呼就先跟護衛騎快馬過來了,把行車隊伍拋在後面。”

“能是什麼藥?巴不得早點嫁給你唄。魏將軍打算如何防備?” 劉昱一句魏將軍叫出來,魏馳心裡都犯怵,裝傻道“我能有什麼防備?無非是見招拆招。”

“你有,你防著我,不告訴我她早到了!”

“天地良心!我人可是留在這陪你的!不告訴你也是怕你擔心。我先去臨州迎她是為了探探底細,誰想到她連夜兼程跑來了!我要是過去,豈不是空跑讓她先到邊城鋪開耳目?可見此人不是單純來結親的!”

劉昱撇過臉去,知沒道理說他,怨憤道“跟我解釋什麼?你這麼運籌帷幄,自已應付她就是了。我除了躲著,也幫不上什麼忙。”

魏馳學著他剛才投其所好的樣子道“我突然覺得剛才鹽田的分成不對,雖然我的兵出力,但俗話說官不與民爭,我多讓土族人一成鹽,如何?”

劉昱聽到他要讓利,憤憤伸出三根蔥指,魏馳猜“三七分?我三你七?行!”

哪知劉昱點點頭,收起一根蔥指“這只是第一個條件,第二條,你得教會土族人鑿井製鹽,他們要是缺工具,你也得給。”

果真是獅子大開口,教會了土族人,難保他們會翻臉不認人,不再跟漢人分享鹽田。但魏馳沒反對,畢竟這鹽田本就是土族人的,接著問第三條。

“第三條,允許土族人販鹽,但我們只賣給土族人,包括關外的。”劉昱收起第三根蔥指,看魏馳的神色有沒有為難,卻只看到他俊朗的臉上露出寵溺的淺笑。

“好!那……現在是不是要蓋個章?”魏馳靠近問。

劉昱心中一跳,禮教的本能讓他後退了些,如水的雙眸卻被魏馳吸引,只倒映他一人。才潤澤過沒多久的雙唇,又被溫熱的觸感淺啄。只一下,並沒有叫他難以自持。魏馳摸摸他的頭,繼續像之前那樣抱著他。劉昱靠在他懷裡暗暗咬著唇內側的軟肉,竟有些不甘就只是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