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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角逐

土族人第一天的圍獵收穫頗豐,滿載而歸的人們陸續回到營地展示獵物。劉昱讓他們把能做皮革的獵物優先處理,剝剩的肉就地生起篝火烤起來。女人們也將洗淨的新鮮野果擺出來,倒上她們自釀的酒,大家吃吃喝喝,漸漸不分尊卑人神。參狼就在這時拿出自已的樂器,一把細窄的撥絃琴,悠悠彈唱起土族人的歌謠。

他唱的曲子與天色將滅的開闊林地融為一體,靜謐沉穩,就像燃燒得噼啪作響的木柴和暖人肺腑的果酒,是酒足飯飽後才有的愜意。幾個年輕姑娘坐到他身後,跟上他的歌聲輕聲相和。

劉昱靜靜品著酒,像參加宮宴一樣開心。等參狼唱完一曲,還跟著大家給他鼓掌。

在一旁陪著他的魏馳默默用利刃切著烤熟的兔肉,每一刀都乾淨利落猶如削敵人首級。劉昱是真聽不懂那小子唱的情話還是…?自已要告訴他嗎?大巫還讓參狼再來一曲,明擺著就在給他機會多在劉昱面前露臉!這劉昱又知道嗎?

魏馳正想著怎麼給劉昱提個醒,放哨的土族人就告訴劉昱,守衛軍抬著一頭猛虎到營地,宣稱是獻給神君的。魏馳立刻道“應該是九叔爺來了,你不去見見?” 成功把劉昱從參狼和大巫面前帶走,讓那小子對其他姑娘唱去!

“九叔爺,今日辛苦了,一箭射目可不容易啊!”魏馳看了眼僅被射中眼睛,其他地方沒有任何損傷的猛虎,不由讚歎道。

“我帶這麼多人還打不下一頭老虎?那魏家軍解散得了!” 九叔爺嫌他馬屁拍在馬腿上,嘴不饒人。但看見躲在魏馳身後摸老虎尾巴的劉昱,聲音就軟了。

“神君…三皇子…”九叔爺說跪就跪,立刻被劉昱託著手“九叔爺這是幹什麼!我現在…現在不是了!” 他自已的力氣竟拉不起一個老將,還是魏馳幫忙才把他拉起來。劉昱因此慣性後退了一步,被魏馳一手扶著後腰穩住了。

九叔爺看他綿軟無力的樣子不由嘆氣“唉…你母親苦,你更苦啊!還是個奶娃子,就獨自留在這地方生活。今晚,九叔爺給你好好補補!” 說著就要將那猛虎開膛破肚,給劉昱嚐嚐虎心虎膽。

劉昱讓大巫給他們讓出一塊空地烤肉,魏馳偏要他們挨著參狼旁邊,人一多起來,參狼只能被擠到其他土族人的篝火旁,正合了魏馳不想看見他黏上來的心意。

虎心虎膽劉昱沒吃幾口就用不下了,他之前已經吃了不少魏馳給的兔肉和雞子,面對九叔爺讓他好好補補的邀請又實在卻之不恭。還是魏馳看不下去,主動解圍道“我想去消消食,神君帶我在營地裡到處轉轉?”

劉昱點頭同意,帶著魏馳離席。魏馳隨手撿起篝火堆裡一根燃燒的木柴當火把,就跟劉昱走了。

一路上被三三兩兩聚在小篝火旁的土族人感謝,激動地說他們今年圍獵參與的人多,得到的獵物也多!特別是參狼那個寨子的獵手,分了好多獵物給其他寨子的老弱!

又是參狼!魏馳面露慍色,對於劉昱問他土族人在說什麼,都不如實回答了,單把參狼的事去掉。可一回頭就看到參狼站在不遠處!也是,他讓人這麼誇自已,怎麼能不在場呢?

土族人看到參狼紛紛圍上去謝謝他,還給他塞了些野果子,成功引起劉昱的好奇“他們說什麼?”

參狼看了眼面色不善的魏馳,笑道“魏將軍沒跟你說?他們謝謝我寨子裡的獵手,把獵物分給其他寨子的老弱。我告訴他們,我是為神君才這麼做的。”

對於參狼大膽直白的示好,劉昱已經有些適應了,只是笑笑糊弄過去。他更在意魏馳竟然暗度陳倉!

劉昱回過頭看魏馳,想知道他堂堂一個將軍,要如何解釋這麼做的原因?

魏馳面不改色道“呵,原來如此,我土語並不好,聽不懂參狼的名字,竟把你這麼重要的人漏掉了!實在不該。神君,可不能忘了好好賞他啊。”

自已要跟人較勁兒,末了還把我拉出來擋箭算什麼?劉昱心內好笑,裝好人道“是要重賞,我把那張虎皮賞給他夠不夠?”

這話本就在試探,沒想到魏馳還槓上了,暗暗攥緊了拳頭說“呵,那老虎本就是獻給神君的,神君想給誰便給。還問我作甚?”

“如此,就多謝神君恩賜了!”參狼接下話茬,

反倒讓劉昱不得不將虎皮賞出去了,只得跟參狼回去,命人把虎皮剝給他。

魏馳獨自在營地邊緣站了一會兒,看一襲白衣的劉昱回到人群中被簇擁著,嘆了口氣朝林子暗處走去。他本想解個手,可沒風的方向卻有了異動。魏馳回頭看了一眼,沒人。便沒當回事,吹起響亮的口哨解開腰帶。就在他尿到一半時,突然頭頂傳來暗器相碰的叮叮聲!他好整以暇繼續吹著口哨,直到又把腰帶繫好,轉身看到兩個親衛正押著被傷了手腳的大巫,有些驚訝。

“怎麼是你!” 魏馳自認跟這大巫是有些不對盤,但也沒到刀刃相向的地步!他對自已下殺手,劉昱能接受得了?

親衛請罪“屬下聽到哨音就立刻戒備在旁,但不知他會用毒針,萬不得已廢了他手腳,恐難向三公子交代。”

“你乾脆殺了我!讓神君震怒,降下天罰!”大巫齜牙咧嘴道。

魏馳挑眉,還想賊喊捉賊?“別讓他咬舌自盡了!” 魏馳命令道,親衛立刻卸了這大巫的下巴,讓他嘴都合不上。

而魏馳則撕下自已衣服下襬一塊白色布料,沾了沾大巫身上的血跡,往自已脖子上一纏,讓親衛們看看像不像脖子上被劃了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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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立刻明白他要在劉昱面前擺弄是非,但他怎麼嗚嗚叫都沒用,下頜骨被卸了,說話都說不了,只能被兩個親衛像待宰的豬一樣抬回營地。

劉昱正在忍受參狼緊密的恭維,看到大巫被抬過來立刻走過去問“怎麼回事!”再看他們身後,脖子上還纏著帶血布片的魏馳,更慌了!他們才分開一會兒,怎麼就變成這樣!

魏馳看他眼眶紅紅的跑過來,想看自已脖子上的傷勢又不敢碰,一直問他疼不疼?他想說話還不讓他說,非說一說話傷口裂得更厲害!有趣得很。再看參狼的神色,已經從劉昱對自已的態度中察覺到了什麼,皺眉抿著唇一言不發。

劉昱要陪魏馳去包紮傷口,魏馳自然不能讓他包紮,要不不就露餡了?抓著他兩邊消瘦的肩膀直往後推,說有軍醫就行,讓他先去處理土族人的事,拖久了未必能服眾。劉昱只好一步三回頭的去了,還跟他保證定要將傷他的人梟首示眾!

兔子急了還真會咬人啊!魏馳摸了摸脖子上不存在的傷口,對那大巫有了一丁點愧疚,只是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