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就這座山頭左側的峽谷,穿過去就是你們那個北浦鎮。”
王恆看著眼前巨大的山嶽和那道一線天峽谷,目露了然,難怪懼厭這傢伙那麼快就到了盆地,原來有這種近道。
“你還是別叫主人了,聽著怪怪的,以後就叫,叫公子吧”
在其肩頭漂浮這一團黑霧,正是懼厭,聞言忙不迭喊道:
“公子”
王恆想了想,接著道:
“還有,重塑身軀時搞個人類形象,特麼渾身觸手眼睛的,看著噁心人。”
這話讓肩頭的黑霧湧動起來,露出一雙透著喜悅的猩紅眼睛,懼厭輕快了幾分的聲音響起:
“多謝公子慈悲為懷。”
等等,這話怎麼在哪裡聽過,有點諷刺啊。
很快王恆便到黑漆漆的峽谷,習慣性的眯了眯眼睛,喚出小王探路。
懼厭見到這一幕,斟酌了一下,覺得自已忠心還是夠的,於是奇怪的問道:
“公子,奴才很早就想問了,為何你的真靈,還可以這樣使用?就不怕遇到危險嗎?”
作為黑霧之王的眷屬,且是唯一在外活動的,它對人族瞭解的很深,甚至精通古源大陸的修煉體系。
但這樣將生靈最重要的,關乎前世今生的真靈,煉製成類似傀儡或者說身外身的一樣存在的操作,它也是第一次見。
確認沒有危險,這峽谷裡只存在著一座傳送陣,王恆才邁步走進去,同時敷衍道:
“我怎麼知道?問我人族前輩去,這又不是我提出的設想。”
說到這裡,即便都沒弄明白本命真神形成的原理,王恆也不得不佩服提出這個概念的前輩,這是一位絕對的天才,也同樣是一位絕對的瘋子。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促使其往這麼前古未聞的方向去設想的。
很快一人一怪便到了傳送陣。
懼厭看著陣法,想著表現自已價值的時候到了,對王恆解釋道:
“這是你們人族古修士留下的傳送陣,注入靈力便可以啟動了,我在北浦鎮有留了一個對點陣法,可以直接到鎮子裡。”
王恆聞言挑了挑眉頭,你腦子考慮還挺周全,先前是想搞什麼大事吧?
不過靈力這種東西,我可沒有。
王恆於是點動體內元炁從指尖湧出,灌注到陣眼裡,隨著一道道光芒亮起,一座傳送陣被啟用。
“額,元炁也行,差點忘了公子可是祖星的人族。”
地上亮起一座光柱,身處其內的王恆穩住晃動的身體,聞言扭頭瞅了瞅肩頭的黑霧,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於是懼厭趕緊解釋道:
“祖星是我們這些被流放異空間或者宇宙各地的存在,對公子你們生存的那顆星球的稱呼,這裡是曾經諸天萬界的中心,也是…舊神誕生的起源之地。”
“嘶,這樣嗎?這麼快就到了?”
這時光柱消失,王恆揉了揉有些眩暈的腦袋,驚訝於這傳送陣的速度。
要知道黑霧之丘距離北浦鎮,中間隔了一座巨大的黑石城,起碼是上百公里的距離,這才一句話的時間,就這麼到了。
打量了兩眼周圍環境,發現是半山腰上的一處荒廢墓地,他不得不承認,懼厭是會找地方的。
眺望著山腳下的燈火通明鎮子,王恆撥出一口氣,還是這樣的夜色讓人感到安全。
在黑霧之丘,哪裡都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即便有小王,他也始終提著一顆心,這是人類對於黑暗的本能。
扭頭看了一眼,透過左側的山脊,可以望見一段長長的黝黑線條,那是黑石城的城牆。
思索著懼厭的話,王恆感慨道:
“難怪古源大陸會出現在我們這裡,也就是說,原本的藍星,不是這樣子的?
而且,不止古源大陸,還會有別的大陸也會降臨…或者說,迴歸到這顆星球來,對嗎?”
無錯書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希望不是古源大陸這種自身難保的存在,不然未來,會很難搞的。
懼厭猩紅的眼睛眨巴了兩下,如果有雙手在的話,它會毫不吝嗇的給這個新主人鼓掌。
兩人現在可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要是認了個蠢貨當主人,它遲早死無葬身之地。
“你在想什麼?”
王恆突然扭頭,深邃的眸子對上懼厭的眼睛。
蠢貨?你才是蠢貨吧。
諸神圖錄將懼厭心裡的一切所想都毫無保留映照了出來,展示在自已的心神裡。
所以王恆覺得自已有必要敲打一下這個心思蠻多的牆頭草,在其潛意識裡樹立威嚴,而不是單純的以生命威脅。
想要駕馭一個人,或者任何存在,最好的方式便是掌控其生死,威懾其意識,凌駕其命運之上。
而黑霧之王顯然沒有做到這一點。
所以懼厭這個整天吾王吾王的傢伙,遇到生死危機就果斷叛變。
懼厭眼睛一下子就顫抖起來,翻湧的黑霧靜止,它明白自已的腹誹被知道了,果斷拿出態度道:
“懼厭知罪,請主人責罰。”
“呵呵”
王恆笑著擺擺手,如同黑夜之中欲要撲殺獵物的猛虎,嘶聲道:
“不知者不罪,我可以原諒你這一次,畢竟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嘛。”
這話聽起來還很溫和,很是寬鬆。
只是那雙眼睛閃爍的兇光,讓懼厭連話都不敢再說,意識一片空白。
接下來一路無聲,王恆逐漸接近北浦鎮公安局,隔著老遠便有一束探照燈打過來,刺的他微微閉起雙眼。
至於肩頭的懼厭,早就識趣的躲回了眉心空間裡,漂浮在諸神圖錄之前,心裡長篇大論,都是王恆愛聽的話。
“是紫金戰衣,是隊長回來了,隊長,本傑在等你啊。”
“哎呦,是咱們大英雄歸來了哦,背對黑夜,孤身一人,果然不一樣,這逼範,夠夠的。”
這話王恆一聽就知道是劉傑和莫浩雲這兩個傢伙說的,笑了笑也沒在意,對嘛,這才是自已的優秀隊員嘛。
身穿紫金戰衣的少年迎著光芒一路狂奔,大吼著:
“是我,我回來了,你們怎麼回事,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裡,太過分了啊,絕不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