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只有自已聲音迴盪的盆地,王恆麻了,除了遍地怪物屍體,連個鬼影都沒見到。
咋個回事嘛,就這麼十來分鐘,就跑了個乾淨?
甩了甩腦袋,王恆只能認清了現實,也不急著回去,本著不浪費的原則走向怪物屍體,繼續吸收起來。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這時王恆耳朵動了動,聽見了些許動靜傳來,本以為是有人回來尋自已了,又覺得不對勁,連忙隱藏,就地躲了起來。
竭力忍受著屏住呼吸都無法隔絕,還是往體內竄的腥臭味。
發現是一個穿著睡衣的老太婆正朝這邊走來,她身材胖胖的,看起來晚年過的不差。
只是一雙眼睛時不時閃過一抹紅光,腳步也很詭異,一步便跨越十幾米,像是飄著走一樣,很快就越過自已在盆地中央停下。
然後王恆就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形輪廓從老太婆體內鑽了出來,一雙眼睛猩紅的無比刺眼,渾身長滿了觸手。
一瞬間怒火再次升騰,他認出來了這玩意。
隨即手裡出現了一枚金屬小劍,猶豫著要不要再來一下,因為他就剩這一枚了,又仔細感應了一陣,發現這玩意現在的氣息並不強,虛弱的跟蛻凡境都差不了多少。
隨即神情變幻了一陣,王恆便決定動手,卻又看見那傢伙兜著小圈子在地上踩來踩去,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腳下動作一滯,選擇靜觀其變,先看看它在找什麼,說不定…
“轟”
約莫過了十幾秒,懼厭的一根觸手往地下鑽去,很快便卷著一顆黑紅的珠子回來了,咧嘴笑著:
“幸好留了一手,還能再短暫的開啟恐懼之門。”
這顆猩紅邪珠是它事先便埋在地底極深處的,用來收集這次匯聚而來的二十萬人的恐懼,算是備用。
畢竟與人族對抗多年,它早就已經學會了留後手,也這個習慣,才撿回來一條命。
而先前那一顆是從前的存貨,裡面收集的恐懼之力也是最多的,已經飽滿,本打算以此徹底開啟漩渦,卻不了恐懼之門剛剛凝聚,
那人族老頭就闖破叢叢幻象,不知道以什麼手段從自已手中奪走了猩紅邪珠,偏偏逃跑的本事還不弱,人也格外的賤,嘴巴臭的很。
如今本體被劍氣毀滅,只有進入封印空間找到黑霧之王才能重新塑造身體,否則以這具弱小分身的實力,它什麼都做不了。
身為眷屬,懼厭能感應到虛空中黑霧之王所處的方位,當即就要一把捏碎這顆積攢了小半恐懼之力的珠子,牽引門戶出來。
它卻不知道,身後不遠處,有一雙放光的眼睛正死死的盯了過來。
“懼厭忠誠的呼喚吾王,希望再次回到您的懷…”
“呼喚你大爺。”
一聲怒氣衝衝的罵聲響起,懼厭剛轉頭便看見一隻拳頭砸來,遮擋了全部的視線,然而這不是最可怕的,這具分身本就是一團霧氣而已。
讓懼厭恐懼的,是那隻拳頭上傳來的吞噬之力,以及一種古老氣息,那氣息就像代表著源自血脈最深處的壓制,
讓它動不了一點,根本無法反抗。
…
一拳之下,懼厭消失了,而王恆眼疾手快的接住落下的珠子,還沒來得及高興,臉色不由一陣恍惚。
無錯書吧“這…這…這是…?諸神圖錄?你…你是封印者,啊…”
聽著自已眉心傳來的驚恐大叫,王恆也心神進入其中,他不知道這傢伙怎麼沒有被星辰直接吞噬掉,有可能是因為它具有意識?
但這樣更好,正好一堆氣沒地方撒。
“啪…啪…”
王恆直接進入了本命真神的靈光中,左右開弓,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抽向其臉上,又扯斷其兩根礙事的觸手,開始不停的拳打腳踢。
“死怪物,你踏馬再給老子裝逼,誰是盜竊者,誰有罪……”
就這樣,諸神圖錄之前,上演了一場精彩的全武行。
十幾分鍾後,懼厭的真靈已經成了一條,手腳和渾身觸手都被扯斷,小小的紅眼睛裡透著深深的恐懼,盯著還不停手的王恆,蠕動著哀嚎。
“饒命,大人饒命…懼厭願認您為主,幫助您封印其他舊神…”
見這個恐怖的封印者有了停手的跡象,懼厭馬上接著道:
“大人,我可以告訴幫您引出黑霧那個廢物,它還有另外六個眷屬,
還有,還有舊神們的謀劃,我通通都可以告訴您,求大人饒命。”
王恆小小的眼睛裡亮起刺眼的光芒,手掌一伸掐著其脖子拎到身前,咬牙道:
“懼厭?我憑什麼相信你,一個怪物,一個背叛者?”
說著手指收縮,一股巨力爆發,作為人類,見識過這傢伙怎麼濫殺無辜的,他怎麼可能輕易聽信怪物的話。
懼厭搖晃著腦袋,只感覺下一秒就要被徹底抹殺,急促道:
“您什麼都不知道,不然不會在那麼多人面前吸收恐懼之力,只有我可以幫助您,也只有我願意幫助您。
我一死,您會失去一雙在舊神陣營的眼睛,失去了解舊神弱點的機會…”
看著那雙眼睛殺機消散了一些,懼厭知道說對了,趁熱打鐵道:
“留下我,懼厭會讓主人知道,這是一個正確的饒恕。”
說著腦中浮現一道猩紅的符文,神秘而邪惡。
懼厭向疑惑的王恆解釋道:
“這是懼厭的真靈本源,今後,無論何時何地,生殺予奪,全憑主人心情。”
見其居然主動交出這種性命攸關的東西,王恆還是有些不放心,這種怪物說的話,怎樣懷疑都有道理,要是自已能有制衡它的法門就好了。
正這樣想著,就看見諸神圖錄一顫,射出一道光芒將懼厭的真靈本源捲了進去。
同時王恆心神泛起一陣明悟,感覺到自已與懼厭之間產生了一種玄而又玄的不對等的聯絡。
只要自已想,就可以隨時將這傢伙從世上抹除,也可以從任何地方將其拘拿回諸神圖錄裡。
這才咧嘴笑了笑,手一鬆,將其扔在了地上,淡漠道:
“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奴僕。”
“這是懼厭的榮幸,我的主人”
而懼厭顯然也有這樣的明悟,掙扎著匍匐低頭,順從無比,聲音很是諂媚。
……
“哈哈哈…”
在這方空間安靜了半響後,聽見霸道笑聲的懼厭偷偷揚起頭,盯著那個站在一幅古拙卷軸前的背影,眼神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