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高大的身形,是那麼的像她的陶公子。
那人走到她身邊,蹲下來,向她伸出右手,輕聲說道:“秦小娘子,跟我走吧!”
她瞪大眼睛,努力想看清那人的臉,卻怎麼也看不清。
她伸出手,去觸控他的手。
突然,一道金光閃過,那人消失了。
“陶公子!你別走!”
“不要離開我!”
秦書悅失聲叫道。
“不要離開我!”
“不要離開我!”
秦書悅不停的喊著。
……
“小娘子,快醒醒!快醒醒!”
一隻大手,不停的搖著秦書悅的肩膀。
秦書悅驀地睜開雙眼,接著腦袋就是一陣眩暈。
在跳動的火光映照下,一張陌生男人的臉,呈現在她眼前。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古銅色的面板,下頜留著濃密的短鬚。
正面帶微笑,滿臉慈愛的看著她。
“小娘子,你受風寒了,快點把這件袍子蓋上。”
說完,中年男人將一件青色長袍遞到她面前。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秦書悅強撐起身體,警惕的盯著對方。
“小娘子,你別怕,我不是壞人。”
“我叫李福,是個在外遊歷的讀書人。”
“今日恰巧路過,在此避雨。”
“剛才還以為你死了呢!嚇我一跳。”
“你應該是染上了風寒,明日去縣城找大夫看看吧!”
李福拍了拍胸口,依舊微笑著說道。
“謝謝你,福叔!”
秦書悅感覺李福慈愛的微笑,感覺他應該不是壞人。
說完,雙手撐地,想站起來,但是腦袋又是一陣眩暈,跌坐在地上。
“你別起來了,快躺下。”
“明天要是不好,我帶你去縣城診治。”
李福連忙勸道。
“謝謝你,福叔!”
秦書悅道了聲謝,這才重新躺下。
李福將袍子展開,蓋到她身上,輕聲說道:“我在這裡守著,你安心睡吧!”
秦書悅看了李福一眼,覺得他的笑容很有安全感,於是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
柳州龍城客棧。
這是陶飛揚他們下榻的客棧。
午夜子時,陶飛揚仍然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不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
而是想到了滎陽鄭氏和屠龍教,不知道他們的探子跟上來沒有。
想到這裡,他悄悄從床上爬起來,來到窗戶邊。
戴上單兵戰甲的頭盔,開啟夜視和熱成像功能,向窗外掃視。
客棧外的大樹上、屋簷的陰影裡、圍牆下,至少有三夥人在向客棧裡偷窺。
“看來是跟上來了!”
陶飛揚會心的笑了。
把那些暗中勢力吸引到自已身邊。
待到時機成熟,再暗度陳倉,將妹妹們全部送往陽朔縣,整個計劃就成功了。
所以,他只是悄悄叫守衛加強巡視,並沒有驚動那些探子。
然而,他不想動手,有一夥人卻按捺不住,準備摸進客棧。
這夥人有十五個之多。
為首之人是個長得瘦高,人稱“六爺”的地痞頭目陳老六。
他今天得了刺史府二公子汪旺的囑咐,要潛進客棧刺殺陶飛揚。
汪旺的目的很簡單,只要殺了陶飛揚,賭約的事情自然一了百了。
此時,陳老六帶十四個黑衣人,已經來到客棧後院的圍牆下。
他不知道的是,客棧裡的守衛早已經發現了他們。
無錯書吧一張巨大的“網”已經張開,單等他們入內,來個甕中捉鱉。
陳老六踩著手下的肩膀悄悄從圍牆上探出頭,向院內望去。
銀色的月光下,院子裡萬籟俱寂,沒有一個人影。
他如狸貓般的身影,迅速的翻進院內,輕輕開啟後院的院門。
接著,十四個手下魚貫而入,慢慢向院中的正房摸去。
“抓賊人!”
突然一聲大喝,從正房中傳出,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接著,十幾個火把被點亮。
陳老六等人,立刻向開來路跑去。
奈何,此時的後院大門已經被二十個手持單刀的彪形大漢堵住。
再環視四周一眼,起碼有五十把弓弩正瞄準他們。
“噹啷”
陳老六很乾脆的將刀扔在地上。
“我們投降!”
陳老六大聲喊道。
他心裡很明白,如若反抗,必輸死無疑。
為了幾個銀錢,搭上性命不值當。
接著,又是一陣單刀落地的“噹啷”聲響起。
“哼!算你們識相!”
“把為首之人帶進來,其他人全部蹲下,若有反抗直接射殺。”
正房裡,那個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
“遵命!”
李震帶著兩個士兵上前,將陳老六五花大綁,押進正房。
進到正房,陳老六抬眼一看,一個二十出頭的英俊青年正坐在中間的椅子上。
“本公子剛到柳州,只有一個仇人。”
“你要是說不好,就將你扔出去,把你們全部射殺。”
“深夜帶刀潛入他人家中欲行不軌,全部被射殺,官府也奈何不了本公子。”
陶飛揚赤裸裸的威脅陳老六。
陳老六原本想的是,如果對方報官,自已去到衙門,最多兩天就會被汪二公子放出來。
現在看來,對方顯然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心狠手辣,要將他們全部殺光。
但是,他並不害怕,因為他們早已準備了後手。
“這位公子,我兄弟十幾人,平時只是小偷小摸。”
“今日在城門口見到公子的萬兩白銀,才見財起意,想來借些銀錢喝酒。”
“今晚既然被公子所擒,如果能放過我們兄弟,將來必有所報。”
陳老六隨口道來,並不慌張。
“你不想活了?”
“來人,將他拖出去,連同外面的人全部射殺。”
陶飛揚雙眼一瞪,怒喝道。
對方不想活命,他並不介意成全他們。
然而,陳老六並不慌張,任由兩個士兵將他拖走。
恰在此時,程處默急匆匆的進到房間裡稟報。
“稟公子,不好了,我們已經被大批人馬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