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不可思議的看著張凡，眼中盡是欣賞之色。
“張凡兄弟，你是什麼學歷？”
“那個，劉隊長，您誤會了，這不是我梳理的。”張凡擺手解釋道。
劉軍越感不可思議：“哦？那這難道是你算出來的？”
“也不是。”張凡搖頭道：“實不相瞞，你說的這家人，其中有一位是我的顧客。”
“你的……顧客？”
此話一出，劉軍明顯愣了一下，神情逐漸變得嚴肅。
這幾天四處調查走訪，找的正是嫌疑人背後那位‘大師’，沒想到在這兒遇上了。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眨眼的功夫，劉軍的右手已經摸到腰間，對張凡的稱呼都發生了變換。
“張老闆，既然是這樣，那就請你跟我走一趟吧。”
張凡十分困惑的站起身子，不解道：“劉隊長，只是給一條狗子看病而已，有那麼嚴重嗎？”
“給狗子看病？嗷你說的是這個顧客啊……誤會誤會，張凡兄弟，你快坐下。”
劉軍尷尬一笑，繼續指著人物關係圖說道：
“這案子還真得從這條狗說起，張某指使王某把李某的狗子給打傷了，一個孃家人一個婆家人，一個妹夫。”
“後來這李某一氣之下，就不知道在哪兒找了個‘大師’，用了一些特殊手段，在王某身上下了點東西，隔天這王某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嚇得嫌疑人直接自首了。”
“經法醫鑑定，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中毒，到現在死因還沒查出來。”
“死因不明……”
張凡面露思索，遲疑道：“聽你這麼一說，這‘大師’好像有點東西啊……死者的隨身物品上有什麼特別的物件嗎？”
“特別的物件？”劉軍想了想說道：“沒有，倒是在死者身上，有一種很濃厚的怪味，像是舊報紙的氣息，我們懷疑第一案發地另有乾坤，可能是一個存在大量報紙或者書籍的地方。”
“那暫定的第一案發地是哪兒？”張凡追問道。
“在他家田裡。”劉軍不假思索道。
“田裡？”張凡瞳孔一怔，忽然想到些什麼：“死者臉上表情是不是很詭異？”
“沒錯！很詭異，不知道在笑還是在哭。”劉軍點了點頭，疑惑道：
“張凡兄弟，這有什麼說法嗎？”
“我大概知道了。”
張凡雙眼微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玄門九冊》第二冊的末尾，那記載的是各種強行改壽的方法，換句話說，就是索命。
這些東西張凡雖然沒學，但也大致瀏覽了一下。
當聽到劉軍說有報紙味道的時候，他就開始往這方面懷疑了。
“你說的這種情況，我覺得可能是降頭術！”
“降頭術？”
劉軍下意識看了看門口，神情凝重：“沒開玩笑？要是真有這東西，我這案子就徹底查不下去了。”
“別急，聽我分析。”
張凡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道：
“降頭術分好幾種，最為陰毒的便是這蟲降，你說的那個報紙的味道，其實是一種特殊液體散發而出的，作用就是吸引毒蟲，他和報紙的味道確實有點相似。”
“凡引蟲降，毒蟲會順著鼻孔爬進受害人的身體，直至挖空內臟，在這個過程受害人會痛不欲生，但還會有其他的毒蟲咬破神經，這才出現了你說的分不清哭和笑。”
“但是，法醫在檢查過程中並沒有發現內臟受損，也就是說，這是兇手行兇過後，將死因偽裝成了蟲降，他口中所謂的大師，可能並不存在。”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蟲降反應可以發生在任何地方，唯獨不會發生在農田，尤其是正在耕種的田地。”
劉軍若有所思的撓了撓頭，“所以說……還是人為？”
“高智商犯罪。”
張凡點了點頭，劉軍遲疑道：
“的確，連法醫都沒查出死因，照你這麼說，這一切都是李某獨自完成的？”
“未必，他背後的大師是虛構的，不代表他背後沒有人策劃。”
“怎麼說？”
“這事……還得從這條狗說起。”
張凡翻過劉軍使用的A4紙，在背後寫出一個藥方。
“這就是我說的那個，可以吸引毒蟲的藥水配方，裡面補劑較多，法醫一般不會從這方面下手。”
“應該也是出自我同行之手，不過是獸醫這一行。”
“所以這個藥方是？”劉軍疑惑道。
“一種比較罕見的配種藥，建議你們從這方面入手。”張凡建議道。
“嗯……”劉軍拿起桌上的藥方，遲疑道：“話說張凡兄弟， 你當時給這李某的狗子看病，最後開的什麼藥？”
“我只處理了外傷。”張凡如實回覆，隨即面露詫異：“劉隊長，我身上的嫌疑還沒洗清嗎？”
“那倒不是。”劉軍連忙搖頭，說著便站起身子：
“張凡兄弟，多謝你今天提供的線索，我們順著這個方向調查一下。”
“……”
一番寒暄之後，張凡將劉軍送走。
崔浩推著輪椅再次湊到張凡身旁：“凡哥，這是什麼配種藥，居然還能吸引毒蟲？”
張凡微微一笑，搖頭道：“哪有什麼配種藥，我給他的，就是下降頭的引藥。”
“啊……那你……不是騙人嗎？”崔浩頓時有些惶恐。
“人家辦案要講科學的嘛，挑明說是降頭，還不把我這店封了。”
“他只要把線索帶回去，自然有相關部門幫他查證，至於死者內臟到底什麼樣，我估計現在壓根還沒開始解剖。”
說罷，張凡走進藥房，陷入了沉思。
降頭。
在南城……居然還有人會這種邪法。
連外地傳播的邪法都有人使用，那本土邪術豈不是更加猖獗。
難道自家長輩的集體消失，和這個有關係？
可為什麼祖上留下的《玄門九冊》裡會有這方面的記載？
難道外面這人就是長輩門下……或者……就是自家親戚？
但是這《玄門九冊》裡記載的很模糊，顯然家裡長輩是不太會的。
對頭嗎……
“凡哥，外面有人找你算命！”
正當張凡沉思之時，大廳裡響起了崔浩的呼喊。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