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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江琴的講述

陳國棟沒去安慰江琴,也沒再發一言。

從江琴的神情他就知道,這是一個堅韌而隱忍的女人。

這件事情一定也是壓在她生命中的一塊巨石。

但她沒有放棄。

如今忽然聽到有機會掀起這塊巨石如何能讓她不激動?

陳國棟知道她需要發洩,他給她時間。

良久之後江琴才止住哭泣。

抹掉臉上的眼淚對陳國棟說:“你是需要我做什麼嗎?你只管說,不管任何事,我都會去做!”

她的語氣變得堅定。

陳國棟搖搖頭。

“你什麼都不用做,我一個人就夠了,那些害死江秀和小豪的人,一個都別想好過!”

“你是說……”

江琴似乎想要問什麼,但是隻說了三個字就停住了,她輕皺眉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陳國棟。

“沒錯,雖然我現在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但是我已經不想透過法律的途徑去為江秀和小豪申冤了,法律懲罰的太輕了,我要他們親自下去向江秀和小豪賠罪!”

“你一個人怎麼做得到?你知道他們都是什麼人嗎!”

陳國棟點點頭。

“知道,直接參與的有六個,還有很多包庇他們的人,不過沒關係,他們不會活太久的!”

“……小豪是怎麼死的?是不是和江秀的死也有關係?”江琴問道。

陳國棟點點頭,於是便把江秀和自已兒子的死都說了一遍。

只不過江秀的部分他選擇性的隱瞞了一些,那些禽獸所做的事情他聽了都受不住,何況江琴這個女人!

不過讓陳國棟沒想到的是江琴居然主動把他隱瞞的部分給說了出來。

“你不用隱瞞我,他們把秀兒推下樓之前都做了什麼我都知道,秀兒穿的不是她的衣服,我想是因為她自已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我檢查過秀兒的身體,我知道她都經歷過什麼……”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再度顫抖起來,眼睛裡透出刺骨的恨意。

陳國棟有些意外,問道:“既然你知道,既然有這麼明顯得到證據,當初你為什麼不去上告?難道這麼明顯的證據他們也能掩蓋?”

江琴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當然告過也鬧過,不過他們說這一點並不能做為秀兒為他殺的證據,也沒有證據證明秀兒和別人發生關係是被迫的……”

“我甚至還去市裡告過,但是根本就沒人理我……”

“我當時就想既然市裡不行我就去省裡,省裡不行我就去上京,後來他們知道我要去省裡鬧他們居然找到我家裡……”

於是江琴便把那後面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也讓陳國棟更加堅定了自已信念!

那就是——殺光他們!

那是江秀出事的半個月後。

江琴去了市裡上告未果,並鬧著說要去省裡的那天。

那天她剛回到家,三個男人便敲響了她的房門。

三個男人自稱是市裡派來調查江秀案子的,江琴還以為自已的上訪有了成果,沒多想就讓他們進來了。

然而三個男人進來後便變換了另一張面孔。

他們把江琴家裡能砸的全砸了,甚至還把江琴打的遍體鱗傷。

江琴這才知道這些人來的目的,他們是怕她真的去省裡鬧從而把事情搞大。

所以才找到她家裡要挾她。

但是他們低估了一個失去女兒的女人的堅韌程度。

江琴儘管被打的渾身是傷,但她毫不屈服。

她當時就放言只要自已不死,她就會繼續去鬧,市裡不管她就去省裡,省裡不管她就去上京,上京不管她就在自殺在天門廣場。

三個男人見暴力無法讓江琴屈服,又怕她真的會去鬧,於是……

他們就在江琴家的客廳裡對她做出了喪盡天良的事情,並且用錄影來要挾她……

“你可知道那三人是誰?”

陳國棟低聲問道,語氣聽不出絲毫憤怒,但握杯子的手卻在微微發抖。

“當時我不知道,但是後來我知道了!”

江琴拿出了手機,播放了一段影片給陳國棟看。

那是一段寧縣晚間新聞影片,影片中是幾個縣領導去一個鄉鎮視察工作。

江琴指著其中一人說道:“影片就是這個人拍攝的,本來他只是讓另兩個人欺負我,可是到了最後他也獸性大發的對我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

說這話的時候江琴沒有一絲的猶豫,反而語氣生冷如鐵。

她冷笑一聲繼續道:“他們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但他們錯了,我唯一的女兒都死了我還會在乎這些?我只想讓他們死,所以我第二天就準備去省裡……”

“……但是我沒想到這些禽獸不如的東西還有對付我的方法,那天早上我剛準備出門,手機忽然收到一段影片,影片中是我妹妹正在幼兒園玩耍的女兒,她才只有三歲……”

“那些人說如果我繼續鬧,那我妹妹就會和我一樣的下場,就連她三歲的女兒他們也不會放過,還準確的說出了我父母在鄉下老家的住址……”

江琴的眼淚再度落了下來,她痛苦的微微搖頭。

“我可以不在乎自已清白甚至生命,但是我不能不在乎我身邊的親人,我知道那些畜生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所以我選擇了隱忍……”

“這仇恨我不會忘記,一天都不會!但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報仇……我甚至都不敢去墓園看我的秀兒……因為……因為我對不起她……”

說到這裡她再也說不下去了,捂著嘴巴泣不成聲……

陳國棟默默的放下茶杯,說道:“放心吧,江秀在天之靈會安息的,已經有一個人下去報到了,他們不會等太久的!”

陳國棟站起身準備離開。

在門口他又站住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床沿上哭泣的女人,沉默的說:“記住,你不認識我,我也沒有來找過你,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雨還在繼續。

陳國棟撐開了那把黑雨傘,決然的走進了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