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滾,你這王八犢子,這是在我們家門口,你眼瞎了,還是耳朵聾了呀?呸,虧的還是個讀書人呢,讓全天下的人都看看,這讀書人是什麼樣子的,一點都不自重。”
打從田新秀出去了兩個人閒聊,田美就停了下來,偷偷的在一旁悄悄看著。
眼見著田新那玩意兒的眼光不對,像只餓狼一樣緊盯著田新秀,田美的心就懸了起來了。
這不在對方張開雙臂的那一瞬間,田美就猛地躥了出去,拿著柺杖就往他身上捅,一邊捅一邊嘴上罵。
田美此刻真的是恨這個胡博恨的牙癢癢,這可是在古代,女大男防知不知道。在這個村子裡保不準的,還會有人盯著看,一旦秀秀被這人抱了,之後想再嫁可就難了。這胡博的心思不純呢。
田新秀也在對方往自已抱的那一瞬間,往後撤了一大步,躲開了對方的動作,拿著大掃帚往對方的頭上招呼。
“你這混蛋玩意兒,滾,給我滾。”
在不遠處躺在草垛上閒著無聊的皮瓜子猛不愣登的聽見了尖銳的叫聲,嚇得他一哆嗦,緊接著一轉頭就見著田美和秀秀兩個女的正往今天自已幫忙引路的那個男人身上招呼當下就知道完了,自已可算是闖了大禍了。
兩個女子的力量畢竟是薄弱的,那個男人被打了,心中氣憤,竟然還硬想奪走兩個人手中的東西,再打回到兩個人身上。
皮瓜子也顧不得其他的想法,當下迅速的衝了過去,從側面趁男子的不注意直接用力一腳將對方踹倒在地。對方一個連家務活都不幹的書生,壓根抵擋不了皮瓜子這一腳。
胡博正氣憤地想要再打回去,眼尖的看見了皮瓜子的身材,不是自已能比擬的。當下站起身來,惡聲惡氣道:“你們幾個給我等著。”
說完這話,還專門朝著田新秀嚇唬道:“田新秀,你以後別想在嫁進我們老胡家的大門,我們老胡家說什麼都不會要你這樣的媳婦的。”
然後轉身離去。
沒想到胡博這人臨要走,還要對自已說這麼一句噁心的話。
田新秀覺得實在是難受的緊,直接把手中的掃帚朝對方扔去:“別自作多情了,我這輩子連你們老胡家的大門半步都不想進,我走到門前都得吐上幾口口水。”
原來她就是田新秀呀,長的真好看。
皮瓜子不好意思直不愣登的瞅著女娃娃,便斜著眼睛偷偷看了一眼對方。
白淨的面板,由於生氣而微微泛著薄紅的面頰,圓溜溜的大眼睛,紅潤的嘴唇,俺的個娘嘞,這十里八鄉也找不著比她再好看的了,真俊呀。
“看什麼看,再看的話,把你的眼珠子給摳了。”
要是擱平時田新秀說什麼也不會對一個陌生人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這還是得分場合。
在這種場合之下,田新秀的脾氣已經完完全全被胡博激起來了。她現在對是個男人都有著惡意,尤其是這個陌生的男人,還如此看著她。
呼,這脾氣夠大的。
皮瓜子被說了一嘴,當下忙低下眼睛縮了縮脖子。
光是這樣,還覺得不夠禮貌,連忙補了一嘴:“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就是往那一瞥,實在是對不住了。”
這話說完,皮瓜子自已都覺得驚奇,恨不得抽自已的嘴巴子兩巴掌,自已的嘴,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平時要是誰敢說了他皮瓜子,他不得懟著他找不著家在哪兒,今天真的是太奇怪了。
“行了,秀秀歇歇火氣吧,人家皮瓜子剛才可是幫了你把那傢伙給趕走了,你應該好好的,謝謝人家。”
田美捋了捋田新秀的後背,示意對方冷靜下來。在摸著對方後背的時候,能夠感覺到對方的身體還發著顫,可見剛才胡博把這小姑娘嚇得不輕。
皮瓜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不用謝謝,我說起來還是我不好呢。”
田美正要細細往下聽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聽見家裡面忽然間有樂樂在叫著道:“姥姥,快過來呀,啊——”
田美心中一抖,這些小孩子們平時是個老實的,不用家裡人操心,一旦出了這麼大的聲音,必然是有大事了,當下也顧不及再跟皮瓜子說些什麼了,直接轉頭走進了家裡。
皮瓜子把下巴合上,呆呆的望向田新秀,不知道自已這話到底是還要不要說下去。
田新秀皺了皺眉頭:“你快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皮瓜子嚥了咽口水:“就是吧,就是吧,就是吧……”
他一連重複了好幾個這樣的詞,總覺得這件事情說不出口。
“快說。”
田新秀聽見家裡面重新又起了笑聲,便也不再擔憂,仔細的就著皮瓜子這個事情催著他說下去,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算怎麼一回事,她最煩這樣了。
“剛才那個男的是我給他帶來的。”
“什麼?”田新秀皺起眉頭,猛地提高了音量。
皮瓜子抓緊擺手,搖了搖頭:“不過我不是故意要帶他過來的。他事先沒有跟我說要來你們家做什麼。
他一副書生人的模樣,我還以為他是你們家的某個親戚,所以說才將他帶過來,要知道他不是,我就不帶他過來了,平白為你們添了麻煩。”
“你走吧。”
一道有氣無力的低聲傳進皮瓜子的耳朵裡。
“什麼?”皮瓜子覺得莫名其妙,撓了撓耳朵,再次問道。
這次田新秀抬起頭來,正著臉直愣愣的對他說道:“我說你走吧,你把他帶過來和剛才你踢他一腳抵消了,你走吧,你要再不走我就想揍你了。”
最後幾個字,田新秀說的那可是咬牙切齒。
“哦,哦。”
皮瓜子愣了愣,轉頭邁著搖搖晃晃的步子走了。
她要揍我?
哈哈,她要揍我?
真好玩,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