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方狂妄的態度,胡博嘴角輕輕地勾起眉眼垂下壓抑住裡面閃耀過的一絲惱羞成怒。
他的臉上重新掛起一絲微笑,彷彿對方的話絲毫影響不了他的情緒一般。
“這位小兄弟,你可知道田美田老太太在哪家?”
聽他說起這個人名,皮瓜子皺了皺眉頭,眉眼間帶上了狐疑之色:“你找田老太太做什麼?”
這麼說,對方知道了。
胡博笑著說:“這位小兄弟,能否麻煩你給我指個路?在下感激不盡。我實在是找田老太太有要事相告。”
皮瓜子斟酌了片刻,緩緩開口道:“你跟著我走吧,我領你去。”
田老太太的家就在離他不遠處,這人找田老太太怕是有什麼事情,保不準是田老太太的哪個親戚,他這樣也算是幫了田老太太的忙了。
“你看就在那了。”
在離田美家不遠的地方,皮瓜子停下了腳步,指了一指。
“多謝。”
胡博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過去,而在他身後,為他帶路的皮瓜子抱著想要看熱鬧的心態停在原地沒有走。
“秀秀出來咱們倆跳個操。”
田美朝屋裡面吆喝一聲,她們兩個人已經換好了輕便的衣服。
“來秀秀跟著我的節奏,看著我的動作哦。一二恰恰,二二恰恰,甩甩胳膊甩甩腿,扭扭屁股,扭扭腰。”
“秀秀,你別害羞,跟著我來動作做標準了,胳膊往上舉。”
家裡邊的小孩子看兩人做這些奇怪的動作,紛紛覺得好玩,也跟著兩人背後學了起來。
而此時,一個人的到來,打碎了這陣子的歡愉。
“秀秀,秀秀,是你嗎?”
胡博站在院子的外面,伸著頭往院子裡面瞅,一邊瞅,嘴裡還一邊高聲喊著田新秀的名字。
“他來做什麼?”田美跳的正起勁呢,忽然間被打斷,額頭上的青筋嗡嗡的跳著,非常的生氣。
“小姑,你們繼續在這邊先休息休息,我去會會他。”在小姑家住了幾天的田新秀已經不是從前的她自已了。
說罷,她拿著長杆的大掃帚開門,徑直衝了過去。
田新秀甩了對方一個白眼,還保持著最後一絲風度,不過語氣沒好氣的道:“你來做什麼?”
此人一來準沒好事,保不齊心中又藏著什麼壞事呢?
對方和往日見到自已完全形若兩人的表情,讓胡博心中一愣不過很快臉上掛上了落寞的神色。
“秀秀,今日怎麼這樣對我?難不成我做了什麼讓你難過的事情了嗎?”
說起這話之時,他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絲微顫,讓人不自覺的跟著心生憐惜之意。
已經看明白對方是什麼人的田新秀,此時此刻覺得對方過於的裝模作樣,像個戲子,讓人忍不住的作嘔。
直愣愣的衝道:“說吧,你來這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我不想再說第三遍了,有屁快放,沒有事情就給我趕緊的滾,我還有事情呢。”
自已什麼時候在胡博面前這麼硬氣,說完了這話,田新秀覺得自已渾身通透——爽。
同樣的是胡博,他壓抑住自已即將要變形的五官,抑制住內心橫衝直撞的火氣,裝作可憐無辜的說:“秀秀,今天怎麼做那些稀奇古怪的動作?不甚文雅。”
“管你做甚,你管我呢?”田新秀撇了撇嘴。更髒的話,他還沒說出口呢。
胡博被剛了一下,笑了笑,溫和的說:“秀秀的火氣更足了,不知道這段時間究竟是什麼人在秀秀的耳邊跟你說了關於我的壞話,竟然讓秀秀對我有那麼大的成見。
我不過是實打實的給秀秀提幾句我內心的建議,畢竟在讀書人眼中看來,書中講究女子文雅,秀秀方才所做之事確實不是很文雅,違背了書中好女子的形象。”
田新秀一手拿著掃帚,一手掐著腰,聞言更是揚了揚下巴:“怎麼著?你別拿你書中的那些東西糊弄我,我現在做的所有的事情,我願意去做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著。
你就是翻遍了書,你能找到一句反對做我剛才那種事情的嗎?沒有吧,我這是幹什麼?我這是健身呢,大夫來了都得誇我一句做的對”
怎麼自已的這些話術,現在落到田新秀身上,絲毫不管用了?
胡博幾次說話無用,便懶得給田新秀擺什麼好臉色,臉色不自覺的沉了下去,眼神晦暗不明,語氣更是硬邦邦的:“秀秀,你什麼時候回去?”
他家裡可有不少事等著田新秀去做呢。
“你管我呢,我願意在這裡住到什麼時候就住到什麼時候,願意什麼時候回家就什麼什麼回家。你問這個做什麼?”
田新秀提高了音調,自已怎麼之前沒有感覺胡博說話那麼煩呢?成天管天管地,還經常什麼a他,就是小姑說的那個,自已忘記了,不過總之就是很像。
胡博略帶陰惻的目光盯在田心秀的臉頰旁,語言冷漠:“別忘了之前你求我的事,你給我做的保證,要讓我見到你的誠意才對。”
胡博說起這話來,睥睨的姿態彷彿之前的那些,像是自已給田新秀微不足道的賞賜一般。
田新秀冷不丁的抽了抽嘴角,她真覺得這個胡博的腦子真的有問題,不僅如此,自已以前的腦子也有問題,自已以前怎麼就那麼傻呢。
胡博說的這話,其實已經很明顯了,提的就是之前她和胡博的一個狗屁約定,就是自已去他家幫忙做家務,照顧他娘,然後一打動他們全家,從而讓他們家接受自已進老胡家的家門。
現在一想這事,田新秀真的想啐他一口。還感動他全家,成功嫁進他門。他老胡家是什麼數一數二的好人家嗎?
家境算不得好,不過就僅僅仗著他胡博現在考上了秀才罷了,還說不定能不能再往上考呢?畢竟胡博可是壓著線透過的秀才,而且年齡也絲毫不佔優勢。
說完這話,胡博看了看田新秀相比較之前更加紅潤豔麗的臉蛋,轉頭草草環顧兩邊見無人,便挺了挺身去,緩緩的仰起頭來,嘴角更是掛上莫名的微笑,眼神中帶著詭異。
緊接著,張開雙臂,趁田新秀一個不注意,將對方抱了個滿懷。
這女人的心最近不知怎麼著被別人說動了,她不是一直喜歡著自已嗎?往常自已矜持著,眼下她使點小脾氣,自已便也寵寵他,給他一個賞賜。
也怪自已往常想錯了門道,自已光想著自已要在他面前保持讀書人的風雅了,卻忘了對方也是需要自已溫柔的。
胡博覺得自已的想法非常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