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昨天頭天開業的冷清,田美一行人還未趕到攤位,便見攤位上圍起了人。
田美心中暗怵:自已這頭天開業,公道做生意也沒招惹些什麼人呢?
正猶豫著,卻見那群人看見了自已幾人的身影。大聲衝著幾人招呼:“田老闆,你們可算來了,我們一行人等你們等的可太久了。就等著喝你這白粥,吃你這煎餅果子呢。”
田美高懸著的心放下,就說嘛,壓根就什麼事沒有。
“排隊排隊啊,這攤位上必須要排隊。”今天都不用田美大聲喊著,已經有不少昨天來過的老食客開始自發組織起了人員。
“老闆給我來一碗粥,一個煎餅果子,我要在這吃,趁熱乎吃香。”
“好嘞,今天還有新上新的油條可以單買要嗎?這些油條大家都放心,都是現炸的。”甜美一邊給盛粥,一邊不忘招呼著。
“行,再給我來兩根油條。”
“誒好嘞,給您裝好啦,這油條啊,泡著白粥吃,特別香。”
大清早旁邊走過的小孩,看到圍的人那麼多,也都哭喊著要嘗一嘗。
帶著他的婦人不樂意:“這有什麼好吃的,等回家娘給你做肉吃。”
可身旁的小孩倒是不願意,接著嘴站在路邊,說什麼也不願意去離開了:“娘要吃要吃人那麼多,肯定是好吃的。”
“王家媳婦,孩子想吃,給孩子買點啊。”第一天拿碗打粥的婦人也來了,昨天粥打回家,全家小孩爭著搶著要喝,今天她索性再來多打幾碗,反正家裡也不差這幾文錢。
這不一大早就在這裡碰見了王家媳婦孩子的哭鬧。
王家媳婦面露難堪,她輕輕拽了拽婦人的衣袖,小聲道:“嫂子,你也來買這吃食,這吃食咋樣啊?我瞧著那些人付的錢,還怪貴的,有的人付的都夠吃上一斤肉了。”
兩家是鄰居,平日內關係較好,兩家的兒媳婦也俱是會管家的。
婦人聞言,笑著拍拍王家媳婦的手:“喏,你看我今天帶的碗,我今天要打足足四碗回去呢。昨天是他們家第一天營業,我打了一晚回到家,那些粥都被孩子給搶光了。而且你別看他們付的錢多,那是他們往裡邊加了真材實料的好東西。
像咱們尋常人家精打細算的過日子,就喝那個粥就行了,這周可香著呢,而且我跟你說昂,你回家拿個稍微大一點的碗,這個店家人實在,碗稍微大一點,他也給你按一碗的錢來算。我看今天還有油條,才一文錢一根,打算今天也買上幾根嚐嚐。”
見王家媳婦仍然猶豫,婦人又道:“我可是咱們那條巷子裡最是精打細算的,連我都捨得給孩子花這個錢,他能不划算嗎?”
這句話算是徹底打消了王家媳婦最後一點猶豫的念頭,看著旁邊乾嚎的兒子,王家媳婦一咬牙,嚐嚐就嚐嚐,拉著孩子回家先拿碗去。
有了昨天那些老顧客的宣傳,縱使今天加了很多根油條,這些東西竟然比昨日還提前了半個時辰賣完。
就在三個人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之時,街道上忽然傳來一陣喧譁。
兩個壯年男性手中抱著兩個孩子,正飛快的往前面奔跑。他們的後面還跟著一個老婆子,嘴中哭喊唸叨著:“孩子孩子,那是我家的孩子,幫幫忙啊。他們是一夥賊人。”
街道上有人想要上前去幫忙,壯年男子似是發現了什麼,從身側推著柴火的車子內徑直抽出一把長刀來,這時人們才發現,原來這夥賊人竟不是兩個,他們還有同夥。
“同夥同夥,他們有同夥。”
“大家不要慌張,快去報官,快去報官。”
臉帶刀疤的壯年男子嘿嘿一笑,拿起大長刀,四處揮舞,口中唸唸有詞:“你們誰要敢去報官,我就先砍了誰,我長眼睛,我手中的長刀可不是長眼睛的,就讓我看看是你們報官逃跑的速度快,還是我手中長刀砍人的速度快。”
老婆子這下方追上了兩個人,她雙膝跪在地下,一個人臉上全是痛苦:“求求你,求求你把這兩個孩子給我吧,我們全家就只剩下我這個老婆子和兩個孩子了,只要你把這兩個孩子給我,要什麼我都給你。”
老婆子嘴中一邊哭著頭,砰砰的往地下磕,不一會兒,額頭處已經滲出了鮮血,田美一個看著的人都覺得疼。
不對,她感覺這起賊事太過於簡單了,陽明縣守衛森嚴,掌管這裡的縣令更是個好官,清官要求一律嚴格,怎麼可能會將武器及這樣的賊人放進來。
況且,陽明縣都有巡邏的人,平日裡,但凡有個小攤販之間的吵鬧,都會及時來看管,出現這樣的大事,竟然沒有人來,不對勁著實是不對勁。
那麼這一切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是一個圈套,這是一個以舉全縣兵力設計的一個圈套。
田美在這邊想著,耳邊忽然傳間刷刷幾道聲響,幾個箭支從四面八方瞄準幾個賊人射過。
賊人正拿著刀揮舞著,高興著,慶幸著,心想著這陽明縣不過如此。卻見自已的胸口已然被箭支穿過,滾滾鮮血從胸口中滲透出來。
扭頭之間,自已的幾個兄弟也紛紛倒下。
“你們陽明縣為官之人,真是陰狠!”未等最後幾個字說完,懷抱著孩子的男子已然支撐不住,手一鬆動,連同自已的身軀倒下去。
他懷中的孩子估計已是被迷藥迷暈,經過如此大的大動作,毫無甦醒之意。眼見著孩子就要後腦勺著地,指不定摔出個什麼好歹。老婆子忽然起身向前, 猛地一抱,抱住了男孩。
且說那時快,倒下的賊人還有一口氣在,揮舞著長刀,徑直捅向背對著他的老婆子。
口中還惡狠狠地念著:“老子黃泉路上沒有漂亮婆娘陪著,殺你個老婆子,讓你在黃泉路上給爺墊墊背。”
“噗。”沒等他再揮出第二刀,他的心房處,被一把長刀深深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