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1日,芭提雅,月明星稀。
紅燈區窄窄的巷子裡站著無數妖豔女子,她們看不出年齡,都畫著劣質的濃妝,站在店門口招攬客戶。
這裡三色人種都有,打扮也是千奇百怪,有穿著皮褲的毛妹,還有非主流打扮的精神小妹,遊客熙熙攘攘,但是真進去的沒多少,特別是夏國人,他們很多人都帶著女伴,來這也只是看看。
無錯書吧確實有些男生是抱著找樂子的目的來的,但是當他們看到幾個黑哥從裡面出來後,心裡都是一陣噁心和害怕。
太髒了。
蘇泰普夾在遊客中,他已經來回走了兩趟,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瘦小的男孩,他的眼睛盯著某個門口,終於,一個東南亞面孔的女人挽著一個老白男的胳膊出來,她風騷地笑著,張大嘴伸出舌頭勾了勾,說著一些蹩腳的英語。
蘇泰普藏在人群中,順著人流走過去,路過女人的時候,他從兜裡拿出一顆骯髒的狗牙,在女人腿上劃了一下。
女人驚叫一聲,她皺著眉尋找兇手時,蘇泰普的身影已經消失。
女人沒在意,繼續討好自已的大客戶,而蘇泰普則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笑了一下。
“永別了,媽媽。”
回到家,蘇泰普拿出作業寫了起來,寫著寫著,突然門響了,蘇泰普開啟門,是弟弟普明。
六歲的普明怯生生地看著哥哥。
“哥哥,媽媽今天會回來嗎?”
“不會的普明,你不用擔心,媽媽以後都不會回來了,你可以睡個好覺。”
普明大眼睛一亮,
“真的嗎?那太好了!”
普明開心地離開,他撿起地上破舊的玩具,在旁邊的屋子裡自娛自樂起來。
蘇泰普看著普明,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
深夜,普明睡下後,蘇泰普在院中挖出了黑狗的屍體,強忍著惡臭,敲下了另一顆狗牙。
這條狗是普明養的,前不久咬了人,被人打死了,後來蘇泰普聽說被狗咬的人死了,所以他取出狗牙,想要用他殺了媽媽。
原本他是不想殺媽媽的,媽媽之前很愛他和普明,但是自從爸爸為了還賭債,讓媽媽去接客後,她就變了。
她開始喜歡跟那些陌生男生尋歡作樂,如果生意不好,她就會打自已和普明。
打自已蘇泰普可以忍,但是她為什麼要打普明呢?他還那麼小,那麼可愛。
爸爸為了讓蘇泰普也能幫他賺錢,他想讓身材瘦弱的蘇泰普做個小手術,聽說有個醫生願意免費幫他做手術,爸爸說人已經約好,明天就會到。
蘇泰普知道是什麼手術,他不排斥的,因為那樣可以賺更多的錢,更好的照顧普明,他握著狗牙,心裡已經想好,等做完手術,他就把這顆狗牙插進爸爸的身體。
到時候,他會撫養普明長大。
握著狗牙,蘇泰普看向天空,星月黯淡,一如他的眼眸。
“過幾天得讓普明改口,不能再叫哥哥,得叫姐姐了。”
……
溫良這次沒租什麼大房子,他就租在一個老破舊小區,就在蘇泰普附近。
他這次的目標是一個法外狂徒。
這個人叫阿迪薩克,氣運者,500分,比那個富豪還強,他的身邊有一支七人專員小隊,最強者將近40級。
這人跟溫良同歲,17,還在上學,身份普通,家境貧寒,氣運還沒讓他飛黃騰達,成為影響一方的強者,但卻給他加了許多幸運屬性。
他討厭的人,都會死於非命。
他討厭那個經常來家裡蹭吃蹭喝的舅舅。
有一次,舅舅喝醉,騎摩托帶他狂飆,不小心翻車掉河,他那時候很小,根本不會游泳,但就是這麼巧,他正好被甩到了岸邊一棵樹上,而他舅舅就這麼淹死了。
他討厭那個不給他遙控器的外公。
有一年暑假,阿迪薩克媽媽領他回鄉下姥爺家,他想吃玉米,他媽就給他烀上了玉米,然後這時候他媽的朋友來找他媽嘮嗑,他媽就串門嘮嗑去了,讓兒子和姥爺在家看電視。
出門的時候他媽也沒囑咐一句,結果失火了,他姥爺雖然被鄰居救出來,但吸熱煙傷到肺,沒過多久就離世,而他,當時因為不願意看姥爺看的電視節目,自已跑出去玩,啥事兒沒有。
他喜歡他朋友的女友。
前不久,他租車和帶著朋友和朋友的女朋友出去玩,在路上的時候,他朋友也想開一會兒試試,結果直接撞到路邊電線杆子,仨人都沒事,但是他朋友賠了不少錢。
朋友家裡條件也不是很好,就想讓阿迪薩克和女友出一部分錢,二人不同意,朋友一怒之下跟女友分手,跟阿迪薩克絕交。
朋友女友其實挺喜歡朋友的,於是為了氣朋友,主動追求阿迪薩克,讓他白嫖了好幾次。
但兩人在一起沒多久,阿迪薩克發現女友和前男友藕斷絲連,他又討厭他女友了。
前兩天他倆大吵一架,女孩出門後被同學家的瘋狗咬了一口,得狂犬病死了。
而阿迪薩克則是假裝生氣地打死了那條狗,還訛了不少錢。
從資料上,阿迪薩克雖然沒有大富大貴,影響一方,但他卻是有點“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運道。
溫良無法判斷這些意外都是巧合,還是阿迪薩克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但是這人是個禍害,可殺。
這次行動他邀請了緹達和宋義,宋義答應了,但他到了之後,自已也選了另一個目標,說等到出手的時候會出現。
跟他們一起來的還有【醫生】,這個二十級的深淵者是個醫學落榜生,慾望就是給人做手術,之前趙元就被他作為供體,給很多絕症病人換了內臟。
從某種意義上說,醫生人還怪好的。
他來芭提雅不是為了任務,而是有人在網上聯絡他,要做手術,從機場落地後,醫生就消失了。
跟他一起消失的還有緹達,不用想,肯定也在獵殺白富美滿足慾望。
溫良感覺自已現在還真是與狼共舞,除了自已,身邊都是深淵者和動亂者。
溫良這次租的房子比較破,床都沒有,只有一個上下鋪,溫良為了演得像一些,也沒買新床,準備就睡這個上下鋪了。
溫良在下,向小園在上。
“小園,晚上想吃什麼?”
溫良衝著上鋪喊了一聲,後者正在鋪床,她聽到溫良的問題,想都沒想,說道:“別吃龍蝦就好,這幾天天天吃海鮮了,我們現在的身份也不合適。”
“那就菠蘿炒飯吧,剛吃感覺挺奇怪的,吃久了感覺也還不錯。”
“我覺得我們應該自已做。”
“我不太會做飯,只會熱個牛奶什麼的。”
向小園鋪好了床,她坐在床上向下看了一眼,居高臨下的眼神雖然清冷桀驁,但說出的話卻很暖,
“我會。”
“你都會啥?我還真的想吃炒菜了,最好是川菜,辣點!”
“我不懂什麼川菜,但是辣點的菜會炒兩個。”
“太好了!”
溫良從床上一躍而起,招呼向小園就要去買菜。
“太晚了,應該沒有賣菜的了,晚上就煮個泡麵對付一口吧。”
溫良看了看外面,也是,這都凌晨了,向小園煮了兩碗泡麵,還加了兩個荷包蛋。
同樣是泡麵,她煮的咋就那麼好吃。
深夜的泡麵滿足了他的胃,隨後兩人上了床。
裝逼神功是不用刻意修煉就能自行運轉的,所以溫良和向小園可以享受睡眠。
向小園剛躺好,準備休息,突然下面傳來溫良的聲音,
“小園。”
“嗯?怎麼了,你想到對付目標的計劃了嗎?”
“不是,我是想說,晚安。”
向小園:“……嗯。”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