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園看向自已的胸口,她拿出那根手指,眼神迷茫,這根手指什麼時候出現的她根本不知道。
她消化了一會兒溫良的話,問道,
“你說掙扎者可以修煉,那我是不是隻有修煉到一定境界,才能在那個四人小隊的保護下殺掉他。”
“沒錯,但是你殺了他,可能會讓他媽媽變成深淵者。”
“我不管。”
向小園冷漠而決絕地說道:“我必須殺了他,如果他媽變成了深淵者,我再殺了他媽!”
“……他媽媽地位很高,說明她氣運很強,變成深淵者後會很強大,你不一定殺得了。”
“那我也要殺了他!”
向小園握著手指,看向溫良:“組織會阻攔我嗎?”
溫良點點頭:“大機率會的。”
向小園沉思片刻,看著溫良的眼睛,語氣森然:“你說過,掙扎者也可以變成深淵者的,對吧?我如果變成深淵者,會不會也很強?”
向小園神色堅定,溫良知道,她沒開玩笑!
“你先別衝動,此事還要從長計議,我們可以想辦法的!”
溫良手忙腳亂地安撫住向小園,說道:“你這樣,你先加入組織,慢慢修煉,等以後實力夠了再說,你看可以嗎?”
向小園直接搖頭拒絕:“不行,我不會加入組織。”
“為什麼?”
向小園看著溫良,她明明如此瘦弱,但說出的話卻力量十足,
“加入組織就要受到組織的恩惠,如果受了組織的恩惠,以後我再殺了季成峰就會給組織惹麻煩,那我豈不是欠了組織的債!”
“婆婆說了,只有不虧欠別人,才能不委屈自已!”
向小園的臉很小,眼睛很大,身材窈窕而纖細,是那種很容易惹人憐愛的女孩,但她的氣質卻是那麼冰冷、要強甚至有點兇狠。
溫良理解她現在的感受,她認為婆婆的死有她的原因,而且婆婆為她死這件事對她的傷害,絕對沒有婆婆為她去碰瓷更讓她崩潰。
那是一種信仰崩塌又摻雜著愧疚、憤怒、屈辱的感覺,向小園特別想把婆婆倒塌的形象扶起來,所以她會更加堅定地持守婆婆曾經的教誨。
“如果不想加入組織,那你怎麼成長?你這樣的實力是不可能在掙扎者的保護下殺掉季成峰的。”
向小園聞言沉默片刻,她看向溫良,
“你幫我!你不是可以看到功法和技能嗎,你教我!”
溫良一愣:“你跟組織學就是欠他們的,跟我學就這麼理直氣壯嗎?”
“季成峰是開你的車撞死的婆婆,你也有責任!”
“你說得有道理,我不否認有我的責任,但我也是組織的一員,我要是幫你殺季成峰,那不是給我自已找麻煩嗎,萬一他媽媽真的變成了深淵者,我或者我的朋友跟她作戰的時候受傷甚至死了怎麼辦。”
這下輪到向小園愣了,她說溫良有責任其實有點牽強,但溫良的理由卻很有道理。
她想了半天,而後抬起頭,盯著溫良,
“你教我修煉,算我欠你的,我還!”
說著,向小園站起身,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運動短袖,很破舊,但是很乾淨。
她盯著溫良的眼睛,雙手交叉,放在腰間,看那樣子竟是要脫衣服!
“我知道你很有錢,物質上我沒什麼可以給你的,你女朋友也很漂亮,也不一定看得上我,但我練過舞蹈,身體柔韌性很好,能做出一些高難度動作,而且你可以隨意待我,不用心疼,不用把我當人,把我當奴隸就行,這對你來說,或許還算有點價值……”
“停停停!”
溫良趕緊按住她的手,向小園瞪著她,表情屈辱:“你看不上嗎?”
“不是!你先冷靜,你聽我說……”
“我乾脆變成深淵者好了,何必自取其辱!”
說著,向小園拿著手指就要插自已,溫良趕緊攔住她,把她按回凳子。
“我就不該給你鬆綁。”
溫良再次把向小園綁到了椅子上,這次他很小心,沒傷到她。
綁好向小園,溫良看著一臉決絕的她直嘆氣。
“唉,果然車與老婆不能外借……”
他肯定不能讓向小園變成深淵者,加入組織她又不肯,自已似乎只能私自傳授她功法了。
但是這麼做還得顧及向小園的原則,不能白幫她,得讓她付出點什麼,但溫良又不能真的要她的身子……
其實溫良還真有一個想法。
他以後肯定要到各個文明去找彪哥的身體,所以他早就想過要組建一個自已的勢力。
溫良看看向小園,如果組建勢力,她確實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念及至此,溫良看著向小園,說道:“我可以教你修煉,甚至可以幫你殺了季成峰,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
“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好!”
向小園回答的很果斷,但眼神有些疑惑,看著她疑惑的眼神,溫良解釋道,
無錯書吧“你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你這條命以後就是我的了,我以後會去做一些很危險的事,到時候,你得陪著我。”
“可以,只要你能幫我殺了季成峰。”
溫良點點頭,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但是我先不能給你鬆綁,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坦白。”
“你說。”
溫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出了自已的想法,
“我們以後也算是生死與共的朋友了,所以我不想瞞你,說實話……”
“我覺得婆婆也有錯,碰瓷畢竟是不對的……”
向小園聞言面露糾結,她何嘗不知道婆婆也有錯,正因為如此,她才更難受,因為婆婆的行為讓她報仇都沒那麼名正言順。
她突然不知道自已該怎麼做了。
殺季成峰?自已的理由確實不夠,不殺?那又怎麼對得起婆婆?
向小園痛苦地低下頭,心中滿是無處發洩的憋悶……
“殺了他吧……”
溫良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向小園抬頭看她,眼神迷茫。
“但是……”
向小園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內心的混亂,但溫良知道她的心思。
“接下來我會想辦法救他一次,等我們救他一次後,婆婆碰瓷他的賬,就算清了,之後你可以隨便找他報仇。”
“那他媽媽要是變成深淵者呢?”
“我來殺!”
溫良站在向小園對面,他面色平靜,但語氣森然,
“以後,你欠這個世界的債,都由我來背,你造成的所有後果,都由我來承擔,你不用擔心欠別人的,我都會替你還,你只需要欠我,溫良,一個人的就好!”
向小園看向溫良,她不太理解,這個男孩圖她什麼?
身體嗎?他剛剛拒絕了啊。
溫良支援向小園殺季成峰有他自已的理由。
他跟季成峰也算是老相識了,如果是別人撞死了婆婆,溫良還會覺得是意外,但季成峰很可能是故意的。
“意外”死在季成峰手裡的早就不止一人,其中就包括溫良的一個朋友!當時季成峰調戲朋友的女友,朋友帶著人去警告,想嚇唬嚇唬他,結果被他以正當防衛為由活活打死。
他的父親是魔都最頂尖的律師,媽媽手握大權,他透過鑽空子和所謂的精神障礙已經多次逃脫審判,這種畜生,該殺!
而且他覺得能把孩子慣成這樣,他那個媽也不是什麼好人。
氣運者又如何,深淵者又如何,組織不允許對普通人出手的禁令又如何?
如果組織要他束縛本心,那他也沒必要留在組織。
至於他為什麼把話說的那麼動情,一是收買人心,二是不想向小園以後被不能虧欠這條原則束縛。
不要小看這種原則,掙扎者都是有著某種特殊追求的人,這種追求對掙扎者而言很重要,向小園剛剛寧願獻出身體都沒有放棄這個原則。
萬一哪天有人利用這個原則威脅她怎麼辦。
比如溫良讓她去殺個人,那個人說我也沒惹你你憑什麼殺我?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脅迫向小園,那溫良培養向小園有什麼用。
但有了溫良揹債,向小園只需要抹了他的脖子,然後告訴他,不是我向小園殺的你,是溫良殺的,債算在他身上。
而溫良可那麼多原則,他覺得該殺,那就殺了,這不耽誤他活的理直氣壯。
“成交!只要你能幫我解決這件事,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
“不論多麼危險的地方,我都可以陪你去!”
“誰想動你,必須要踏過我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