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有三節，第一二節是專業課，當然不是老袁的，是另一個姓艾老師的課。
第三節體育課。
上課前，我們突然收到老袁在群裡艾特所有人的訊息：“明天清明，放假一天，今天下午只上兩節課。”
譁！
瞬間來教室裡的同學都沸騰起來，群裡也熱鬧了起來。
“太好了，我要回去上香。”
“真是大孝子。”
“清明短假應該沒有作業吧？”阿鋒在群裡隨口問了一句，教室裡的人瞬間向已經來了教室的阿鋒喊道：“你幹什麼，趕緊撤回。”
阿鋒笑了笑準備撤回，誰知已經晚了，老袁在他撤回後又發了一條艾特全體成員的訊息：“寫個作文，清明趣聞，星期四聽寫默寫。”
意思是今天星期二下午放假，明天星期三晚上就要去學校上晚自習。
“星期四還要聽寫默寫啊？！”
“清明有什麼趣聞啊？”“我真的栓Q”
群裡一陣抱怨，我也感覺離譜，不過老袁經常佈置作文，題目都是國慶趣事、端午趣事……
“聽寫默寫陳林生安排，之前就說了要聽寫默寫。”
老袁在群裡回覆了一句，隨後便銷聲匿跡。
“林生，”小程突然喊我，我回過頭去。
“你懂的。”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默寫安排去年簡單點的古詩，聽寫隨便。”勞動委員也對我說道。
“無所謂了，弱者都在抱怨，強者已經在準備作弊。”走讀生梁遠起鬨道。
我：“……”
隨後他們各聊各的，我把要默寫聽寫的內容發群裡。
都不是很難，當然我說的是默寫，英語聽寫就看小白的了，畢竟他是英語課代表。
下午上課，大家陸陸續續地都進了教室，也有卡點和上課後才來學校的。
甚至有知道下午放假，都不想來的。
小白也來了，他坐下後給了我一個蘋果：“吶，你跟唐琪一人一半。”
我無語：“我怎麼分？”
“掰成兩半啊。”小白搶過蘋果，一口氣就把蘋果掰開了，我驚訝地看著他，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有個會掰蘋果的同桌有多重要！
唐琪專心打著遊戲，他的數學題都已經刷完了，我把蘋果分給他一半：“小白給的。”
“感謝。”他回了句，又繼續沉迷火影的世界。
艾老師的專業課確實有些枯燥難懂，但他管得也不嚴，後排玩手機的自己玩，睡覺的他好像沒看到一樣。
當然，也許艾老師懶得管，不過有領導來查課，艾老師還是會走下講臺，用老袁買的戒尺敲下正在睡覺的同學。
無錯書吧後來我們都已經習慣了艾老師親切又不嚴厲的課堂。
但我們好像都忘了，那天坐在第一排上課玩手機的鄭洋同學，他玩網賭輸了突然在上課來了句罵人的話。
艾老師拿起戒尺啪地一下就打了過去，甚至能聽見破風聲。
艾老師的專業課都是理論課，書上全有，死記硬背即可。
我劃了一些重點，然後看著窗外，期待下次換座位換到窗邊。
原本大家都認真聽著課，但想到要放假都聽不進去，有左顧右盼的，有坐立難安的。
索性他們就睡覺玩手機，只要動靜不是太大，艾老師也不會多看他們一眼。
好在還是有幾個人隨聲附和艾老師的講課。
小白已經提前寫那篇老袁佈置的作文，我還沒有動筆，沒經歷過的事我還真寫不出來。
第一節下課，我從抽屜拿出手機，給李欣悅發了條QQ訊息：“你們下午放假不？”
她QQ頭像亮著，名字下面還顯示手機線上。
雖然是小城最好的縣高中，但李欣悅這樣的好學生也帶了兩個手機，一個備用機交上去應付，一個主機自己玩。
“我們要晚一點放。”李欣悅隨後回覆了我。
“好，我在交警橋等你。”我打字回覆道，後面附上兩個嘻嘻的Emoji。
阿鋒趁著下課，叫我一起去宿舍收拾東西，把書包拿下來。
小程表示不急，我其實也不急，反正要等李欣悅，不過我還是陪阿鋒去宿舍一趟。
第二節課艾老師也沒講了，叫我們自習，小白第一節課把作文寫了，第二節課叫我一起玩雙人鬥地主。
唐琪看見了也加入了進來，鬥地主現在都有3V3了。
最後下課前五分鐘，艾老師對我們說道：“提前放學吧。”
隨後大家一窩蜂地跑了出去，邊跑邊喊叫。
阿鋒走之前還叫了下我，因為我倆回家剛好順路。
“你先走吧，我等人。”我對他喊道，雖然好久都沒和阿鋒一起坐車回家了。
“那我先走了哦。”他這才急著跑出教室。
沒一會兒教室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但還有跟我一樣，留教室等人的，或者就是約好了待會兒一起打球。
小程看著新買的小說，抬頭看見我還在教室。
“你怎麼還不走？”他問。
我拿好書包：“走了。”
學校裡也看不見什麼人了，我走到我放學回家等車的地方去等李欣悅。
閒來無事，我拿出手機刷會兒影片，軟體點進去就看見琪琪拍的之前很火的《芒種》音樂變裝。
她粉絲已經有兩萬多了。
我記得我關注了何佳星，但她最近好像沒有更新短影片。
點進何佳星的主頁，我看見了她之前出去實習，在廈門海邊穿著水手服拍的自拍照，有背影還有側臉，就是沒有正面照。
她笑起來也有酒窩，但不像琪琪那樣的可愛。
往下劃，我又看見她和幾個朋友去酒吧的影片。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她好像變了。
不過，她應該也已經成年了吧。
心裡五味雜陳，隨後又是一股難以言明的情緒湧上心頭。
退出她的主頁不想再看。
一直戴著口罩有些悶，把鼻子露出來透透氣。
“我放學了。”手機突然收到李欣悅的訊息。
“好，我到等車的地方了。”我也給李欣悅彙報了我的位置。
隨後李欣悅一個QQ影片電話打了過來。
我嚇了一激靈，這才點選接聽。
影片那邊，李欣悅穿著她們學校的校服，扎著高馬尾，戴著口罩已經上車了。
“車馬上到你那了。”李欣悅提醒我道。
我抬頭看了看，果然看見一輛從小城回小鎮的車緩緩駛來。
“好，我看見了。”確認後，我向李欣悅回答道。
李欣悅點了點頭，一直盯著螢幕看我，我沒有察覺，只是等車走近了，招手示意上車。
上了車我很快就看見坐在倒數第二排靠窗的李欣悅，我對她笑了笑結束通話電話。
走到她旁邊的位置坐下。
“一週不見，你又變漂亮啦。”我貧嘴道。
李欣悅只是笑了笑，售票員來收車費，李欣悅主動幫我付了，她早就準備好了零錢。
上次來小城是我幫她付的，我倆已經習慣幫對方付車費了。
特別是高一，那段時間我的生活費也很少，每次都是李欣悅幫我付的回家的車費。
不然我也只有走路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