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月庭說著罷了,但心裡仍不是滋味,畢竟慕容鳳賢也是陪了他很久的朋友。他渾渾噩噩地回到家,看著陌生的奴僕不由得嘆了口氣。
這時,沈音容走了進來:“哥哥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沈月庭不相信沈音容是沒事做跑來關心他,但他不能直接挑明:“你來做什麼?別以為使些小手段就能搞垮我!”
沈音容掩唇一笑:“妹妹當然知道僅僅弄走你一個爪牙,是沒有多大作用的。所以,就給了哥哥一個教訓,想來近幾日都沒看到那個戲子了……”
“嗯?”
沈月庭努力控制表情,不讓她看出自已的憤怒,是她洩露慕容鳳賢的資訊嗎?但她是怎麼知道慕容鳳賢的身份的,連司徒十剎他們都是花了很久才查到,皇家的人更不可能,如果他們這麼輕易查到慕容鳳賢的身份就不會讓他活這麼久。
沈音容看著沈月庭一臉懵的樣子笑容更甚:“一個小小的戲班居然敢搬弄前朝的事,我只是向官府透露了點訊息,他們便把戲班查封,想來前幾日應該已經搬離京城了吧。”
“蠢貨!”沈月庭沒控制怒罵了一聲。
沈音容看著沈月庭,覺得有些稀奇,這人怎麼回事?她只是透露了點訊息,官府去又沒查到,只是把戲班子封了,他們離開京城照樣可以在其他地方討生活。又不是死了,這麼激動幹什麼?
沈月庭握緊拳頭,咬著牙說:“請你出去!”
既然人家都逐客了,沈音容也沒多待從容離開。
沈月庭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碎片四濺,地板也被砸出裂痕。他不是生氣沈音容的挑釁,而是對這不公命運的氣憤。
慕容鳳賢還不夠努力嗎?雖然人都會死,但為什麼要讓他死得如此草率,如此憋屈?他可以死在反叛路上,甚至因為那出戏而被察覺,但絕不是這麼草率。
突然他想起龍雀說的劇情會因為他的死期提前而提前某些事件,而他也想起來原劇情裡的慕容鳳賢也是草率的死去,而且與女主劇情毫無關係。
“狗作者!”
沈月庭坐在桌邊扶額嘆氣,帶吐出一口惡氣後,他恢復了些理智,既然如此,那就找到殺害他的兇手為他報仇,雖然原劇情裡沒有為他報仇的片段,但這已經亂成一鍋粥的劇情不妨讓它再亂些。
第二天
他來到棋館找到龍雀:“你知道怎樣看到死者生前幾天或幾分鐘的經歷的事情?”
龍雀看向他:“你的天奕策就可以,它不只能以天地為棋盤,控萬物為棋子,還能檢視棋盤內所有事物過往以及未來。”
沈月庭略加思索,恍然大悟:“你是說,我可以以兇殺案現場為棋盤,在其中回溯死者的生前?”
“多謝!”
沈月庭說著就要離開。
龍雀拉住他:“等等,你連棋盤展開的距離都只有這個棋館這麼大,而回溯對力量的把握可是比展開棋盤的要求還要精細,而且死者已逝,多餘再管這閒事?”
“我雖然還不會你說的那個回溯,但可以試試,或許試著試著就會了呢。”
沈月庭看著龍雀,眼神裡沒有絲毫退縮,看樣子是鐵了心的要做這件事。
龍雀無奈嘆氣:“好吧,反正這個功法也沒什麼反噬,只要碰規則,回溯的話應該沒什麼事。”
得到思路的沈月庭立馬來到那個發現慕容鳳賢屍體的地方,那個院子是一處廢棄已久的荒院,看樣子應該是第一兇案現場。
但人來人往,他貿然進去恐會生出事端,於是他先回去了,待夜深人靜才慢慢出發。
沈月庭小心翼翼走進房間裡,破敗的房間裡有一個相對整齊的地方放著一張椅子,地上是已經乾涸的血跡。
他雙手結印,一個法陣自他腳底生出慢慢籠罩這個院子,他變動手印,法陣銘文也隨之變化,但沒一會兒就消散了。沈月庭看著消散的光塵,擦了擦額邊的汗,看樣子還是不行。
就在他打算回去繼續修煉再來試試看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化。
嚯!這是讓他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大門被人推開,那人身後還拖著什麼東西。月色朦朧,沈月庭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但從身形來看,不大可能是個成年男性,比較可能是女人或者少年。
身後拖著的應該就是慕容鳳賢了吧。
只見那人將慕容鳳賢摜在椅子上,隨後去點蠟燭,隨著昏黃的燈光亮起,沈月庭發現那是一個女人,看樣子應該是暗衛,僱傭兵之類的。
慕容鳳賢此時身上已經是千瘡百孔,他意識漸漸回籠,發現兇手並沒有注意到他,便拖著傷體朝大門跑去。
兇手連頭都沒回,反手一扔,一把匕首紮在慕容鳳賢腿上。
慕容鳳賢的喉嚨應該被他們弄壞了,不能痛呼,只能發出低啞的嘶吼。
兇手扯住他的頭髮,將他拖回椅子那裡。
無錯書吧“都這樣了,還想逃?怪不得像老鼠一般苟活了這麼多年。”兇手說著扯出傷處的匕首,又朝他的肚子紮了幾刀。
鮮血從慕容鳳賢的嘴裡流出來,他不屑地看向兇手,輕蔑一笑。
兇手憐惜地撫摸他的臉頰:“如果不是殿下一定要殺了你,我還真想把你養在身邊聽曲,但是沒辦法,你的命到此為止了。”
隨後抽出腰間的刀緩緩插入慕容鳳賢的胸口。
畫面戛然而止,沈月庭看著那把椅子陷入沉思,寂靜的暗夜裡,只聽見他的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