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泱泱無奈道:“來不及跟你解釋了,注意張混的人!別讓他們靠近你!”
“好,好,我知道了。”
顏行霜一邊應著,一邊推門往廁所外面走,可門剛一推開,就被人從外面猛地按了回去,撞得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手裡的手機也一個不穩,飛了出去。
她連忙扶住牆壁,試圖重新推門,卻發現門已經被外面的人死死地按住了。
“有人嗎?開門!”顏行霜用力拍打著門板,聲音急促。
電話那頭隱約傳來權泱泱焦急的聲音:“怎麼了?是張混的人來了嗎?你在哪個洗手間?”
京港會很大,足足有五層,每一層的廁所也有好幾個,權泱泱才剛進到二樓大廳,裡面一片混亂,她根本找不到顏行霜。
顏行霜推不開門也出不去,索性也不出去了,她有手機,這裡又是京港會,她大可以等救兵。
正準備直接鎖門,可門外的人似乎早有預料,猛地一拉,門被拉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是一個穿著黑色短T、身材精瘦、面目兇狠的男人,雖然頭髮烏黑鋥亮,但看起來年紀不小,大概有六七十歲了。
無錯書吧他看了一眼顏行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後一揮手,示意身後的手下進來。
竟然不是張混!
可看著這張和張混明顯有幾分相似的臉,顏行霜心裡已經有了猜測,應該是張混的父親或者叔叔之類的長輩。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冷靜下來,然後大聲問道:“你們想幹什麼?這裡是京港會,你們敢在這裡亂來?”
“哈哈哈,盛小姐,你真是單純得讓人想笑。”男人的笑聲帶著濃濃的譏諷,“我在道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有的是辦法讓你痛不欲生,卻又讓警察束手無策。”
顏行霜快速掃視四周,瞥見門口那七八個虎視眈眈的壯漢,心知逃脫無望,眼角餘光掃過不遠處手機螢幕的微弱光芒,心中一動。
她猛地提高音量,大聲疾呼:“你們別輕舉妄動!京港會安保嚴密,每層樓的每個角落都裝有高畫質攝像頭和敏感的麥克風。我現在身處四樓3號洗手間!只要我一聲喊叫,保安即刻便會趕到。你……你想做什麼?”
幾個男人漸漸逼近,將她逼至角落。
最終,他們全部湧入洗手間,迅速將門關上!反鎖!一氣呵成。
顏行霜被圍困在角落,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她抬頭,帶著幾分忐忑和疑惑,問道:“你們是張混的人?”
那幾人沒有回應,只是冷冷地盯著她。
顏行霜五官皺成一團,“不是,各位大佬,我那天也就跟張公子發生了一點點的口角,你們沒必要如此大動干戈吧?”
男人每一個字都充滿了輕蔑,“盛嘉華的女兒,也就這點骨氣。”
顏行霜一激靈,“你們是衝著京港會來的?哦也對,你們是名門的人……”
“少廢話!”
儘管他們並未對她採取實質性的行動,可她渾身肌肉都已經不由自主地緊繃,甚至痠痛。
說實話,她被搶過,被綁過,也被打過,甚至還被十幾個外國警察拿槍指著過,如果不是她反應迅速,很可能就做了他們的槍下亡魂。
但從未像此刻這般感到如此委屈和無助。
她可不想為了盛嘉華,為了盛嘉華的京港會,受到一丁點的折磨!
憑什麼呀?
顏行霜抽咽道:“你們這些混過黑道的人,難道就不能有點底線嗎?只是一場普通的商業競爭,我們京港會還沒開業呢,你們就如此迫不及待地報復?這樣做,你們難道不覺得可笑嗎?說出去都不怕人笑話的嗎?”
為首的男人冷笑道:“那你聽好了,我叫張華南,回去問問你爸那個撲街仔,就知道我們今天所作所為有沒有底線,可不可笑,怕不怕人笑話了。”
張華南……好熟悉的名字。
顏行霜的大腦迅速轉動,過往的記憶像翻書般一頁頁閃過,終於她捕捉到了關鍵資訊:張華南,名門KTV最大的股東。
她心中一凜,突然明白了什麼。
這恐怕不是一場簡單的商業競爭。
而是一場積壓已久的私人恩怨。
看來盛嘉華當年得罪的不止是權路加,還有眼前這個名門KTV的老闆。
該死的盛老頭,當初得罪了人家不說,如今居然還敢把KTV開到人家店鋪的斜對門來,這不是明擺著挑釁嗎?
顏行霜猛地提了一口氣,使出渾身力量挺直搖桿道:“冤有頭、債有主,如果你們真的有本事,就應該去找盛嘉華本人,欺負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算什麼?你們道上人難道不應該最講道義和義氣嗎?對付我一個無辜之人,又能證明什麼呢?”
張華南聽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被憤怒所取代:“無辜?當年你爸為了利益,不擇手段,逼死人家老婆女兒的時候,他想過別人是無辜的嗎?”
顏行霜心猛地一沉,害死人家老婆女兒?
盛嘉華當年居然做過這樣殘忍的事情,難怪要被趕出京城,難怪張華南如今要找上她來複仇。
她突然想起盛君玉的車禍,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那起車禍也是張華南為了報復盛嘉華而故意製造的?
顏行霜緊咬牙關,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張先生,我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也能理解你對盛嘉華的憤怒和不滿。既然你如此不齒盛嘉華當年的所作所為,現在又做和他同樣的事情來報復他,豈不是也陷入了和他一樣的泥潭?我相信你的妻子和女兒在天之靈,也不願看到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張華南突然一記板栗敲在她頭上,厲聲打斷:“你詛咒誰老婆女兒沒了呢?老子就一個兒子,老婆也活得好好的!”
顏行霜被打得一懵,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意識到張華南口中的“老婆女兒”並非指他自已的。
那他這麼憤怒?真正的受害者又在哪裡?
她正想再說些什麼,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一陣拍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