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江以晝的貼身保鏢梁進前來接顏行霜出院。
坐在車上,顏行霜輕鬆地和梁進攀談起來:“梁先生,這幾天二少在忙些什麼呢?”
梁進開著車,回答道:“盛小姐,叫我阿進就好啦,二少他人還在霓虹,過兩天就回來。”
顏行霜假裝不經意地問:“阿進,聽說你是二少最得力的手臂哦,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著你家二少的?”
梁進笑著回答:“我跟著二少有十年了哦。”
顏行霜眸子一挑,“誒,你說你之前在英國?你在哪個城市呀?”
梁進說:“伯明翰,盛小姐,您去過英國咩?”
顏行霜點點頭:“當然去過,伯明翰我也去過,那裡的賭場自助火鍋特別好吃。”
梁進聽到顏行霜不僅去過英國,還對伯明翰這麼熟悉,一會兒就開啟了話匣子,和顏行霜聊了很多他在英國時的趣事。
顏行霜更是一口一個“進哥”,把梁進哄得那叫一個心花怒放。
聊著聊著,顏行霜貌似突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我表姐顏行霜當年就是在伯明翰讀了一年高中,我表姐和二少是國內的高中同學,哎,說不定進哥之前也曾在某個時刻跟我表姐擦肩而過呢。”
梁進聽後,眼中飛快閃過一絲什麼,他笑了笑,說:“真的咩?那還真說不定哦,伯明翰也不大,說不定我真的見過盛小姐的表姐哦。”
顏行霜試探性地問:“好奇問一下,二少不是在國內讀的大學嗎,他經常去英國麼?怎麼會從英國把你帶回來呢?”
梁進臉上的笑容明顯收斂,頓了頓,隨後道:“盛小姐,我看你是話裡有話哦。”
顏行霜心裡咯噔一下,心道還真不愧是江以晝的心腹,該糊塗的時候糊塗,該聰明的時候一點也不含糊。
笑了笑,顏行霜道:“哎,我就是想多瞭解一下二少,誰讓我喜歡他呢。”
梁進神情意味不明,卻還是笑著說:“盛小姐是真心喜歡我們二少嗎?”
“那是當然。”
“您喜歡二少什麼呢?”
“可愛。”
“……”
車子很快開到了J酒店地下車庫,梁進剛開啟車門,突然被人一棍子打暈過去。
“阿進!”顏行霜驚呼一聲,忽然被人用布矇住口鼻。
布料粗糙地摩擦她的面板,帶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眼前一黑,顏行霜很快暈了過去。
等到意識回籠,她試圖睜眼,卻被強烈的燈光刺得幾乎睜不開眼。
只見一個戴著黑色口罩黑色鴨舌帽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刃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
顏行霜已經快要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遭遇危險了,環顧四周,是一座破舊的倉庫。
再定睛一看,不遠處的地上,梁進被綁住雙手雙腳,嘴裡塞著厚厚的一團麻布。
恍惚間,顏行霜覺得自已多活的這七年應該是向老天借來的。
或許,她早該在七年前跟著顏家人一起死了。
她可以死,但她不該連累梁進。
她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已保持冷靜,不讓恐懼和絕望佔據上風。
顏行霜聲音平靜地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們?”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著她,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名狀的狠厲。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梁進微弱的嗚咽聲。
無錯書吧她心中一動,立刻看向梁進的方向。
只見梁進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無奈被綁得太緊,無法動彈。
顏行霜道:“放了他,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男人壓低帽簷,蓋住了自已的眼睛,冷著聲音道:“盛小姐,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嗎?”
顏行霜一眨不眨地看著男人,突然,一個模糊的身影在她的腦子裡浮現。
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失聲道:“你……你是久洲灣那個男的?”
男人沒有回答,微微抬起頭,透過帽簷的縫隙,顏行霜看到了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睛。
顏行霜問:“你想幹什麼?”
男人不答反問:“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想幹什麼?”
說完,他走到梁進身邊,狠狠踢了他一腳,看向顏行霜,道:“我好心好意放你一條生路,你讓江以晝查我?”
顏行霜想起江以晝對自已的警告,心裡說不上有沒有後悔,慢半拍問:“你就是殺阮璃的兇手?”
男人輕笑出聲。
顏行霜咬牙道:“還真不是陸梟乾的,你是什麼人?能讓陸家小少爺做你的替罪羊?”
男人笑了笑:“你還真是多管閒事。”
顏行霜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麻煩留我個全屍。”
男人聽到顏行霜的話,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走到她面前,手中的匕首在她眼前晃動。
他冷笑道,“盛小姐,太天真了。你以為我費了這麼大的勁,只是為了殺了你嗎?”
“你想怎麼樣?”顏行霜問,聲音難掩顫抖。
男人蹲下身,直視著顏行霜的眼睛,說:“江二少為了你,已經查到我頭上了,你死了有什麼用?”
顏行霜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她深吸一口氣,說:“你放了我和梁進,我保證不會再查這件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男人輕蔑地笑了:“可以啊,我可以不要你的命,這樣,你打個電話給江以晝,讓他一個人過來。”
沉默半晌,顏行霜說:“可以。”
男人滿意地笑了,隨即告訴了她一個地址,並警告道:“別耍花樣,你敢說什麼讓他懷疑的話,我這把刀刺的可就是你的心臟了。”
顏行霜瞥他一眼,微微扯了扯唇,回應道:“只要他能一個人來,你就能放過我,對吧?”
“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