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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就這麼喜歡林遣之?

“泱泱……”

頭很沉,顏行霜艱難地嘗試睜眼。

好幾次嘗試後,這才費力地把眼睛睜開一道縫。

乾涸沙啞的嗓子裡發出的第一個音節便是權泱泱的名字。

然而,眼前出現的這張臉卻並非是她。

視力和聽力這會兒還是模糊的,顏行霜只只能隱約分辨出面前站著的是個男人。

聽到男人在說話,卻聽不真切。

恍惚間,她道:“江……以晝?”

她的聽力漸漸回籠,面前的男人卻停止了說話。

病房裡突然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昏昏沉沉中,顏行霜又睡了過去,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她才徹底醒來。

睜開眼,入眼便是一張瘦削的俊臉。

她愣了片刻,才低聲開口:“江顧亦。”

一開口,背部傷口上的疼痛清晰地傳來,顏行霜一眨不眨地看著江顧亦,總覺得他金絲鏡框下的眼神鋒利又複雜。

四目相對,江顧亦終於開口,三個字,便死死地將顏行霜定住:“顏行霜。”

一剎那的失神過後,顏行霜緩緩開口:“表哥,你在叫表姐嗎?你別嚇我,我膽小。”

江顧亦面無表情,緩緩吐出四個字:“我在叫你。”

顏行霜虛弱地笑了笑,沒說話,心裡卻在快速盤算。

江顧亦是怎麼認出她的?

是因為她豁出命去救了權泱泱嗎?

但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跟江顧亦承認自已的身份。

病房再次陷入沉默。

江顧亦再次開口,同時,逼她開口:“你是顏行霜。”

顏行霜面露苦色,“嘶,表哥,我的傷口好痛,可以麻煩你幫我叫一下醫生嗎?”

江顧亦盯著顏行霜看了幾秒,終於,轉身走出病房。

看著江顧亦遠去的背影,顏行霜腦子完全是懵的。

直至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範圍內,顏行霜這才鬆開自已死死掐住大腿的手。

腦子像拖拉機一樣運轉著,顏行霜快速想著該如何證明自已不是顏行霜。

不久,江顧亦帶著醫生回來,醫生為她開了止痛藥並囑咐了幾句後離開。

病房裡再次只剩下顏行霜和江顧亦兩人,四目相對。

顏行霜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開口道:“表哥,雖然我很羨慕表哥還有權小姐和表姐的感情,但我確實不是顏行霜,我就是我,盛行雙,不需要假借任何其他人的身份。”

江顧亦問:“既然你不是顏行霜,你為什麼要冒死救權泱泱?我可從來沒聽說過盛小姐是個菩薩心腸,會捨身救一個不相干的人。”

顏行霜閉上眼,露出因傷口而痛苦的表情,以掩蓋自已的心虛,被子下的手繼續掐著手腕,她說道:“那些跟車傷害我們的人是誰?”

江顧亦對她突兀的轉移話題並不感到意外,他不答反問:“你覺得是誰?”

聞言,顏行霜睫毛微不可見地顫了一下。

過了片刻,她答道:“我要是知道,還犯得著演這出?”

江顧亦沉默。

顏行霜睜開眼,看著江顧亦道:“京港會花魁被害案草草了結,一夜之間就找出了真兇,而真兇這麼快就逃出國,這件事八成有蹊蹺,應該是有更厲害的人拉了陸梟做墊背的。我之所以請權小姐帶我去見張華南,就是為了引出幕後之人。”

江顧亦:“你憑什麼這麼覺得?”

顏行霜:“名門兩大公關被離奇虐殺,其背後的動機絕非簡單的姦殺所能解釋。第一個被虐殺的物件梁小姐的死亡資訊被人掩蓋,如此’熱鬧’的訊息竟然無人問津,真相只有一個,這個訊息是被人蓄意掩蓋的。第二位阮小姐,背後的真兇如果真是陸氏集團的陸梟,我不認為以陸家的勢力,還有陸梟輕車熟路的下藥癖好,他會如此輕而易舉地被警方查到,因此,他作為替罪羊的可能性很大。”

江顧亦不動聲色,“聽說這件事是夏雲易的人負責的,夏雲易他爹是誰想必你也不會不知道,區區一個陸氏集團,夏家還是得罪得起的。”

顏行霜同樣面不改色:“是,但怪就怪在,我故意接近夏雲易,向他透露了一些我所謂的‘知情’資訊,他的反應卻異常冷淡。即便警方已經掌握了大量證據,他們也不可能對我這個案發現場的第一發現人提供的線索置之不理。可夏雲易明顯對我的線索不感興趣,他的態度足以引起我的懷疑。”

江顧亦挑眉,“所以呢?”

顏行霜:“所以是我急於引出幕後真兇,這才連累了權小姐。我為她擋下那一刀,完全是出於內心的愧疚。”

江顧亦嘴角微揚,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我很好奇一件事。”

顏行霜微微一怔,抬眸看向他,眼中閃過一抹警惕。

江顧亦抬了抬眼鏡框,若有所思道:“你說,真正的盛行雙會跟我說這麼多,不惜承認自已利用權泱泱,只是為了向我證明她不是顏行霜嗎?”

顏行霜眼裡分明閃過一絲嫌惡,開口道:“實話跟你說吧。我很討厭顏行霜。”

江顧亦眼中似乎亦有一抹什麼閃過,幽幽道:“我猜猜,你是為了林遣之?”

顏行霜微微一笑,“對。哪怕我照著顏行霜整容,但我依然最討厭別人說我像顏行霜,更何況你還明目張膽說我就是顏行霜。你是嫌我傷得不夠重,想活活氣死我嗎?”

“就這麼討厭顏行霜?”江顧亦問。

“能不討厭嗎?她都死了七年了,可林遣之心裡還是隻有她。她憑什麼?”顏行霜答。

“就這麼喜歡林遣之?”江顧亦問道,眼角餘光同時掃向門口地板上映出的那抹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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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行霜深吸了一口氣:“你覺得呢?我追了他整整十年,十年的喜歡有多濃烈,你能明白嗎?”

江顧亦聽後,眼前似乎蒙上一層淡淡的薄霧,但又很快散開。

他沉默不語,目光始終未離門口的倒影。

一秒,兩秒,三秒……

大約過了十秒,直到門口的倒影徹底消失。

江顧亦唇角弧度漸漸變大,緩緩開口道:“既然這麼喜歡林遣之,為什麼剛剛昏迷的時候,嘴裡喊的卻是江以晝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