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還是不搭理他，往床裡頭挪了挪，留下個背影給他。
“怎麼了這是，不開心了？”蕭玄又捱到他邊上去。
紀雲白了他一眼，“我給你腳上套上鍊子試試。”
“行啊，把我們套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開。”蕭玄說這話的時候躍躍欲試。
“……”紀雲神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蕭玄衝他笑了笑，“怎麼這麼看著我？”
紀雲沒有回答他，就當蕭玄以為這個話題已經過去了的時候，他又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我年紀比你大，會比你先死。”
蕭玄反駁道：“那可不一定。我每日這麼勞心勞力的處理政務，說不定還比你先死。”
紀雲眼神責備了他，“……哪有這麼咒自己先死的。”
“不是你先挑起的話題嗎？”蕭玄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說真的。我希望我死在你前頭，這樣我就不會痛苦了。”
“若我死在你前頭呢？”紀雲抬頭望進他深邃的眼眸中。
蕭玄立刻道：“你若死了，我立刻隨你而去。”
無錯書吧紀雲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戲弄的成分，但蕭玄的臉上沒有戲弄反而無比真誠，紀雲怔住了。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接觸過如此赤誠的感情，彷彿這一腔熱忱只為你。
“啾啾啾！”門外傳來了三聲鳥叫。
左相吩咐的人已經來了，他用約定好的暗號提醒紀雲該行動了。
紀雲這才從剛剛的情緒中掙脫開來，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
“這外面怎麼還有鳥叫？”說著，蕭玄就要起身去檢視。
紀雲連忙拉住他，“我……我想喝酒了。”
一聽到喝酒，蕭玄的腦子裡頓時生出一些旖旎的念頭。
喝酒，喝酒好啊，喝醉了好辦事。
“來人——”蕭玄朝門外喊。
很快就有一個小太監低著頭走到跟前，“陛下有什麼吩咐？”
“去拿酒來。”蕭玄朝他勾了勾手指，小太監忙俯身湊過來，“拿那種最烈的酒。”
小太監忙點了點頭下去了。
一刻鐘後，小太監便帶著幾壇九醞春酒回來了。
蕭玄接過開啟蓋子聞了一下，瞬間就讓他眼前一亮，聞著味道就覺得這酒很烈，是好酒。
“你聞聞怎麼樣？”蕭玄把酒罈子遞過去。
紀雲也跟著聞了聞，確實是好酒。
蕭玄拿了兩個杯子出來，給杯子滿上。一人喝了一杯，兩個人的眼前同時一亮，果然沒有讓他們失望。
兩人碰杯，“來，喝。”
趁蕭玄不注意的時候，紀雲把左相給的藥下到了杯子裡。把杯子推到桌上，然後默默地往他那邊推了過去。
等到蕭玄再次拿起杯子的時候，紀雲忽然道：“你拿的是我的杯子。”
蕭玄沒太注意杯子的事情，還真以為自己拿錯了，“哦”了一聲，把手裡的杯子放下了，把另外一個杯子拿了起來。
見蕭玄毫無防備地就要喝了，紀雲驟然瞳孔一縮，突然不想讓那樣的事情發生了，下意識地忙抓住他的胳膊，“等等……”
蕭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扭頭看向他，臉上是全然的信任，“怎麼了？”
紀雲盯著他手裡的那杯酒，眼睛裡滿是掙扎猶豫。幾個呼吸後，紀雲像是鬆了一口氣道：“這杯酒髒了，我給你重新倒一杯。”
“沒有啊，哪裡髒了？”蕭玄不在乎這個，抬起胳膊就要喝。
紀雲的臉上帶了些焦急，“等等！這個……這杯酒真的髒了。”
蕭玄的眉頭蹙了起來，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這杯酒……怎麼了？”
紀雲直接奪過他手裡的酒杯，把裡面的液體一飲而盡。
蕭玄：“！不是說酒裡髒了嗎，怎麼還喝？”
“……沒事。”紀雲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
左相給的藥見效很快，很快紀雲的臉上就出現了兩坨不自然的紅暈，打起了酒嗝。
蕭玄還是第一次見人喝酒這麼上頭的，不過這兩坨紅暈還挺好看的。
紀雲好像醉了，動作開始變得遲緩起來，行為也有些莫名其妙了。
蕭玄倒是很喜歡他這個樣子，比他平時那個假正經的樣子好看多了，單手撐著腦袋望著他傻笑，“呵呵呵……”
紀雲有些難受，感覺有一股熱氣從胸腔中一直升到頭頂，視線中的一切變得模糊了起來。呼吸急促，全身的慾望匯聚到一處，漲得好像要爆炸一樣。
紀雲像只熱化了的小狗，往外吐著舌頭，“熱……好熱……好難受……”
望著嫣紅的唇瓣，蕭玄也不免進行了升旗儀式，喉頭跟著上下攢動。
紀雲開始在房間裡尋找活物，很快就和蕭玄貼在了一起。當他們肌膚相碰的時候，紀雲只感覺身上的熱度得到了緩解，現在的蕭玄就是他眼中的救贖。
蕭玄自然不會拒絕送上來的美味，兩人很快就糾纏到了一起。
紅帳翻滾，拉燈！
……
蕭玄原本以為是酒加劇了紀雲對他的渴望，但後面就發現了不對勁。他發現今晚的紀雲格外的主動，主動到有些過頭了，這絕不是平常的紀雲。
即使他真的喝醉了，但也熱情的有些過了頭。不像是單純喝醉了的表現，反而像是磕了藥。
“太傅，你怎麼了？醒醒……”蕭玄握著他圓潤的肩頭試圖將他推醒。
但對於他現在這個狀態，完全沒有用。
“難受……我……要……”
—
翌日清晨，紀雲連爬都爬不起來，像個廢人一樣癱成了人餅。
昨晚的記憶裡，真是有些刻骨銘心的瘋狂。
蕭玄側身把腿搭在他身上，手指絞著他的頭髮，漫不經心的問：“昨晚的酒裡，是不是下了什麼東西？”
紀雲偏頭不去看他，“我不知道。”
蕭玄捏住他的嘴，把他的嘴捏成了鴨嘴的形狀，聲音帶著些饜足，“撒謊～你明明就知道，要不然也不會阻止我喝下那杯酒。”
“得了便宜還賣乖。”紀雲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不告訴我也沒事，我遲早會查出來的。”蕭玄把腿放了下去。
紀雲閉上眼睛，感覺身上黏膩的感覺還沒消失，“……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