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民想對蕭尋用同樣的方法報復。
他走近了李曉蘭。
李曉蘭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蕭民。
“蕭尋現在滿世界找你呢。果然我沒看錯,他真的對你情根深種。”
“為了找到你,車蕭尋準備帶著五百萬美金來。當然了,前提是我不傷害你,李曉蘭。”
蕭民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
“我確實答應過不會傷害你。但我從沒說過不跟你一起好好玩玩啊。”
說著,蕭民解開了襯衫的扣子,朝李曉蘭走去。
感受到蕭民的意圖,李曉蘭發出了含糊不清的呻吟聲,搖晃著頭。
***
就在這時,李曉蘭看到了出現在蕭民背後的某個人。
房門緩緩開啟,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中年女人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她揮舞著手中的酒瓶,毫不留情地朝蕭民的頭部砸去。
“嘭!”
“嘭!”
僅兩下,女人手中的酒瓶就碎了。
蕭民受到突如其來的打擊,連一絲抵抗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栽倒了。
女人又撿起另一個酒瓶,再次朝蕭民的頭部猛擊。
“嘭!”
這次酒瓶一擊即碎。
“果然啊,紅酒的瓶子總是比白酒的瓶子結實。”
女人邊看著手中破碎的酒瓶,邊自言自語。
蕭民發出了微弱的呻吟聲,頭上流著血,倒在了地上。
女人毫不留情地用鞋跟踢打著蕭民的胸膛。
“噁心的東西。”
女人找到了剪刀,剪斷了捆綁著李曉蘭的膠帶和繩子。
“曉蘭,你還好嗎?”
李曉蘭渾身無力,站都站不起來。
“可能是血液流動不暢。”
女人開始按摩李曉蘭的腿和手。
蕭民摸索著,靠著牆壁坐起來。
他眼中的血跡中認出了攻擊自已的人,是咖啡館的老闆。
“你這瘋婆子...你怎麼進來的?”
老闆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晃了晃。
“怎麼進來?我是這兒的老闆,每個房間的鑰匙我當然有了。”
蕭民從嘴邊吐出了鮮血混合的唾沫。
唾沫並沒有飛遠,只在蕭民的白色襯衫上,留下了紅色的汙跡。
“我以為你是不喜歡管閒事的人呢...”
老闆扶起李曉蘭,讓她坐在床上。
“你說得沒錯。我確實不喜歡管別人的事。”
“那你為什麼插手別人的事。”
“這不是別人的事。”
蕭民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又一次摔倒了。
“那是什麼意思。”
“因為這裡的李曉蘭,她是我的女兒!”
***
蕭尋和曹英一起驅車往臨安找到了田佳佳,按照他的指點,我們火速前往了那個地方。
我們從國道拐了出來,順著河邊的路開去。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
在這樣一個沒有月亮的漆黑夜晚,連月亮的光輝也顯得十分稀薄。
曲曲折折的河岸路蜿蜒延伸,彎道很多。
白天天氣好的時候開車逛逛無疑是一段絕美的風景線,但在這樣黑乎乎的夜晚行駛,心裡頭不免有些陰森。
一路上,蕭尋簡單給田佳佳解釋了蕭民綁架了李曉蘭的事情。
蕭尋詢問了田佳佳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
田佳佳猶豫了一下後,還是說了實話。
“我跟你結婚後,跟蕭民見面經常會來這。河邊有個不太有人來的咖啡館,後面還有個房間,那兒……”
蕭尋沒說話。
田佳佳小聲說道:“對不起。”
然後田佳佳指了指前面的路讓司機金先生拐進去。
遠處咖啡館的燈火若隱若現。
幾個路燈下反射的河水吞沒了一片黑暗,悄然流過。
***
趙思雅在與蕭尋在歸途酒吧的對話後,意識到了那個叫李曉蘭的女孩是她親生女兒。
但趙思雅並沒有特別詢問女兒李曉蘭的近況,也沒有主動去尋找。
因為她認為,自已當年像一陣風一樣拋下了嬌小的李曉蘭,現在再去插手女兒的生活不太合適。
而且,前世的記憶也成了她不去找李曉蘭的理由。
在她的前世,趙思雅流離失所最終回到了國內,重新找到了家人。
然而,她最終卻在一場交通事故中意外喪生。
李曉蘭不僅失去了父親,還失去了母親,受到了更加沉重的打擊。
不久前,當蕭民出現在咖啡館時,趙思雅就感覺到了他身上陰沉的氣息。
趙思雅還從蕭民的眼神和鼻樑上,認出了他就是蕭尋口中的那個人——車蕭民。
儘管他們長著相同的眼神和鼻樑,蕭尋擁有溫柔的個性,讓人感到安心;相比之下,即便蕭民長得帥,眼神卻總像在獵取獵物的野獸。
當蕭民說要再租房幾天後便離開去臨海,趙思雅本能地感覺到他在謀劃著什麼壞事。
但是,即便她預感到了這一切,也選擇了視而不見。
她透過前世的經歷意識到,盲目介入別人的生活可能會帶來不可預知的後果。
***
蕭民從臨海回來的那天。
趙思雅正坐在陽臺上,邊喝著咖啡邊算著塔羅牌。
在西班牙旅行時,她向吉普賽人學到了這門技能。
每當心緒紛亂時,她就會翻出牌卡,隨手占卜一番。
蕭民將車停在離自已房間不遠的地方。
看他停好車之後沒有立即進屋,只是坐在旁邊抽菸,似乎還有什麼東西要從車裡拿出來帶進屋的樣子。
當然,留意到他這種猶豫不決的樣子,就會猜想他手上那東西大概是不想讓人看見的。
趙思雅剛去一趟,倒滿了咖啡杯回來,蕭民走了過來。
他說自已的弟弟來玩了,現在醉得不輕,正在睡覺。
趙思雅直覺蕭民之前想從車裡搬到房間裡的,那個\"東西\"肯定是個人。
蕭民看到趙思雅正在抽籤占卜,便請求她也為他算一卦。
蕭民選牌時神情專注。
他希望自已所做的事能夠順利。
他從22張塔牌中,選擇了第16張牌。
'16號 塔牌'
根據解讀者的不同,這張牌可能意味著達成願望,也可能是走向絕望的預兆。
趙思雅在觀察蕭民選擇牌的那一刻,全神貫注于思考他的未來。
抽到牌的蕭民臉上露出了喜色。
或許他認為,正如登上高處一般,自已的未來也將一片光明。
但趙思雅心裡清楚。
蕭民抽牌的方式是反著來的。
按照蕭民抽的方向解讀,'塔牌'只能預示一個意義。
'滅亡。'
但趙思雅沒有告訴蕭民這一點。
她只是目送蕭民走進房間,久久地注視著他的背影。
儘管她常常占卜,但幾乎沒有哪次像現在這樣,得到一個如此明確的預示。
趙思雅重新洗牌,把它們鋪開在桌上。
她全神貫注地為自已抽了一張牌,小心翼翼的。
趙思雅抽到的是第10張牌。
第10張,就是命運之輪。
這張牌意味著什麼,或許只有趙思雅自已心裡清楚。
從前世到今生,不知為何,趙思雅總覺得身邊似乎有股看不見的紅線,像是命中註定的緣分。而她堅信,這緣分正是她那個叫做李曉蘭的女兒。
這天,趙思雅從化妝包裡摸出一根菸,放在嘴邊點上。上輩子的種種經歷讓她清楚,每個人做出的選擇都將帶來連鎖的結果。她深知自已現在的行動,未來可能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她在心中下了決心:再也不讓所謂的命運左右自已。
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後,趙思雅將菸頭在菸灰缸裡碾滅,然後穿上脫在一旁的高跟鞋,走向了蕭民在的房間。
房間裡傳來蕭民的聲音:
“不過,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可沒答應不跟你玩點別的。”
趙思雅用口袋裡的鑰匙輕輕開了蕭民的房門。
她巡視了一下四周,然後拿起門前放著的兩個空紅酒瓶。
猶豫了一下,但很快的動作,她就用紅酒瓶凌厲地砸向蕭民的頭頂。
第一瓶是赤霞珠紅酒,一下子就打得蕭民腦袋開花。
第二瓶是霞多麗白酒,雙手緊握,趙思雅再次用力揮下。
“砰”的一聲,瓶子粉碎,蕭民頭破血流,靠牆坐下。
這時,趙思雅一眼就看到了李曉蘭,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就是自已的女兒。
她連忙找到剪刀,切斷了束縛李曉蘭的繩子和膠帶。
一邊大口喘氣的蕭民,雙手捂著頭,狠狠地盯著趙思雅。
“你這個瘋女人...你怎麼進來的?”
面對蕭民的質問,趙思雅從口袋裡掏出那把鑰匙晃了晃。
“怎麼進來?我是這兒的老闆,每個房間都有鑰匙,很正常吧?”
“我本以為你是不管閒事的人呢...”
趙思雅把李曉蘭扶坐到床上,面無表情地說。
“為什麼要管我的閒事。”
“因為她,李曉蘭是我的女兒!”
李曉蘭嚇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趙思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