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女朋友把他賣給你了?賣多少錢啊?”蘇清韻故意提高音調,好讓樓下的沈慈發聽到。
“五十萬塊啊!這小子阿發原本在大陸國營醫院裡上班。
他女朋友是彎島妹,去大陸探親勾搭上了阿呆,就把他騙來香江了。
說是要和他以結婚為目的交往,他就死心塌地的,彎島妹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讓他來我這裡上班,他就來嘍。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女朋友是夜總會做j的…我都睡過兩次了。
我經常看他拿著和他女朋友的照片發呆傻笑啊,哈哈哈,你說好不好笑啊!”黑烏鴉越說越興奮。
蘇清韻也勉強著勾了勾唇,“五十萬塊在你這裡做多久啊?”
“五十萬塊我買他一條命啊,錢我都給了彎島妹了,那彎島妹說了,她能哄阿發在我這裡最少工作三年吶!
萬一哪天阿發不想幹了偏要走,我就得幹掉他囉,你懂的,幹我們這一行,最怕被出賣了。
他在我這裡呆那麼久,我幹過那麼多起綁架案,他都知道我的老底了,我不可能放他走的。
誒,不聊他了。
我得到一個訊息,下個月中旬,萬恆珠寶將秘密發一批鑽石去馬來,你幫我搶來。
我給你三千萬,接不接啊?”
蘇清韻裝出一副貪婪模樣,喝了口汽水,“當然接囉!合作愉快!”她拿著汽水瓶去碰黑烏鴉的汽水瓶。
…
樓下的沈慈發站在竹梯旁,將樓上兩人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他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隨後,安安靜靜,跌跌撞撞的跑回了醫療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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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過後,蘇清韻和黑烏鴉說再去醫療室上點藥,就走了。
蘇清韻去了醫療室,剛開門進去,就見沈慈發正拿著手術刀要割腕。
開門聲打斷了他,手一抖,手術刀掉在了地上。
蘇清韻衝過去一把抓住沈慈發要撿手術刀的手,儘量壓低聲音,不讓外面值守的僱傭兵聽見,“喂,鬧自殺啊?一個不愛你的女人而已,值得你為了她自殺嗎?”
沈慈發黑框眼鏡下的一雙眼睛泛紅,“你,你到底是誰啊?你讓我聽到我被騙的真相為什麼?
你根本就不是海盜,你到底是誰!”
“我會看相啊,昨天看你面相就知道你被騙了,今天確認一下,果然如我所說。
你是個好人,不該在這裡等死,你幫我,我們一起逃出去吧!
黑烏鴉承諾給你一百萬是假,但我可以給你一百萬是真!
你想要多少?我那屋子裡有黑烏鴉給的五千萬,你想要多少拿多少。
你拿著一百萬回香江,去看看你女朋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我說,黑烏鴉說都不是你親眼所見,你得回去親眼看一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蘇清韻小聲說。
沈慈發眼珠瞪大,“對,我要回去見阿柔,萬一阿柔賣我是有苦衷呢,萬一她是走投無路呢!
我有錢了,我可以幫她。
對,你說的對,我得回去見一見阿柔,我是她男人啊!”
蘇清韻:???這男人善良的發傻了,賣他還有苦衷?無語!算了,只要他有個回去的信念就行,別想死就行!
她現在急需這個隊友,傻一點就傻一點吧!
“行吧,我說下今天的計劃,你能不能想辦法弄點毒藥給我,我去放食堂午飯的湯裡。
今晚我們逃出匪窩,寡不敵眾,得想點辦法削弱敵方力量。”蘇清韻想著能毒死大部分的惡棍,她們逃出匪窩計劃就容易點。
如果全毒死了那就更好了!
毒死劫匪不犯法吧!
“毒藥我沒有,但我這裡有番瀉葉。
現在正值暑熱季,我每天都給食堂配熬烏梅湯的原料,我在裡面加點番瀉葉就好了。
一點點就能讓整個營寨的僱傭兵拉到腿軟。”
“行,我們今晚一共四個人出逃,我來時帶的那兩個人,還有你。
晚上七點半去我屋子裡找我,帶個大點的兜子裝錢。”蘇清韻又喜提小弟一枚。
沈慈發點點頭。
“不許搞自殺,聽到沒!”
“嗯,為了阿柔。”
蘇清韻:……
-
從醫療室離開,蘇清韻在營寨裡溜達一圈,她大概知道她住的木屋後面五十米就是黑烏鴉存放重要物品的倉庫。
她帶來的古董珠寶都在裡面,那倉庫門前有兩個扛槍的僱傭兵守著。
嗯,兩個不多,晚上她可以應付。
倉庫前並排停著三輛五十鈴王牌貨車,其中一輛車廂做了防彈加固層,原本密閉的車廂中間和後門中間部位開了幾個拳頭大的小窗戶,一看就是用來放槍狙擊敵人用的。
人躲在車廂裡,拿槍射殺敵人的同時,還能保證自身的安全。
這種車一般是改裝的,劫匪專用車。
很好,這種車很適合今晚出逃,就它了。
…
中午時候,蘇清韻又和黑烏鴉在食堂裡一起吃飯。
黑烏鴉遞給她一杯烏梅湯解暑,她蹙眉拒絕,“我梅子過敏。”
黑烏鴉也沒深讓,盯著蘇清韻過分漂亮的臉蛋兒,他邀請蘇清韻下午和他一起去當地的隆裡賭場玩兒。
蘇清韻同意,還讓黑烏鴉帶她去當地的名品店買一身新衣裳。
牛仔藍的翻領綢緞襯衫,釦子解開兩顆,性感又復古,搭配微卷濃密的長髮和誇張碩大的貝殼耳環,活脫脫一個慵懶性感的九零年代港風美人。
當她挽著黑烏鴉走進隆裡賭場那一刻,簡直氣場全開,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黑烏鴉挺直了腰桿,得意洋洋。
他心裡想,要是Amanda沒有梅毒該多好,他直接娶了她,讓她當大哥的女人從此以後再也不用在海上漂泊當海盜了。
可惜了可惜了。
美人在身邊,黑烏鴉好運連綿,一路贏。
蘇清韻從旁作陪,笑得嫵媚,周圍男人都光顧著看她了,一個不留意就輸了不少。
這時,蘇清韻就覺得有閃光燈閃了一下,她抬頭去看並沒有發現有人在拍照,便沒再在意。
越是贏,黑烏鴉越興奮,幾乎忘乎所以,蘇清韻趁著他賭上頭,悄然順走了他腰間掛著的一串鑰匙。
她要感謝前世的軍閥父親,為了讓她在亂世中謀生存,讓她學了很多本事。能上的了檯面的,不能上的了檯面的她都學了。
順走了鑰匙她便和黑烏鴉說去趟洗手間…
等她回來時,黑烏鴉肚子嘰裡咕嚕的疼的厲害,“Amanda你幫我盯著點兒,我去個廁所。”
“ok!”
…
接下來的一下午,黑烏鴉一趟一趟去廁所,原本挺好的賭運,最後鬧個不輸不贏的回營寨了。
回去的半路上,天剛擦黑,就下起了小雨。
黑烏鴉一邊開車一邊罵罵咧咧,肚子疼得直冒冷汗。
蘇清韻要送他去醫院,他不肯,說回營寨讓阿發開點藥就好了。
等他們回了營寨,黑烏鴉才發現營寨裡不少僱傭兵都壞肚子,找沈大夫拿藥的隊伍都在雨中排了七八米了。
“搞什麼啊!”黑烏鴉暴躁了,罵罵咧咧去食堂找做飯的老兩口了。
蘇清韻趕緊跟上去了。
黑烏鴉衝正刷碗的兩口子破口大罵,“喂,你們兩個雞公雞婆,搞什麼啊!是不是又拿爛菜葉子給大家做菜啊?多少次了不長記性啊?
我收留你們兩個賭鬼,你們別不知足啊!
是不是想讓我把你們賣女兒還賭債的事告訴給警署阿sir,抓你們去坐牢啊!”
做飯的夫妻倆是當地找的一對賭徒夫婦,聽不懂粵語,一臉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然後嘰裡呱啦和黑烏鴉說一堆。
“說什麼啊你們白痴啊!”黑烏鴉聽不懂,直抓頭髮。
蘇清韻靈機一動,看向那老兩口,說,“amedujisu…jusefjie…”她根據今天下午在賭場聽到的當地人講的非律濱語,隨便根據記憶講了一點,再編了幾句。
反正像模像樣的,嘀裡嘟嚕說了一長串。
老夫妻倆就從她的一長串話中聽懂了一句‘今天衰運啊,輸好多啊!’
畢竟蘇清韻是在賭場學的,這段話裡當然有和賭有關的句子囉。
老夫妻倆的理解是,黑烏鴉這麼生氣是因為今天賭輸了。
他們連忙講非律濱語安慰,“老闆,別生氣嘛,下次好運啦!賭就是這樣啦,有輸有贏!
我們以前這樣啊!
恭喜發財,祝老闆下次一定贏啦!”
兩人說著當地方言,兩人雙手作揖,前後搖晃。
蘇清韻連連點頭,假裝聽懂了似的看向黑烏鴉,“鴉爺,別生氣了,阿婆他們說啊,中午燉的蘿蔔表面發黴了,他們沒捨得扔。
就削了皮給大家煮了,沒想到大家還是吃壞了肚子,他們說發誓再也不會了,求你原諒他們。
他們真的很內疚啊!”
蘇清韻瞎翻譯的像模像樣的,其實一句沒聽懂,全靠編。
為了不讓黑烏鴉懷疑到是沈慈發在烏梅湯里加了番瀉葉導致眾人腹瀉,她決定讓這對壞兩口子背鍋。
間接助力古董回祖國,這倆貨也算無形中積點德。
“你會非律濱語啊?”黑烏鴉問她。
蘇清韻大言不慚自信的一挑眉,“我會八國語言呢,這是做海盜的基本素養。
落我手裡的人,我得聽懂他們說什麼才行啊!
我會的東西還有很多,等我治好了梅毒,可以讓鴉爺領教領教!”
她的手指輕輕戳了下黑烏鴉的胸膛,眼神曖昧撩人,話裡有話。
美人計永遠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