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四季模稜兩可,去年冬季三川市下了一場曖昧的雪,今年氣溫始終沒有大幅下降,她想,或許今年看不到雪了。
補習課後休息,她趴在課桌上準備小憩一會兒,她扭頭面對著窗戶,將臉鋪在陽光裡曬一曬。
左皓勻此刻站在樓層走廊上,他沐浴在陽光裡,窗內的女孩安靜的臉,映刻在他絲絨般精緻的眼睛裡,內心彷彿在被蚊蟻啃噬般瘙癢……
他已決定要開始靠近她接觸她的那天起,這顆心臟用力跳動的時候,他才感受到自己是在活著……
來日方長,他有的是耐心。
即將又是一次測驗。
她為了考試沒日沒夜的看書。
神經衰弱到了入睡有一點聲響都難以入睡。就連生理期都推遲了好幾天。
突然一日,她在教室裡,正要去吃飯時,突然一陣絞痛,她疼得冷汗淋漓,
身下如山崩海嘯……
她知道一定完了……
她盡力抬起身體,雙臂支撐著課桌站起來,低頭看,果然,椅子上一片殷紅……
就連藍色校裙上也已經洇開一片。
全教室裡只有成囂一個人,他如平常一樣趴在桌上睡覺。
她疼得幾乎快要暈厥。
怎麼辦?怎麼辦?
她的大腦很少有這樣短路的時候。
只能求助成囂了……
不行,太丟臉了。可再這樣磨蹭下去,過一會兒就會有人來,到時候她就徹底沒辦法了……
幾番掙扎下,強烈的劇痛讓她冷汗直流。她拿上一本書擋在身後,極其艱難地挪動到他身旁,她十分抱歉地推了推成囂。
他睡眼惺忪睜開眼睛,只見江亦蹲下身靠在他課桌邊上,十分痛苦的樣子。
江亦的小腹幾乎就像快要被刀割開一樣劇烈地疼痛。
她好幾次試圖開口說話,可劇痛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一陣眩暈。
“麻煩…麻煩你,送我去一下…醫……醫務室。”她疼到臉色與唇瓣都是蒼白的,聲音無力地一個字一個字艱難的吐出。就在她說話的間隙,殷紅順勢而流。
血色像一條長蟲從她裙間鑽出,沿著小腿肚上緩緩淌下,流進她襪間。
她失去清醒後身體一軟倒在地上,他的眼睛在接觸到血色的時候狠狠地震顫了一下。
他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抱起。
偌大的校園裡,學生正是休憩時刻。
少年抱著懷裡的少女奮力地奔跑。
他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只是那血色將他震撼到失語,他根本來不及多想自己這樣抱著一個女孩在校園裡奔跑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他跑過的地方每一個人都在看他,可他現在無暇顧及……
少女癱軟在他懷裡,他一路奔跑到了醫務室,滿頭大汗喘著粗氣,“醫生,她暈倒了還流了好多血……”
他將她放在病床上,手臂上沾染了一片混亂的血色。
醫務室值班的女醫生看見女孩從腿間流出來的血液頓時就明白了。
“好了好了,沒事,你先出去。”她將病床兩旁的窗簾拉起來,將成囂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