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在玻璃上的聲響,猶如油在熱鍋裡一樣沸騰,待到雨停,他才走出廣播站。
門口,李嘉玥正等著他,她甜美的笑容讓任何一個男孩子都無法拒絕,她把一杯熱可可遞給高揚,少年視而不見,淡漠地從她身邊而過。她在原地呆滯著,半分後她憤怒之下,把手中的熱可可一把砸向了垃圾桶……
………
郭蕊希撥通了一個電話,她手裡拿著一份記錄。“你知道你上學期被人舉報,是誰幹的嗎?”
“誰?”
………
一輛黑色的轎車開進學校,車窗裡,一張蒼白的臉帶著半分愉悅。
………
秘密,改變了故事的走向。
………
他並不知道她是否認真地說這句話。
他害怕她只是一時興起,畢竟她說的那樣子太隨意了,他不能接受。
許衍很想擁有一個家,沒錢的時候拼命掙錢,有了錢卻又虛偽高尚起來。母親多年前因病去世,在他最傷心不能自已的時候,玲出現了。
那是他的第一段戀愛,失敗得徹底,以至於他後來每每想到戀愛這件事都害怕得心臟被人攥緊了一樣疼。
玲,他只知道她的名字中的一個字,交往七年,連個真名都不知道。
真正徹底分開那天,她的那句祝福更像是一句詛咒:
許衍,祝你越來越好,以後遠離女人。
……
他失神的模樣眼底有著她看不懂的恍惚。
江亦握住他的手,輕聲問“你還好嗎?”
許衍回過神,眼前的女孩沒有半分玲頹廢的模樣,江亦漂亮高貴得像朵月光籠罩下的白玫瑰。
他反手握住江亦的手:“是,捉弄我還是,一時興起。”
江亦不知道,她只是看著滿桌子的菜,看著許衍那張俊逸的臉,腦子裡突然就閃過一個想法———“或許就這樣下去也不錯。”
她本可以說確定,但她沉默了。
晚上她沒有去喝酒,而是提出要和許衍去散步,異鄉城市的喧囂浮躁在此刻全都虛幻了下來。
她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他臂彎,她穿著一身白色墜地長裙,他穿著清爽的白色t恤,兩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對真正的情侶,他們路過人群,如此一對難得一遇的璧人,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好多人看你。”
“是在看你。”
兩人對視一笑。
走到江邊,人少了些,但不免還有些帶小孩出來散步的家庭,或是些老人。
他們旁若無人地牽著手環著腰接吻。
回到家,江亦要看下屬交上來的設計稿,許衍捧著電腦陪在她身邊辦公。
她有時候累了,許衍就放下電腦過來幫她揉揉肩,像是多年的情侶才有的默契。
而她什麼也不需要做,只需要誇他。
許衍下了班就會直接來到她這裡,時不時還會帶來一束玫瑰,枯了他就及時換。江亦越來越睡得早,早晨每當她自以為醒得夠早,許衍都已做好了早餐坐在陽光那一角的沙發裡等她醒來。
她給他一個擁抱,然後去洗漱,洗漱完她就會給許衍一個吻,吃完早餐他就得去上班,江亦就在家裡做自己的工作,偶爾去公司處理事務。
一段時間過去,她還沒反應時間過得有多快。已經入了深秋。
這日他在洗澡,桌上手機響起。
“喂!手機響了。”江亦衝著洗浴室的門大喊。
噼裡啪啦的水聲裡混著許衍低沉清脆的嗓音:“你幫我接!”
江亦拿起手機,上面並沒顯示備註,她開玩笑道:“你老闆打來的你也讓我接?”
“你說我在洗澡,待會兒我給他回過去。”
江亦接通,那一頭卻傳來十分甜美的女聲:“許總,資料我準備好了,您什麼時候方便我給您送過去。”
江亦淡淡回:“不好意思,他在洗澡,我會轉告他的。”
那頭五秒的沉默,似乎是在確認是否打錯。
“那麻煩您轉告他一聲。”繼續響起。
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江亦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可沒出五分鐘。
電話又響了,是另一個號碼。
江亦接過“喂”了一聲
又是十幾秒的沉默,她以為對方可能不小心按錯了,正想結束通話,那一邊的女聲再次響起。
“抱歉實在打擾您,我很想問一句,您是許總的女朋友嗎?”
女朋友……雖然沒有正式確認關係,但……
江亦看了看許衍疊放在沙發上即將換下來的衣物。
“是的。”江亦回答得輕鬆而肯定。
“那麼,好的,打擾您了。”
他從浴室出來,髮絲上還滴著水。
“剛剛你的同事跟我說,她要給你份資料。”
“好,我待會兒給她回電話。”許衍扳過她的下巴,深深地吻著她,江亦將手臂柔柔地搭在他肩上,他渾身都是沐浴露的味道,頭髮上的水順著他脖頸的線條蜿蜒流下,隱匿在他浴袍裡。
水的溫度讓他渾身青筋凸起,這一吻,她偷偷瞥見他脖子上的動脈愈發暴起,血液像是狂躁著鼓動著他的血管。
她連忙推開他,輕喘著:“還有工作沒做完……”
許衍被打斷,睜開眼睛,溫柔氤氳的眼神幾乎快把她溺死。
她強迫自己繼續回看電腦上下屬交上來的設計圖是否還需要改動,許衍則在她背後不安分的撩開她的長髮,一邊輕吻著她後頸,一邊用手在她腰側打圈。
江亦哀嚎,這讓人怎麼工作啊……
第二天,助理小唐在整理他辦公桌上的合同,他推門進去。
她眼睛紅腫,顯然昨晚哭過,女孩微紅的雙眼與鼻尖,她抬起頭來一副委屈相,男人看了無一不動容,他也是男人,劣根性沒辦法改變,但他許衍卻有本事視而不見。
早在這之前的某天,他看見了女孩遺落在他辦公室一角的絲襪,那時他就明白這小女孩的心思。如今成年人的感情都是快餐式的,但這種用令人曖昧上頭從而開始一段關係的手段,在他眼裡很是骯髒。
他就是雙標,說白了,標準分人來的。有些人可以,有些人就是永遠不行!
一開始他想找個機會側面告知她,讓她“好好工作”,後來一想,這不失是個試探江亦的好辦法。
可憐的人,感情就這樣被別人當做了試探情致的工具。
昨日,他遞給她一份資料。
“晚上你處理好這批資料,再打電話給我。”
所以那通電話,是他算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