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醫生,你在這兒只是碰巧嗎?」祁隊長面帶微笑地轉向蘇韻,話中帶著一絲玩味。
我沒想到這個祁隊長這樣直接,讓我感到尷尬。我輕挑了挑眉,帶著幾分冷淡回應道,「祁隊長說笑了,我只是過來吃個飯。」
祁隊長嘴角那不懷好意的笑容愈發明顯。
「你剛才,一直在偷瞄我們這邊,到底在看誰呢?」他的語氣中滿是打趣。
我的臉頰瞬間燒起來,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我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想要解釋,可話到嘴邊又不知應該如何開口。
我懶得跟他廢話,只想趕緊溜走。
招呼都沒打一個,我轉身快步走向門口。
再不走,我怕自已那點可憐的演技會穿幫。
出了餐廳的門,我走得飛快,只想遠離剛才那令人尷尬的場景。
我掏出手機,給那個朋友發了一條微信:
「你走了也不說一聲,害我找了很久。」
發了訊息,手機靜靜地躺在掌心。
正當我準備開啟門鎖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的鑰匙呢?
我的鑰匙平時都放在包包裡的,但是我剛才翻遍了所有的口袋和包包,都沒有找到鑰匙的蹤影。
一瞬間,我突然想起來,我曾經將鑰匙放進了包包裡。
但是,我剛才太著急出門,忘記拿包包了。
想到這裡,我心急如焚,因為我現在連家都不能回。
好尷尬啊!
回去也不是,不回去也不是。
算了,還是回去吧。
我急忙下了樓。
讓我驚訝的是,我的包包竟然就靜靜地躺在路燈下,彷彿有人在為我保管一樣。
一瞬間,我有種錯覺,彷彿冥冥之中,有人一直在等我。
突然,背後傳來一個腳步聲。
我被嚇了一跳,猛地回過頭。
我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漸漸從黑暗中走出。
他很高,大約有185,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隱沒在黑暗裡,讓人不易察覺。
他就這樣走到我面前,目光沉沉地看著我。
我愣了一下,看著他熟悉的面龐,我有瞬間的失神。
那個身影,祁徵。
緊接著,我注意到他手裡還捏著一個熟悉的東西。
那是……我的包?
「祁徵,那個……你手上的那個是……我的包?’」
他點點頭, 「你的。」
他手裡端著的,居然真的是我的包。
「謝謝,祁徵。」 那尷尬的笑了笑。
祁徵展開笑容, 「沒什麼, 我們是同事,幫個小忙不過分。」
無錯書吧一時間,我們都陷入了沉默。
就在這時,我突發奇想,「祁徵,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他微微愣了一下,有些猶豫,「蘇韻,我其實有點事,要回隊裡...」
我看著他,心中突生一計,「別在家裡憋壞了,外面的空氣很好,走吧,就當是散散心。」
最終,祁徵還是點了點頭,「好吧。」
我們並肩走在小區的林蔭道上,周圍稀稀落落有幾對情侶在悠閒地散步,還有不時有狗狗歡快地跑過,空氣中洋溢著靜謐而又舒適的氛圍。
沉默不語的我們就這樣走了一段路,我感覺這樣的沉默有些尷尬,便試圖打破這份寧靜,「對了,聽說你前段時間去相親了,怎麼樣?妹子怎麼樣?你們聊得來嗎?」
祁徵似乎並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他頓了頓,輕輕笑了笑,「嗯,算是聊得來吧,但感覺還缺點什麼。」
我們的對話就這樣一點點展開,雖然有些尷尬,但總比之前要自然得多。
祁徵的話語彷彿彈在了我的心絃上,總覺得那「缺點什麼」的答案,早已在我心裡泛起漣漪。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盡力隱藏心底的那抹悸動,我轉過頭,裝作無意地問:「缺的會不會是一點所謂的‘激情’?」我挑眉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他愣了一下,隨即輕輕笑出聲,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蘇韻,聽你這麼一說,感覺你好像很擅長這方面的事情。」他似乎在調侃我。
「擅長?」我故作驚訝,反駁,「我哪有?我只是個做手術的,哪有時間談什麼戀愛。不過...」我故意拉長聲音,湊近他的耳邊低語,「如果你需要一個體驗生活的‘指導老師’,或許我可以考慮。」
他眼中笑意更甚,輕聲回應:「那就麻煩你了,我的‘指導老師’。」
我們之間的氣氛似乎輕鬆了不少,隨著步子漸行漸遠,彼此心中那層薄薄的紗似乎也在慢慢地拉近。我覺得這一刻,就是我卸下白衣天使的翅膀,變成一個普通女孩的時候。眼前的祁徵,不再只是個高大嚴肅的軍人,而是我敢於開玩笑,敢於接近的男人。
就在我們兩人即將走到林蔭道盡頭的時候,祁徵突然停下了腳步,那個總是冷靜沉著的男人,此刻眉頭緊皺,臉上寫滿了擔憂:「蘇韻,我...」他話未說完,手機鈴聲便打斷了他的話。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皺紋更深了:「我得走了,部隊有急事。」說完,他急忙轉身,連忙跑向公寓的方向,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
望著他那副從未見過的急迫背影,我的內心起了複雜的波瀾,那種深深的憂慮將我緊緊包圍。他究竟是遇上了什麼事?是不是很嚴重?
我下意識跟了上去,腳步聲隨著擔心的情緒越來越快,就在我和祁徵家門口只有幾步之遙時,突然——
一聲巨大的轟鳴從祁徵的家中傳來,接著是窗戶玻璃碎裂聲,再然後是四散飛舞的煙塵和晃動的樹影。周圍的人驚聲尖叫,居民們紛紛從家中跑出,遠處的警笛聲漸漸清晰起來。
我驚愕地站在那裡,腦袋一片空白。那是——爆炸聲?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在煙塵漸漸散去,視線逐漸恢復清晰的瞬間,我發現自已的雙腳不受控制地向前跑去,心中唯一的念頭只有一個——
祁徵,他還好嗎?
消防車的警報聲過後,一切歸於沉寂。
蘇韻站在門崗位置,目送著消防車消失在遠方的夜色中,感受著晚風拂面的清涼。
就是這樣一幕場景,讓她更加理解為什麼祁徵的相親會以失敗告終。
消防官兵,他們是一個特殊的群體。他們肩負著保衛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重任,時刻準備著應對各種突發狀況。因此,他們的工作時間往往不規律,需要隨時待命。留給個人和家庭的時間變得非常有限,甚至有時候連續幾個星期都無法得到足夠的休息。
祁徵作為一名消防隊員,他的身份註定他無法擁有一個規律的社交生活,更不用說投入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去維繫婚姻關係了。儘管他們的消防中隊坐落在市區,但很多時候,他們就像是被隔絕在自已封閉的世界裡,與世隔絕。
蘇韻深知,選擇與一個消防隊員相伴一生需要巨大的勇氣和無私的理解。他們往往無法享受家庭的溫馨和幸福,更多的是面對孤獨和等待。每次出警,家人都會在心中默默祈禱,擔心意外的發生。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
所以,當蘇韻看到那輛消防車消失在夜色中,她深深地意識到,祁徵的生活與她之間的距離是如此之遠。他們一個是救火英雄,一個是在手術檯上與死神搏鬥的醫生,他們都將自已的大部分時間奉獻給了他們所信仰的職責和使命。
「蘇醫生,隊長讓我來告訴你,他說他要在現場多待會兒,但讓我先送你回去。」門崗的消防員將手中的安全帽摘下,滿是塵埃的臉上寫滿了勞累。
我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不用,謝謝。」
消防員就站在我旁邊,我們倆都盯著路口出神。
過了幾分鐘,我終於忍不住問:「火情怎麼樣了?很嚴重嗎?」
他搖了搖頭,「還好,就是幾個小區裡的熊孩子玩火引起的。初步控制住了,正在積極撲滅中,隊長他們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那就好......」我的心稍微鬆了口氣,
藉著寂靜的夜晚,我和他閒聊起來:「聽說隊長他幾乎都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
「沒錯,江隊確實是個工作狂。他總是說,作為消防員就要時刻準備著,生命可是掌握在我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