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厚朴?!”
“師父!”
阮織震驚無比,孫厚朴則紅著眼,有驚有喜,還有委屈。
無錯書吧大亮媳婦兒也壯著膽子上來了,見兩人那樣像是認識,便問阮織:“阮妹子,你們認識啊?”
阮織點點頭,“啊,親戚。”
大亮媳婦兒就鬆了一口氣,隨即皺眉說:“這咋來拍我家門了呢?”
阮織也蒙著呢,想問孫厚朴怎麼回事兒,孫厚朴哭著跪在了她的面前,抱著她的腿說:“師父,求您救救阿秀吧!”
“阿秀?!”
阮織抬起頭,原來板車上的另一個人是阿秀啊。
“大妮兒啊?這誰……”左阿婆不放心,跟著出來看,老遠見著有人抱阮織的腿,心說是哪家的登徒子,見她孫女脾氣好又來欺負人。
走近一看,居然是孫厚朴!
“厚朴啊,你咋來了呢?”
孫厚朴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太奶,阿秀,阿秀受傷了,我救不了她!”
左阿婆嚇了一跳,快步來到板車前。
只見板車上的阿秀雙目緊閉,面如紙色,額頭上纏著一圈白紗布,上面有一大團血漬。
左阿婆見了,心頭一驚,仰頭問阮織:“大……織織,阿秀咋樣了?”
阮織緊緊皺著眉頭,低頭看著哭得傷心的孫厚朴,沒忍住踢了他一腳,斥道:“還哭呢?!怕她死不了咋的?趕緊來幫忙!”
阿秀的情況不算好。
她傷的很重,在這個時代來說算是致命的程度,如果不是在最佳的時間段用過藥,傷口也處理過,這會兒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這次處理的不錯。”
孫厚朴滿臉擔憂,聽見阮織誇他也沒笑容,問道:“師父,阿秀還有救嗎?”
阮織眉頭微蹙,“家裡藥材不夠。”
她之前是囤了一些藥材,但都是些常用的發熱和外傷藥,阿秀傷的很重,需要內服外敷,缺幾味藥。
孫厚朴聽了,忙把自已背來的揹簍提了過來,從裡頭提出一個麻袋,解開袋口系的麻繩,問阮織:“師父,我帶了一些藥來,你看看這裡的能用上不?”
只見那麻袋裡裝的全是藥材,粗粗一看至少得有十種以上。
阮織微愣,問他:“怎麼全都混一塊兒了?”
孫厚朴表情有些怪,張了張嘴,卻是沒說出話來,半晌才說:“時間來不及,只能這麼一塊兒裝了。”
“你把這些藥材都分出來,我看看有些什麼。”
孫厚朴忙點頭,“是,師父。”
家裡有幾個大簸箕,左阿婆全給孫厚朴找來了,讓他坐在屋簷下分藥。
阮織給阿秀扎完一套退熱的針,孫厚朴就把藥材分的差不多了。
“動作還挺快。”
左阿婆一直在旁邊納鞋底,聞言就說:“厚朴認真著呢。”
阮織一個簸箕一個簸箕的看了,還好,孫厚朴雖然走得慌張,但帶的藥材都挺有用。
家裡就有戥子秤,阮織給阿秀開了方子,讓孫厚朴趕緊抓藥煎藥,自已則回了房。
孫厚朴帶的藥材雖是有用,但畢竟都是普通藥材,阿秀的傷口有些感染,已經有發熱的症狀,退熱針只能管一時,此刻她最需要的是抗生素。
洞拐現在是二級系統,可以釋出兩條任務,商城也開放了普通藥品的購買許可權。
後世普通的消炎藥,在這個時代可是能救命的神藥了。
就是……很貴。
一顆就花光了阮織之前積攢的所有積分,而且藥品類的東西購買後價格會翻倍,每買一次就更新一次,越到後面需要的積分越多。
“唉……”阮織嘆氣,“積分賺的好難啊!”
洞拐:唉!升級速度好慢啊!
阮織給阿秀餵了抗生素,不到一個時辰燒就退下來了。
孫厚朴再次跪在了阮織的面前,一邊磕頭一邊說:“師父,徒兒多謝師父救命之恩!”
阮織也沒攔他,心安理得的受了他三個響頭,問道:“是出啥事兒了嗎?”
那日相遇,阿秀的家人似乎並不喜歡阿秀和孫厚朴這個未婚夫多接觸,怎麼這會兒讓孫厚朴一個人帶著阿秀來求醫。
而且大亮媳婦兒說是昨晚上就聽見有人敲門,昨夜可下著雪呢。
孫厚朴滿臉悲慼,“阿秀……是為了我才傷成這樣的。”
自從孫老大夫過世,阿秀家對這門親事就不太滿意了,雖未明說,但孫厚朴知道,阿秀的娘私底下偷偷在給阿秀尋摸別的親事。
他自已也覺得配不上阿秀,所以拜師後他更加努力,每日都沉浸在學習裡。
阿秀每日也會來看他,每日和阿秀說話的時候是他最放鬆和快樂的時光。
可最近幾日阿秀不來了,他心中擔憂上阿秀家詢問,卻被阿秀的爹孃罵了個狗血淋頭,那時候他才知道阿秀前兩天就被他爹孃嫁出去了。
他和阿秀的親事是兩家老人在世時定下的,就是口頭約定,並沒有書面上的憑證,阿秀爹孃對外就說沒那回事兒,孫厚朴也沒有別的辦法。
阿秀嫁人,孫厚朴心如死灰,跌跌撞撞往家走,沒想到剛到家門口竟然見到了阿秀!
阿秀被人抬著,急匆匆的往她孃家走,孫厚朴看見她一身的血,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忙跟了上去。
抬阿秀的是她的婆家人,將阿秀扔在孃家大門前就開始罵。
原來阿秀是被綁過去的,到了婆家以後一直想跑,婆家人將她打了一頓關起來不給飯,以為這樣就能讓阿秀從了。
可沒想到阿秀如此烈性,寧死不從,一頭撞了牆。
也虧得她“丈夫”攔了一下,不然怕是當場就沒氣的。
婆家人帶阿秀看過大夫,一開口就要十兩銀子,還不一定能治好,他們哪肯同意,便索性抬了人來阿秀的孃家鬧。
阿秀的婆家說她孃家不會教女兒,給他家惹晦氣,要把阿秀休了,讓阿秀孃家不僅把聘禮退回來,還要給賠償。
阿秀的娘說她好好的閨女去了他家變成這樣,是他家人刻薄新媳婦,應該要給他們家賠償。
兩邊爭執不下,吵著吵著就動起手來了。
阿秀安安靜靜的躺在這群“親人”的中間,頭上碗大的疤觸目驚心,卻好像沒一個人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