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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就是個軟蛋

阮旦人如其名,就是個軟蛋,見阮織好像動真格的,也沒敢上前,只敢站在後面嚷嚷嚷嚷。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孽障來,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孽種,我就該把你溺死!”

阮織停了抽打黃氏的動作,抬眼看著阮旦,阮旦對上她的目光,心裡突然一緊。

阮織冷笑一聲,“今天這一頓打,是你們欠阮大妮的,以後要再敢踏進我家一步,我保準讓你們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阮旦指著阮織,氣得鼻孔都快冒煙了,“你!你!你!我是你親爹!”

“我沒你這種爹!”阮織厲目看著阮旦,“從今天起,我和阮家就再沒有關係,這世上沒有阮大妮,只有阮織,你們都給我刻在腦子裡!”

阮大妮早在他們夫妻二人合謀偷走孩子,又騙走孟二郎留下的錢財後就病死了。

這樣的兩個人渣,若是在末世被她遇上……

阮織後槽牙磨得吱吱作響,眼神裡的肅殺看得阮旦和黃氏心驚膽戰。

阮旦上前扶住黃氏,“小寶娘,咱們……咱們回去吧。”

“我……我把紅糖拿上。”

黃氏知道今天是成不了事兒了,藉口拿紅糖,手卻伸向放在桌上的野雞。

可還沒等她摸到雞毛,阮織的扁擔就甩了過來,正好打在她的手背上。

“啊!”

黃氏捂住手背,眼睛裡都疼出淚花來。

回過頭,卻見阮織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又拿了一把刀,只聽她說道:“要試試這個嗎?”

阮旦和黃氏嚇得說不出話來,那一瞬間,他們真的覺得阮織是要殺人的。

於是二人連紅糖都不敢拿了,連滾帶爬的出了小屋。

邊走還邊說:“中邪了,中邪了,這丫頭中邪了!”

但沒喊兩聲就聽見二人“啊啊啊”驚恐的大叫,阮織回頭正好看見二人骨碌碌的往山下滾去。

小翠站在路邊,伸手去解上山那條路的兩邊樹幹上繫著的細麻繩,邊解邊衝著山下哼哼:“讓你們欺負人!”

曹秋雲誇道:“小翠這丫頭還挺機靈。”

阮織點點頭,“確實機靈的很。”

曹秋雲笑了一會兒,回頭看著阮織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她伸出手拍了拍阮織的肩膀。

“大妮啊,看見你現在這樣我真是高興。”

曹秋雲很能理解阮織的轉變,寡婦門前是非多,小時候她娘也這樣,打走一波又一波“為她們好”的親朋好友,她眼見著她娘從溫溫柔柔的性子變成能叉腰罵遍滿村說閒話的厲害人。

人善可欺,她知道若是她娘一直是那個性子,她們母女早就被曹家那些親戚吃的骨頭都不剩的!

想著,曹秋雲又不由紅了眼,拉住阮織的手,“你以後有什麼難處就來找我,咱倆的關係,不要不好意思開口。我雖然也不富裕,但能幫的我一定幫你!你可別跟之前似的,自已一個人扛,差點連命都搭進去!”

上次阮大妮為了救康康,被買家打的命都去了半條,躺在床上一旬都下不了地。

阮織點了點頭,“我知道的,秋雲姐,你以後也別叫我大妮了,我不用阮旦給我取的這個名兒,叫我阿織吧,織布的織。”

曹秋雲不識字,織布的織是哪個織她並不曉得,但還是笑吟吟的點了頭,“行,以後我就叫你阿織。”

送走曹秋雲,阮織又進屋裡把自已前些天採集的草藥拿了出來,用擀麵杖給碾碎成汁。

“小翠,過來。”

小翠正在洗手,聽見阮織叫她,忙起身小跑出來。

她站在阮織的面前,耷拉著腦袋認錯,“嫂子,我錯了。”

阮織板著臉問:“錯哪兒了?”

小翠抿了抿嘴,“嫂子出門的時候說了,把門鎖了誰來也不開,可是……我忘記了,沒鎖門。”

“坐下。”

小翠乖乖坐到她旁邊的椅子上,阮織將搗碎的藥汁用竹片敷在她的紅腫的臉上。

小翠疼的嘶了一聲。

阮織便道:“現在知道疼了?肚子呢?疼嗎?”

小翠抿著嘴搖頭。

阮織摸了摸她的腦袋,“小翠,你最大的錯是魯莽,你還是個孩子,遇著這種事不要想著硬碰硬,應該第一時間保全自已,知道嗎?

小翠有些茫然,“可他們會把家裡的東西都拿走的。”

“拿走又怎麼樣?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東西沒了,再去買就是,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小翠沉默片刻,重重點頭,“我知道了嫂子,以後我再也不這樣了。”

阮織又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乖。”

小翠眯著眼睛笑起來,采芹蹬蹬蹬的從裡屋跑出來,雙眼亮晶晶的問阮織,“舅母,我們今天還要去看魚籠嗎?”

阮織看了看天色,“走吧。”

兩個孩子一下就樂了起來,一個去找小揹簍,一個去提籃子。

阮織則進了裡屋,安安見阮織來了,立馬不和康康搶玩具了,伸出兩隻小胳膊求抱抱。

康康本來還沉浸在獨享玩具的喜悅中,聽見安安啊啊啊的聲音,便也張開手要抱抱。

阮織走到櫃子前拿出兩條揹帶,將安安包好背在身前,康康背在背後,再一左一右牽上小翠和采芹,往小湖走去。

六人走了兩刻鐘才來到湖邊,阮織讓小翠和采芹離遠站好不動,自已順著藤條將魚籠往上拉。

泡了一天一夜的魚籠很沉,阮織費了很大力氣才將它拉上來,還沒開啟魚籠底部的木塞,她就透過竹編的縫隙見到有魚在裡頭蹦了。

小翠也看見了,歡喜的拍手大叫,“真的有魚!嫂子,真的有魚!”

兩個小娃娃也歡快起來,學著小翠拍手,哇哇叫。

阮織拍了拍兩個孩子的屁股,然後把魚籠拉到了離水面一丈遠的地方,小翠和采芹這才湊了上來。

阮織把底部的木塞拔了,將魚籠豎起來,裡頭的魚就像是豆子一樣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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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采芹蹲在一旁數,笑眯了眼,“舅母,有八條魚呀!”

魚籠的縫隙特意調整過,只能困住大於三指寬的魚,最大的一條有阮織小臂粗。

是大豐收啦。

阮織將魚用藤條串好,在小翠和采芹的揹簍籃子裡一人放了兩條小的,剩下的就自已提著。

“走,回家煮魚片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