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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物種鯰魚怪?

日落西沉,餘光醉了雲霞。

半人高的粟杆被沉甸甸的穗子壓彎了頭,一陣風吹過,沙沙作響。

田埂邊開滿了金燦燦的野菊花,遠處房屋錯落,炊煙裊裊,偶有孩童嬉笑打鬧的聲音傳來,處處透著鄉村生活的閒適美好。

唯一不和諧的,就是粟米地裡那個極其猥瑣的聲音。

“臭婊子!裝什麼清高?那麼多男人睡過你,老子憑什麼不能睡?!呸!”

男人說完,揮起手打了身下女人一巴掌。

女人緊緊的閉著眼,面色發白,形容憔悴,病西施一般美得像幅畫。

男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騷貨就是勾人!”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乾的嘴唇,又搓了搓手,淫笑著撲向女人。

阮織頭腦昏脹得很,全身的疼痛讓她緊緊的蹙起眉頭。

然而臉上突然傳來的黏膩感覺卻讓她瞬間清醒。

她猛地睜開眼,就看見一張猥瑣噁心的臉越靠越近,臉上黏糊糊的竟是它的哈喇子!

她本能的屈膝一頂,剛好重擊男人的某個部位。

“啊!”

男人大叫一聲,身體像只蝦米一樣縮起,捂著某個部位,滿臉痛苦。

“你個臭婊子!嘶嘶嘶……”

嗯?會說話?

阮織看著男人,表情有一瞬間的茫然,“不是喪屍?”

可瞧著那張臉,又覺得不可能,方臉,大嘴,扁平的五官神似鯰魚。

真的不是新物種鯰魚怪?

等等,也不對。

末世黃沙漫天,處處蕭瑟肅殺,但眼前綠葉黃花,成片的穗子一株又一株,生機勃勃。

還有……

她垂下頭,看著自已身上的衣裳,和一雙纖細的手。

身體也不是她的。

這時候,腦中傳來洞拐虛弱的聲音,【宿主,你穿越了,我乾的。】

說完,就吱的一聲關機了。

阮織的雙眸卻整個亮了起來。

她穿越了!

她離開那個毫無希望的世界了!

阮織沉浸在巨大喜悅裡,旁邊的蝦米總算是緩過勁兒來了。

看著眼前的阮織,他咬牙切齒,“老子今天不辦了你,就不叫程二賴!”

程二賴說罷就又要撲上來,阮織下意識去摸腰上的刀,短暫的停頓後立馬往旁邊一翻,讓程二賴撲了個空。

程二賴整張臉都撲在地上,昨夜下過雨,泥土還很溼潤,他再抬起頭時,臉上就剩五個窟窿眼。

更像汙水池塘裡的鯰魚了!

他氣急敗壞的爬起來,“賤人!老子今天要搞得你喊爹!老子……”

他髒話喊到一半忽然就停了,眼睛一翻,倒回了地裡。

阮織將帶血的石頭往旁邊一扔,嫌惡地看著程二賴,“就破了點皮太便宜你了。”

阮織皺著眉頭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

現下正是各家各戶吃晚食的時候,此處又是山腳,尋常不會有人過來。

程二賴為了自已齷齪心思的選擇,反倒是方便了阮織。

她蹲下身,三下五除二的將程二賴身上的衣服扒了,扔進了旁邊的揹簍裡。

初秋的氣候雖然不冷,但要是光著身子在大野地裡躺半宿也是要命的。

“自求多福吧你!”

阮織又踢了一腳子孫根,這才滿意地背起揹簍走出粟子地。

原身的家就住在山上,阮織揹著十來斤糧食,哼哧哼哧爬了兩刻鐘,穿過一條林間小路,來到一片開闊的空地,籬笆圍起來的院子裡有間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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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

她剛推開院門,一個女娃就跑了過來。

見她身上沾滿了泥土,小翠一臉關切的問:“嫂子,你怎麼了?”

“沒事兒,摔了一跤。”

阮織走進了院子,小翠跟在她身後,一抬頭就看見阮織後背上有血。

她嚇了一跳, “嫂子,你流血了!”

阮織已經走到了屋簷下,她將揹簍放下,這才抬手摸自已的後腦勺。

後腦勺的血已經被風吹得半乾,只有少量的血塊兒粘在她的手上。

“我去拿藥!”

小翠說著,蹬蹬蹬跑進了屋。

沒一會兒就拿著一瓶藥膏出來了,跟在她身後出來的還有一個年級更小的女娃。

她眼淚汪汪的看著阮織,“舅母……”

阮織張嘴正想說自已沒事兒,忽然感覺有人拽自已腳,低下頭,就看見兩個一歲不到的小娃娃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自已。

“啊~啊~”

兩個孩子還不會說話,只會啊啊的表達自已。

好在阮織有原主的記憶,知道這是要讓自已抱的意思,便彎下腰,將兩個小墩墩抱起來一條腿坐一個。

她的目光一一在四個娃臉上掃過,悵然的嘆了一口氣。

這四個孩子都和原主阮大妮沒有血緣關係。

小翠是易大郎的妹妹,采芹是文秀才的外甥女,至於安安和康康這對龍鳳胎,其實是去年冬天大雪封山前孟二郎從外頭帶回來給阮大妮養的。

因為住在山上,和村裡人不怎麼來往,所以並沒有外人知道孩子不是她生的。

孟二郎沒說過這倆孩子的來歷,阮大妮也從來沒問。

說起孩子,就不得不說阮大妮的這三嫁。

真是每一嫁都身不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