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賀輕影來到海若市內卡丁車的場館。
由於顧言之還要去顧家接顧寧思,所以這會兒只有她一個人。
她站在這裡,又覺得無聊起來。拿出手機看了眼,幾分鐘前,顧言之剛回了訊息,說已經接上顧寧思了,在等一段時間就到了。
她把手機收好,讓視線放遠,默默想著這場館還挺大,等會和他們玩會不會繞暈了。
轉了好一會兒,賀輕影收到了顧言之的電話,她按下接聽鍵後,聽明白他的意思,又到場館入口那裡和顧言之會合。
遠遠地賀輕影就看到了全副武裝的顧寧思,在她還沒有走近時,小孩便邁步跑了過來,一直停在她身邊,然後摘下頭盔,眼睛看著賀輕影,“賀姐姐!我好想你,顧言之有沒有欺負你。”
這會兒,顧言之也走了過來,聽到小孩的話後,他狠狠揉了把顧寧思的頭,“小鬼,我才是最不可能欺負你賀姐姐的人,而且,你也該改口了。”
顧寧思眼睛一亮,甜甜向賀輕影問好:“小嬸嬸。”
末了,顧寧思還拉了一下顧言之,等顧言之彎腰後又神秘兮兮開口:“顧言之,你都向賀姐姐求婚啦?”
顧言之沒回答,只是笑看著賀輕影。求婚是沒求婚,但這是早晚的事。
賀輕影抿嘴,表情頗有些不自然,“不要聽顧言之的,我還沒答應要和他結婚呢。”
“早晚的事嘛。”顧言之牽起顧寧思的手,“聽我的,就叫嬸嬸。”
賀輕影拍了下顧言之,很是難為情:“不要教壞小孩啦。”
“這怎麼能叫教壞小孩呢。”顧言之感嘆了句,眼裡似乎是有認真的,也有一絲看出賀輕影羞澀的笑意。
賀輕影沒再說話,只是遲鈍地點頭,便要拉著顧寧思去準備玩卡丁車了。
也許,她也是期待那一刻的吧。
但是,那一刻,會在什麼時候到來呢。她要不要多多觀察一下,那天的話,也可以穿著漂亮些。
片刻後,她換好裝備,也看到了換好裝備的顧言之。
他一身黑衣,頭上還戴著黑色的頭盔,頭盔上面,還印著紅色的焰火。
“嗨,美女,一個人嗎?”顧言之拿下頭盔,笑著看賀輕影,言語裡滿是逗弄的意味。
賀輕影也拿下頭盔,還揚了揚髮絲,陽光之下,頭髮像在發光,“不好意思,已經有約了。”
“那可惜了,我可是能帶給你獨特的感受,世間獨有。”
“有多獨特?”賀輕影似是有了興趣,眸子也眯了起來。
顧言之退後一步,很認真一樣,做出個抽出東西的動作,隨後遞給賀輕影,一邊還說:“今晚來上面的地址,我給你答案。“
賀輕影伸手要接,可動作卻一下停住,隨後抬起,落在了顧言之的手上“好了好了,正經一點。”
“這不開個玩笑嘛。”顧言之笑著,自然摟上賀輕影的腰。
————
玩完卡丁車,幾個人又去了外面。
賀輕影忽然想到,可以一起去吃冰淇淋。
過了這些年,她也早該把冰淇淋和她的生活剝離了。它不該成為她不幸福的標記,而早該被她遺忘。
像顧言之說的那樣,冰淇淋是被冤枉的,只有她的經歷,是本來不該有的。
“顧言之,我們去買冰淇淋吧。”
“好啊,你知道嗎,我覺得冰淇淋還是原味的最好吃,別的都差點意思。不過呢,你也可以試一試巧克力的,抹茶味的,反正啊,比較才能得出結果。”顧言之對於賀輕影願意主動去買冰淇淋這事,心裡是高興的。
無論怎樣,這至少說明,賀輕影已經擺脫過去的影響了。
“那我先嚐一個巧克力味的冰淇淋吧。”
“好啊,什麼都行。”顧言之與賀輕影的手,十指相扣。
他跟著她走進店裡。
“賀姐姐,我想吃一個原味的!”
“好啊,這就給你買。”
才買好冰淇淋,賀輕影便想拉著顧言之往陰涼地,只是這時候,顧言之的手機響了,他鬆開她的手,說要接個電話,便到了另一邊的樹下。
夏天真熱啊,剛買的冰淇淋好像馬上就要化掉了,賀輕影就那樣看著顧言之走遠,看到他在樹下來回走動,嘴裡始終在說些什麼。
她的心,在此刻莫名變得慌亂,好像很快就要有什麼在她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又或者,這件事始終存在,只是她一直沒有發現,到現在,才開始浮出水面。
“寧思,最近顧言之看起來很忙的樣子。”
聽到賀輕影的話,顧寧思搖頭,對於顧言之的事,他知道的不多,況且,現在顧言之總不回家,有什麼事,他就更不知道了。
賀輕影再次看向顧言之,發現他還在打著電話,甚至眉毛都在皺著。
說遠不遠的距離,但她能感受到顧言之的焦灼。
會是,有什麼嚴重的事情嗎?
這樣的顧言之,似乎是很少看到的。
他總是輕鬆,自信,好像不會為任何事情苦惱。如果太陽把它的光芒分給世人,那顧言之,一定擁有很多。
彷彿萬千難題落在他身上,都只如羽毛。可她,卻像一個不穩定的因素,敏感,懷疑,而顧言之,恰好能托住她心裡的擔憂。
也許在他們熟知之前,就已經註定天生一對。
“賀姐姐,你和我說一說你是怎麼和顧言之認識的,他總不告訴我。”顧寧思晃動著賀輕影的手掌,語氣裡還有些小小的生氣,他不想她把注意力全都放到顧言之那裡,他想聽一聽顧言之從來沒有講述的故事。
“怎麼想起要問這個?”
“我很好奇呀。”
“那我想想啊。”賀輕影微笑,認真想著該如何講述,“那天呢,是體育課,顧言之在和朋友打籃球,然後顧言之走過來,問了我的名字。”
“原來是顧言之主動去認識賀姐姐的啊。”
賀輕點頭,“大概他覺得,我是一個很獨特的存在吧。”
賀輕影不知道的時候,那時候的顧言之,想當然地以為,她也是他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