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趙欣沫和江惜在一個地方約定見面。
兩人來得時間差不多,竟然在咖啡店的門口遇到。
“看來你來得挺準時。”趙欣沫停步,笑著看江惜。
也不知道賀輕影有什麼魅力,一個兩個長得好的都喜歡她。照她看,賀輕影,也不過如此。
而且,如果爭取不到顧言之。爭取一下這位似乎也不錯,只是,這樣的話,似乎也沒辦法讓賀輕影難受了。
“嗯,如果來得不準時,怎麼顯示我的誠意?”比起那次見面,江惜的敵意已經少很多。畢竟以短期來看,對方似乎還是個很好的合作者。
這兩天,他們雖然沒有見面,但在手機上聊過一些的,比如他知道這位趙欣沫喜歡賀輕影現在的男朋友。
還真是巧。
“好了,進去聊吧,有些話,還是見面說的好。”趙欣沫笑著說話。
畢竟,有些話,不適合以文字的形式留下記錄。
趙欣沫先一步進來,挑了個離門較遠的位置。點好飲品後,趙欣沫開口了,“我手機上和你說,我和賀輕影曾經是朋友。”
“嗯,我記得。”江惜點頭。雖然那天,他並未看出賀輕影和此人有多關係好,但如果趙欣沫這麼說,他就是聽一聽又有什麼關係。
是真是假,他慢慢判斷。
“其實那時候的賀輕影,挺自卑的,在班裡面根本沒什麼存在感。”這是事實,依趙欣沫來看,有一些人是從來沒有和賀輕影說過話的。
“我認識她的時候,根本想不到過去的她是自卑的。”這確實是江惜的意料之外了。他熟知的賀輕影,自信明媚,他看不到她的陰霾,而她也從不會講出她的傷痛。
他並不瞭解她。
“是啊,她變化確實大。”即便趙欣沫不肯承認賀輕影變好了,但這確實是事實,她更知道的是,這樣的變化,離不了顧言之的幫助。她搞不明白,讓那些爛的人繼續爛下去就好了,幹嘛要有人救他們?
趙欣沫繼續說著,“那時候的她,我送的東西珍惜得跟個什麼似的,我也能感受到,她確實挺在乎這段友誼的。”
正是賀輕影那樣在乎,她才能真真正正傷害到賀輕影。
趙欣沫還想說下去。
她感覺她的體內像是有無窮盡的焰火,只要提到賀輕影,就可以旺盛地燃燒。
仰望她,祈求她,似乎沒了她,就像世界沒了光一樣,成為那樣人的唯一,開始也許覺得獨特,最後,就只剩下無趣了。
無趣的話,離真正的斷裂也就不需要太久了。
“不過這些也不重要。”趙欣沫笑出來,有些無奈,又很嫉妒,那樣的人,憑什麼被拯救呢,“顧言之對她很好,鼓勵她,送她東西,他們之間的情誼,我們那一屆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但最後畢業,兩人竟然沒在一起。”
“你說得這些太寬泛,我想聽具體的例子。”江惜感覺胃裡泛起噁心。趙欣沫很自信於她的所作所為。也許,他有必要具體瞭解一下。
“要多具體呢?”趙欣沫笑出來,她想起自己竭盡靠近卻仍無用,“我聽說,顧言之堅持每週送賀輕影糖。後來他還邀請賀輕影去他家,送她琴譜,讓她不要貶低自己。這些呢,夠具體嗎?”
江惜不再說話。
那是整整的三年。
而且,於過去的賀輕影而言,那樣的累計的歲月,會變成怎樣的力量拉著她走出汙泥。
他對賀輕影,還是瞭解得太少,而他,也註定無法成為那樣的存在。也不知過去談戀愛時在忙些什麼,怎麼連她的過去都不曾知道太多。
趙欣沫看著這樣的江惜,她笑出來,有些苦澀。
怎麼辦呢,她現在也覺得,賀輕影和顧言之是天生一對,一個自卑,一個自信,一個像身在汙泥,一個卻處雲端,好像原原本本,就該相互靠近相互溫暖。
“顧言之對她,也很專情。他為了她,任何女孩的示好都不在意。我之前,就做出靠近顧言之的事,結果沒什麼起色,最後想透過賀輕影,但發現根本沒用。“所以過去多年,我還是隻能透過賀輕影靠近顧言之。”
像是紮在心裡的刺,過得越久,扎得越深,早已是執念過重了。
江惜嘴唇微動,他抬起頭,似乎已經想明白,他說:“他們之前的事,我無法改變,但現在,我也想做那個陪賀輕影很久的人。“
“嗯。”趙欣沫點頭,“我會想個辦法讓賀輕影和顧言之分開一段時間的,就看你能不能爭取到了。”
趙欣沫站起來,“今天就這樣吧,再多說,也沒意思了。”
————
當晚,趙欣沫決定最後一次聯絡賀輕影。
比起多年前,她能感受到現在的賀輕影戒備心更強了,也沒有那麼需要所謂的朋友。趙欣沫很難擊潰賀輕影的防線。
她給賀輕影發了訊息。
【我想了想,如果你實在不肯原諒我,我也不強求了。】
【這週末滑雪場有個活動,我們一起去吧,就當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聯絡。】
賀輕影正在敷面膜,聽到聲音便讓顧言之幫著看一下資訊。
顧言之輸入密碼,看到了發來的訊息,他看向賀輕影:“趙欣沫約你去滑雪,去嗎?”
“不用了吧。”賀輕影仍在把泥膜往臉上抹。
“她說這是最後一次和你聯絡。“顧言之關上手機。
“……那我去吧,你幫我回一下她。”
“嗯。”顧言之剛想回復,就看到趙欣沫又發過新的訊息。
【你也可以帶顧言之過來,我也想最後和他告別一下。】
“她又發過訊息了。”顧言之把手機螢幕放到賀輕影臉前,賀輕影看完,問道,“你看你想去嗎?”
“倒是也能陪你玩一玩,但是,三個人,會不會太尷尬了。”
“嗯,那你送我之後離開就可以了,那麼會時間,也夠她說話了。”
“我覺得可以。”
賀輕影微笑,抓過手機回覆了趙欣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