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蕭行淵一一答應。

虞青蕪走出書房時神色不起波瀾，哪怕她肯定她只有一年的活頭，也毫無一絲畏懼。

十天後，皇上下旨褫奪虞修丞相之職，在家閉門反省，無旨不得外出。會試再進行一次，由蕭行淵重新出題擔任主考官。而虞家大門前，那張‘丞相府’的牌匾也已被摘下，換成了齊國夫人府。

春華院裡，李蘊身心愉快，不但將桌上的菜吃去一半，更是吃了五碗飯，但她仍舊未放下筷子，高興道：“果然啊，女人還是要靠自已。若非我有一個齊國夫人的誥命，那隨著老爺被罷官成為平民，我這個一品誥命夫人的身份也將和老夫人一樣失去，同樣成為平民。”她扭頭看向虞家大門的方向，笑道：“齊國夫人這個牌匾，我喜歡。”

虞青蕪好心情地吃著一塊糖醋排骨，笑道：“如此大變，真不知道那幾個人能否承受得住啊。”她咬下排骨上一塊肉，繼續道：“半個月後就是皇上的萬壽節，只等六皇子封王了。封王之後就是和虞青筠訂婚，以恭王對虞青筠的深愛，必定要儘快迎娶虞青筠為正妃。”

“正妃？”李蘊眉頭一挑，就聽虞青蕪道：“虞青筠可是夫人你的女兒，皇上不會委屈她為側妃的。”

李蘊淡淡一笑，“恭王，‘恭’這個封號啊，有意思。”

“虞青筠嫁給恭王之後啊，真相就可以大白了。”虞青蕪微笑道。

李蘊眉頭一皺，不安道：“可是我們……”

“不。”虞青蕪搖頭道：“爹如今已被罷官，而我們又另成一派，皇上已經沒有對虞家下手的必要了。相反，我們還給皇上一個光明正大殺掉爹的機會。”

“蕪姐兒，你不知道皇上是個多麼弒殺的人。”李蘊堅決不贊同。

可虞青蕪卻搖頭，“母親誤會了，皇上當年是藉著奪嫡之事殺世家。誰讓世家大族那麼不安分，竟然敢收留先皇廢后之子。”她沉沉嘆息，“真不知道那位皇子躲哪兒去了。”她見李蘊一臉沉思，卻無絲毫驚訝，問道：“母親不意外？”

“不意外，因為這件事反而解開了我的疑惑。”李蘊放下手中筷子，認真道：“我祖父當年就說過皇上不是嗜殺的人，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再說了，十二世家屹立數百年，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暗中留下一些勢力也極其正常。至於你說得皇子……”

“不知道。”虞青蕪搖頭，“我至死都不知道與這件事有關的任何資訊，那時的皇子也四十多歲了，或許……他已經沒有這個心了吧！”

“這種事怎麼可能由得他做主？”李蘊搖頭，“就算他沒有這個心，被滅的七大世家也不會允許的。但都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一丁點兒風聲都沒有？這其中必定發生了什麼？”

“我更好奇一件事。”虞青蕪自語道：“憑什麼證明那位皇子的身份？畢竟史書上，那位皇子和先皇廢后同一天被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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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皇上同下兩道聖旨，一道冊封三皇子蕭長澤為王，封號為肅。第二道是冊封四皇子蕭永澤為王，封號禮。賜府邸，出宮開府。但皇上極其疼愛子女，令他們每日進宮請安。

鄭姨娘看向朱貴妃和肅王送來的禮物，急忙叫人打賞太監，等到人都走了，她看向鎮定自若的虞青若，不安道：“你爹如今被……你不擔心婚事會被……你……”

“娘。”虞青若微笑道：“虞家古怪的人際關係早就眾人皆知，爹不會站在我這邊的。況且我有人盡皆知的善良名聲。娘，不必有任何的擔心，你是恭人，你本就無需任何的擔心。你不要多想。”她看向仍舊不安的母親，微笑道：“今年會試的主考官是定王，就連考題都是定王出的，關爹屁事，可最終定王平安無事，繼續擔任主考官，可爹卻被罷官，娘，皇上很不滿意爹，而定王給皇上遞上了一把刀。”

鄭姨娘似懂非懂，她本就只是個奴婢，哪裡懂這些大事？“可以前你是丞相之女，多金貴？如今你爹被罷官，我怕你嫁過去後肅王會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