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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零碎內容

中醫:

譚秋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喝中藥調理,每隔半個月都要去把脈調整藥方。

某次,滿頭白髮的老中醫搭上她的脈,眉心突然擰巴在了一起,褶皺都能家夾死蒼蠅。

看的季玉心跳都停了:“怎……怎麼了?”

然後反覆回憶這半個月來譚秋的表現——幾乎可以算得上生龍活虎了。

“脾胃失和……”老中醫慢慢悠悠道。

emmm……老毛病,畢竟譚秋現在連胃都沒有。

老中醫收回手,繼續說:“腎氣虧虛,縱慾過度,要節制啊。”

“庸醫你……唔……”

季玉及時捂住譚秋的嘴,整張臉都熟透了:“是是是,是我錯,都是我不好。”

季玉拎著譚秋落荒而逃。

“庸醫!看了這麼多醫生,就他的藥最苦最難喝!”譚秋的嘴一解封就開始叭叭個不停,“現在連我唯一的快樂都要剝奪。”

譚秋說著都快哭了:“你不會信那個庸醫吧?”

“別這麼說,朱醫生很厲害的,看你現在氣色這麼好,都是他醫術高超。是我的問題,這段時間太縱容你了。”

季玉對於這位朱醫生,有著迷一樣的、堅不可摧的信任,當晚就抱著被子去了客房,要和譚秋分房睡。

原以為譚秋得鬧一通,卻沒成想順利得不可思議,一個焦糖布丁就哄好了。

倒也不是怕譚秋非要既要還要,主要是他自己沒定力。

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的,也是季玉。

凌晨兩點半,即將睡著的季玉突然想到——這麼安靜,不會溜出門吃燒烤去了吧?

從窗戶爬下去?

跑太快磕破膝蓋?

沒帶手機沒帶錢被燒烤店老闆嚇哭?

……

然而事實是,譚秋抱著被子睡得正香甜——腦子正常了以後,睡眠質量差的毛病也沒了。

季玉站在床邊,長嘆一口氣認輸,手裡的枕頭放上床,隨即自己也輕手輕腳地爬了上去。

腳鐲:

譚秋漸漸恢復健康,腳腕上的一雙腳鐲就取不下來了,季玉對這一習俗越發深信不疑,並且傾情安利給有三個女兒的蕭棋。

就是,譚秋長出肉來以後,那腳鐲怎麼看怎麼色情——黑與白的極致對比,實在過於勾人心魄。

古人說“肉慾”,實在誠不欺我。

某次,譚秋勾著季玉的脖子問:“你怎麼不給我打雙帶鈴鐺的,環在你腰上,撞起來多好聽啊?”

季玉(笑 用力):“鈴鐺哪有你好聽啊?”

味覺:

譚秋的味覺恢復得很晚,直到出院時也沒有恢復的跡象。

在經歷那麼多事情後,季玉和譚秋兩人都看得很開,恢復不恢復的,隨緣吧。

說是出院,但也要頻繁做治療和檢查,兩人就在醫院附近的公寓住了下來。

季玉那時候沉迷於網路上的暗黑版寶寶輔食,即:色香味棄權但營養價值拉滿。什麼有營養放什麼,肉蛋奶魚蝦蔬菜,樣樣都來一點,全部放進蒸箱裡煉化,蒸到軟爛後搗碎,就是十分營養的一餐。

反正譚秋也沒味覺,喂什麼就吃什麼,一段時間倒也相安無事,直到季玉從網上看到鯡魚的營養價值極高,富含多種維生素和微量元素,具有補虛利尿的功效。

季玉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地毯上拼拼圖的譚秋,打了個帥氣的響指——就決定是你了!鯡魚罐頭!

當天晚上,譚秋猝不及防被餵了一勺不明物,當即淚流滿面然後嚎啕大哭——太難吃了!

季玉心虛摸摸鼻子:果然營養價值極高,贊!

綠色:

譚秋的衣服從前是梅亦寒在安排,後來季玉在安排,衣帽間逐漸變得五顏六色、豐富多彩。

有花花,沒綠綠。

任何綠色都會讓季玉想到芹菜,想到當初從譚秋嘴裡摳出來的芹菜纖維和汁液。

譚秋依舊對芹菜過敏,而季玉多了看見綠色就“感覺心裡毛毛的”的毛病。

很長一段時間,季玉都會做同一個噩夢。

夢裡譚秋逃出醫院,赤著腳走在大街上,被眾人認出,被謾罵著、推搡著走上跨江大橋,在人群的高呼中,綻放出嘲諷十足的笑。

“她還敢笑!”

正義的審判愈演愈烈,譚秋向後仰,墜下高高的橋,落進湍流不息的江水裡。

季玉從夢中驚醒,手卻摸了個空,懷中空空如也——譚秋嫌他熱,抱著被子睡在床邊。

那夢真實的,像曾經發生過。

生日:

季玉的生日,簡直就是個不祥徵兆。

他19歲生日,譚秋在鬼混;

他20歲生日,譚秋還在鬼混;

他21歲生日,譚秋在醫院;

他22歲生日,譚秋在醫院手術室裡混鬼門關。

23歲生日的時候,季玉表示自己不過生日,但譚秋送了他一隻血統純正的哈巴狗。

emmm,蠻可愛的。

這個生日,除了譚秋偷吃蛋糕以外,算得上相安無事。

以及,後來的每個生日。

事業:

梅亦寒依然在做霸道總裁,手握近半數集團股份,在“入獄”期間,又藉由胡瑞年和羅大海揪出不少蛀蟲,一時間春風得意無人能再抗衡。

蕭棋在做一個純粹的演員,不接綜藝不接廣告,有喜歡的合適的劇本、角色才會出演,偶爾客串一下話劇,每年產出屈指可數但都有口皆碑,十年的時間將主流獎項拿了個大滿貫。

譚秋,譚秋在退休,幸福的時候是寫不出文字的,就算寫日記,也只能寫成流水賬:吃了什麼,玩了什麼,又因為什麼被季玉罵了。

季玉在當甩手掌櫃,玉簟秋一直是那位可靠的店長在負責,秦昭和雲碩偶爾會去指點一下,季玉把自己的股份分了一些給店長,他也沒有開分店的打算,玉簟秋就這麼順其自然地開了下去。

秦昭依然在做譚秋的助理,但不再管她生活部分,只管打理她名下的產業;雲碩自己也開了一家店,除了自己的積蓄外,秦昭的也出了一部分,算得上是夫夫店了。雲碩家中一開始接受不了秦昭和孩子,畢竟太驚世駭俗,雲碩有那麼幾年和家裡不相往來,但最後還是因為孩子破了冰,開始走動,逐漸接納了秦昭。

江沅當初收到譚秋兇殺案事件的輿論波及,暫時退隱,有兩年都沒有任何工作,江沅趁此機會沉心打磨自己的專業技能,演技、唱跳、藝術等等逐一進修。等風頭結束後,梅亦寒砸資源一捧,沒過多久就成了影視歌三棲巨星。

鹿鳴城創業成果,仰仗於譚秋當初給的那一筆投資。(當初跳出來指認譚秋,是譚秋用他母親脅迫他乾的。)

李媛帶著孩子在北方小城安定下來,開了一家麵館,生意十分不錯。

滑跪:

梅亦寒是如何說服胡瑞年的?

事實是,她根本沒說服,她只是告訴了胡瑞年他送給譚秋的是什麼,以及譚秋的身份和打算。

“到時候,必然需要有人要頂罪的,你說是誰呢?”

梅亦寒話音未落,說時遲那時快,胡瑞年一個絲滑無比的滑跪呲溜到她面前:“老大,女王,你是我唯一的王,以後我只做你的狗!”

他這舉動,把梅亦寒整不會了。

看著梅亦寒無語撫額的動作,胡瑞年反應過來,站起身拍了拍膝蓋:“哦,還沒利誘是嗎?咱們還是按流程走一遍。”

如果真要拿他背鍋頂罪,就不會事先告訴他了。

梅亦寒嘆氣:“跟我,你的生意幫你重新建立。”

“從此還能有老大您這堅實可靠又溫暖的港灣供我這艘小小的扁舟停泊。”胡瑞年忍不住鼓掌歡呼,“老大您不知道,我打小就沒有老大,一直渴望著……”

“好了不要講了!”梅亦寒舉手叫停。

就是這樣。

順便說一句,為什麼當初沒有人告訴蕭棋,梅亦寒入獄也是做的局呢?

咳,為了看他跑不跑。

蕭棋如果跑了,小梅懌會有新的爹。

胸針:

和梅亦寒相處時間久了,蕭棋逐漸瞭解了她的脾性——甭管在工作上梅亦寒什麼樣,私底下的性格和普通女性沒什麼不一樣。

頑皮,臭屁,彆扭,又喜歡口是心非。

就算兩人偶有摩擦,也能很快化解開,感情越發蜜裡調油起來。

就是,梅亦寒始終不願意把那枚胸針拿出來。

小梅懌週歲那天,週歲宴開始前,蕭棋又提了一次:“我今天這身西裝,還差一枚胸針點綴。”

整理禮服的梅亦寒,全當沒聽到。

“給我戴胸針吧,亦寒。”

梅亦寒冷哼道:“不給,你說給就給,說不要就不要,當我的東西送不出去?”

“不白要你的,我拿東西給你換。”蕭棋說罷拿出一枚鑽戒,單膝下跪:“戒指換胸針,真心換真心。”

梅亦寒揚了揚下巴,似在考慮,其實早已經動搖。

蕭棋忍著笑,拉過她的手為她戴上:“我的積蓄都在你手上了,以後想跑路也跑不成了。”

“你還敢想?”

“不敢。”蕭棋執起她的手輕吻。

珠光寶氣的晚宴上,胸針與戒指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