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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船上之夜

上了船後,幾人便到了二層船頭,眾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由於這艘船比較高,從而整個湖都盡在眼裡,不僅如此,湖周圍的街道和建築也映入眼簾。這是眾人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這座城。

湖面的船約摸三十艘,每艘都有自己的特色,但都很好地融入到了環境中,並沒有與周圍的建築或行人顯得格格不入,簡直是相得益彰。

月色下的萬家燈火極其鮮明,槳櫓聲和人們的歡喜聲裡燈船來來往往。人們在船上或撫琴吟詩,或喝酒聊天,或看月攬星,或欣賞湖上景色或湖邊鬧市,船上的注視著岸上的人,岸上的人也注視著他們和燈船,船上的人連同周圍的一切,構成了一幅元宵盛景。

這個湖是開封龍亭湖。開封是北方水城,五湖六河繞汴京,五湖指的是包公湖、鐵塔湖、陽光湖、西北湖、金明池湖和龍亭湖。龍亭湖周圍不僅栽種了很多柳樹和一些四季常綠的植物,而且修建不少亭子和走廊,極其書院,吸引來不少文人墨客老遊玩,並留下了大量墨寶,是當時中州有名的湖之一。

湖周圍的建築呈三層相高、五樓相向、飛橋欄檻和明暗相通的格局佈置。曾墨語也被這種佈局震撼到,直誇設計者是個能人,雖然曾墨語沒見過,但想此人一定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且精通風水之術。

“哇,那好好看啊!”林芝激動得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妥妥地一個孩子模樣。

“小心點,芝兒妹妹!”李馨兒提醒道。因為此時的林芝高興得一會兒船頭,一會兒船尾,甚至雙手時不時搭在護欄上,生怕自己看不清或看不到。可是,林芝哪裡管得上,自顧自地。

李馨兒害怕林芝出事,於是跟著林芝。曾墨語看著夜景,目光掃到了李馨兒身上,一瞬間被今晚得李馨兒吸引住了。

要說還是曾墨語遲鈍,其實李馨兒最近得打扮漸漸在變化,從冰美人變得漸漸暖了起來,或許是受林芝的影響。為了今晚,李馨兒可是好好打扮了一番,還使用了自己精挑細選的胭脂、,換上了一件鮮豔的衣服。與以往的自己相比,李馨兒對於現在自己這個打扮很是滿意。並以為可以讓曾墨語注意到自己,沒想到曾墨語卻注意到了那個紅衣女子。對此,李馨兒很是生氣,心想:自己可是好好打扮了一番,沒想到輸給了一個陌生女子......"

李馨兒越想越生氣,於是一向大度的她表現出了正常女子的妒忌心。所以,才提出去遊船,就是想轉移曾墨語的注意力,而讓她自己沒想到的是林芝竟然也幫自己。作為女人,第六感告訴她,林芝對曾墨語有著不一樣的感情。可是現在不能輸給紅衣女子,少一個人就少一個情敵。

曾墨語沒想到今晚的李馨兒是如此不一樣,一襲綵衣讓本就很美的李馨兒越發魅力,而且更具溫暖,與以往那個穿著單調,高高在上的形象形成了鮮明對比。

本來最近自己就對李馨兒有了不一樣的感覺,這讓自己更加被這個女人所吸引。

曾墨語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李馨兒,而李馨兒則陪著林芝。這時的曾墨語暫時忘了剛才那個紅衣女子。

開始回想起關於李馨兒的一切,自己幾年前去李府探望李達時,見到了正在桌子上排兵佈陣的李馨兒,那個時候的李馨兒雖然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但是遠沒有現在這般有魅力。自己無意中發現了李馨兒的才華,後來組建了暗榜組織,專職打探訊息,監視各方勢力,並交給李馨兒掌管。李馨兒也很爭氣,幾年時間就將暗榜組織壯大,讓自己更好地瞭解各方勢力,及時對自己的治國政策進行調整。

這些年,李馨兒成了自己最信任的女人,自己幾次說給她指定一門親事,可是都被她拒絕了。

如此一個美貌的女子默默為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的事,還是單身一人,一時之間曾墨語竟覺得對不起她。而自己似乎一直只關心她是否帶回自己需要的訊息,卻從未好好關注過她。要不是,這一次神牌令遺失,自己或許也不會留意到她,並像現在這樣對她有了特殊情感,想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

李馨兒,雖然看似柔弱,但是內心堅強無比,不僅琴棋書畫名於天下,還是中州四大美人之一,更重要的是善排兵佈陣,謹慎小心,不過這外人是不知道的。

曾墨語看著李馨兒心想,等這次事情結束後,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疼愛這個女子。

這時曾墨語的貼身太監小順子說起了話:“公子,小姐,酒菜準備好了。”

其實在曾墨語等人準備上船時,小順子就叫了一個僕人和自己去安排了酒菜,所以才有了這一幕。

曾墨語聽到後,叫道:“林小姐,李小姐......都過來吃吧,邊吃邊欣賞。”

林芝本想拉著李馨兒再看看,可是由於上船之前她們沒吃東西,現在確實餓了。加上看到一桌子的美食,瞬間就失去了抵抗。

除了元宵必吃的一些食物外,還有一些開封的特色美食。

黃燜魚,這是一種將小鯽魚用麵粉掛糊,然後再把它用油炸成黃色,隨後再放在鍋中用老湯去煮的一道菜,湯汁濃郁,魚肉鮮嫩酥軟。

桶子雞,做好之後因其外皮是完整的,但內裡卻是中空的而得名。那怎樣製作呢?做這道菜,得先準備好一隻雞,在雞翅膀下開個小口,被內裡東西都掏出來,再放到成年老滷裡,加上調料熬煮,煮到雞肉開始軟爛時才能吃。桶子雞口感脆而鹹香,雞皮彈牙,但是由於肉是滷煮出來的,不用蘸水,直接吃,越嚼越香。

最後一道是花生糕,此小吃是開封人最喜歡的一種甜食,以花生為主料,以白糖、飴糖為輔,經過多道工序加工而成,成品為多層次的片狀,疏鬆香脆,入口即化。

看著一桌子的美食,林芝狼吞虎嚥了起來,沒有一點小姐的樣子,引得眾人捧腹大笑。反觀同樣是大小姐的李馨兒,則是細嚼慢嚥。只見她小心翼翼地端起碗筷,慢慢夾起一片雞肉,輕輕送到嘴邊,張開櫻桃小嘴,快速送進嘴裡,小幅度地咀嚼,聽不見聲音,也看不見汁油從嘴角流出,很是優雅。曾墨語看得正入神時,李馨兒注意到了,兩人的眼神一下就對視上了,李馨兒害羞得躲閃,而曾墨語也感到失禮地微笑了一下。

李馨兒此刻的心正撲通撲通地跳,臉頰也紅了。雖然很害羞,但是很高興,自己一直喜歡的男人終於留意到了自己,讓她一下子忘了上船之前的那一幕。

這一刻的李馨兒有著從未有過得快感,畢竟自己二十多歲了,如若再得不到一絲回應,那自己的大好年華就真的沒有意義了。

曾墨語,一個帝王,後宮佳麗三千,自己本來不再奢求他的愛,可是最近曾墨語對自己的態度,讓李馨兒一下子又陷了進去。或許這一次,她長時間的付出,終於要得到回報了。

李馨兒心想,或許是上天垂憐自己吧!

此時的殷桃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很是感動,不禁為自己做的事情感到愧疚。如若不是因為自己幼時流落街頭,被曾布收留,自己也不會因為報恩而成為一位殺手。自己一直想過現在這樣的生活,可是卻是因為自己為了不為人知的秘密,接近他們獲得的。

殷桃很清楚,這樣的幸福是短暫的,對自己猶如一剎那的煙火。自己不該沉浸其中,不然當有一天失去時自己將是有多麼幸福就有多麼難過。

看著眼前幸福的一幕,殷桃心裡暗想,等自己為主子完成了這次任務,報了主子的恩情,自己就乞求主子給自己自由生。

可是,對於殺手而言,哪裡會這麼容易,一旦進入了這個行業,人生就不再由自己主宰,連生命也不能,這注定是要以悲劇收場的。

而這一刻的幸福,不過是短暫的虛浮。可殷桃是不會認命的,她努力學習廚藝討好他人,就是一種反抗命運的表現。

對於人而言,我們無法決定自己出生的家庭環境,但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雖然有時人生是無奈的,但只要我們始終堅持初心,努力去尋求改變,抓住每一個機會,那總會有一扇門會為我們開啟。

或許我們這一生都不會有太大的成就,但是隻要反抗過命運,努力拼搏過,哪怕還是一介平民,也無所謂。

人要向前看,向前走,快樂的活著。切不可一因為眼前的困境,失去人生的希望和信心。要始終相信,會有那輝煌,哪怕只是如元宵煙花這剎那的美。

人都是自私的,都會做錯事情的時候,但要學會及時醒悟,及時改正。

此時的石敬,還處於做錯事的恐慌中,那要命的自尊心讓他失去了許多的快樂。看著滿城煙火,看著熱鬧的巷子街道,看著一艘艘美麗壯觀的燈船,看著那一個個婀娜多姿的女子,石敬卻沒有高興起來。

曾墨語打趣到,問他是不是想夫人了。石敬一臉錯愕地回答道:“主子,是的。”他害怕主子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於是順著主子的話回答。這是很違心的,但自己又不得不這麼做。他之所以這樣,一切都拜殷桃所賜。自己現在就像一隻快要被控制的木偶,說不定哪天就徹底失去了自由。一想到,石敬不免憂愁了起來。

不知不覺船就駛到了湖中央,林芝吃飽後,問船家要了幾個彩燈,拉著李馨兒、殷桃在船頭說起了話。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果然如此,只見她們一會兒說悄悄話,一會兒用手指戳對方,這一刻她們不再想其他,只有眼前的快樂。

這一夜註定不會太平凡,在喧鬧的煙火和人聲及槳櫓聲中,已經有殺手悄悄靠近了他們。

其他的燈船都在繞湖行駛,唯有一艘紅色的船正在慢慢向他們駛來。船上有幾名妖豔的女子在跳舞,舞姿極其優美,動作伶俐,眼神死死地盯著曾墨語的船。

這群人是殷桃的主子安排的殺手,此行只有一個目的,假裝行刺他們,是為了讓曾墨語有緊迫感,儘快出發尋找神牌令,從而露出使用神牌令的方法。早日完成200奶奶的夙願。

紅色的船靠近曾墨語的船後,突然跳舞的女子手拿武器朝曾墨語等人飛來,護衛見狀,上前格擋。接著眾人就與殺手廝打在了一起,雖然殺手出招狠毒,但卻根本沒有取曾墨語等人性命的意思,這讓曾墨語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

心想,這群人到底要幹什麼?

李馨兒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如若殺手全力出擊,那自己肯定不是對手,可是對方卻每一劍都避開自己的重要部位。

正當李馨兒陷入深思時,看見一名殺手正用劍朝林芝刺過去,根本沒有收劍的意思。這,這不會是要真的......

她立刻大喊道,注意芝兒妹妹,小心。但是林芝好像沒有感到慌張,好像手在比劃著什麼,嘴也好像在唸著什麼。

原來,林芝看見殺手直衝衝地向自己襲來,並沒有絲毫的慌張和害怕,而是非常熟練地操弄起了法術手勢並默唸起了咒語。突然湖面起了雲霧,在林芝眼前出現了七個黑影,黑影迅速將殺手圍在了中間,黑影圍住的圈子越來越小。殺手感到了殺氣,其中一人說“撤”,殺手便開始突圍。可是第一下突圍就死了幾人,眼見圈子越來越小,其中一名殺手幻化出一群黑鴉,朝黑影襲來,可是黑鴉直接穿過黑影,黑影完好如初。

除了殺手頭目,其餘人殺手頓時亂了陣腳。殺手頭目見狀,立刻雙手握劍,舉過頭頂,啊的一聲,一道巨大的火焰在刀上溢位。繼而朝林芝砍去,黑影見狀,七人合一體,兩股巨大的力量碰撞在了一起。隨著一聲巨響,待煙霧散去,殺手已經全逃走了,連一具屍體也沒有留下。而殺手的那艘船已經粉碎,曾墨語等人的船也出現了一道大口子。

那林芝如何呢?原來在殺手那一刀砍下來時,林芝感到了危險,將七個黑影合體抵擋了殺手頭目致命的這一擊,從而運用了遁空之術,才沒出什麼大事。但是還是耗盡了不少力量。

那七道黑影是七殺陣,是林芝研究的眾多陣法中的一種,而殺手之所以能逃出,是因為殺手施展的大招剛好能剋制七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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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此,曾墨語還是被林芝震撼到了。之前只知道她會奇門遁甲,沒想到已有了這般水平,實力達到了這個地步。

可是,殺手為什麼要對林芝下殺手呢?曾墨語和李馨兒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其實殺手對林芝下死手,是因為殷桃。殷桃這段時間跟隨曾墨語等人,從石敬那知道了林芝的身份,並將這個訊息傳遞給了自己的主子。在殷桃的主子知道林芝是西南王林傲天的獨女時,就有了計劃。

決定除掉林芝,讓西南王與曾墨語的關係產生間隙,從而推進自己的霸業。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林芝是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高手,而且還有四個暗中保護她的高手。即使沒有林傲天安排的人,要想輕易殺掉林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是。

這次殺手損失慘重,很快主子的怒火就到了殷桃處,質問她:“為什麼沒有將林芝會奇門遁甲的訊息上報。”

看著主子來使的質問,殷桃一時也是很懵,自己這段時間確實沒有發現林芝會奇門遁甲,石敬也沒有透漏過。

來使說:“主子說了,再有下次這樣情況不明的訊息,你可以......"

來使沒有再說下去,殷桃自然猜到了主子想說什麼。一個勁地向來使懇求到,希望對方把自己的忠心讓主子明瞭。

而那一夜,經歷刺殺事件後,曾墨語等人就回到了客棧。接著曾墨語和李馨兒有談論了一晚,眾人只知道曾墨語的房間一夜燈火未熄,至於裡面發生了什麼就根本不知道了。

殷桃回到客棧後,許久才緩過神來,主子要刺殺,並要殺死林芝這事情自己竟然連一點訊息都沒有受到,是主子不信任自己了嗎?那一夜,殷桃徹夜難眠。

至於小順子和石敬都受了一點上,在處理包紮後,曾墨語便叫他們回房休息,然後安排暗榜殺手負責今夜的安排。

由於陸紫涵早早就離開了龍亭湖,直到第二天,她聽說了昨夜龍亭湖發生的事,擔心昨晚看見的那位公子。於是派人去打聽昨夜龍亭湖到底發生了何事。

據僕人打探回來的訊息,她知道了昨夜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並且意外得知了那位公子(曾墨語)的訊息。原來,曾墨語等人的打扮在開封城很具有識別感,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了他們,而且從傳家的口中,僕人知道了曾墨語等人的住處。

當陸紫涵知道後,很是興奮,自從昨夜看見曾墨語,自己一夜無眠,腦海全是那位公子的樣,期待著再次與他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