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給陳暉潔透露出了自已的一部分能力,此行的目標就已經達到了。
現在這個時間點,剛好可以回去看看凱爾希和阿米婭她們倆。
羅德島是不需要擔心的,在離開的時候,萬能的凱爾希醫生就已經將接下來兩個月的值班表都排好了。
除非整合運動襲擊羅德島,不然的話,一切都會照常運轉,直至龍門之行結束。
祈安信任芙蓉,所以在展示自已那強大到可怕的消化能力的時候並沒有避著她。
芙蓉也是一樣的,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也一樣信任祈安。
而這也就導致現在的場面稍微有些失控。
得到情報的陳暉潔已經回到自已的辦公桌上撰寫報告和計劃了,安安靜靜的,偶爾會眉頭緊鎖,思考什麼。
沒什麼事情可幹的祈安是打算再坐一會兒喝喝茶再走的,可是芙蓉卻因為和祈安過分熟稔,緊湊到他身邊,詢問起祈安的口水來。
“原來這就是博士你不會被源石感染的根本原因啊!連那麼堅硬的合金都能消化得一乾二淨,源石這種純能量結晶自然就不在話下了。”
芙蓉現在蠻開心的。她大致明白,祈安將他的一部分秘密展示在自已面前,這就意味著他接納了自已。
——陳暉潔是不算在內的,她可以知道僅僅是因為公事公辦罷了。
除了她們二人之外,芙蓉估摸著知道博士秘密的,大概也只有阿米婭和凱爾希了。
博士連源石都能消化,重金屬自然不在話下,可是如果博士不主動展現的話,一般沒人會往這個方向去想。
“那你其他的體液呢?汗水、眼淚、還有新陳代謝出來的……”
最後一種體液芙蓉沒有全說出來,旁邊還有一個陳暉潔呢,公共場合還是不要說這種詞比較好。
“人體五液:汗、涕、淚、涎、唾,都有一樣的能力。至於代謝……”
祈安轉頭盯著芙蓉的眼睛,引導她回憶:
“你仔細想想,我有上過廁所嗎?這幾天你可是每天都和我呆在一起,託你的福,我的臥室現在已經變成我們的臥室了。”
“唔……博士你這麼一說,好像是哦。”
芙蓉下意識將眼神瞟到了天上仔細回憶,發現好像還真沒見到博士什麼時候和她說要去解手。
倒是她,一天要去好幾次。
“這麼和你說吧,芙蓉,我已經不需要新陳代謝了,就像炎國的那些仙俠小說一樣,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辟穀’了,不需要進食,只靠呼吸就可以一直保持充沛的活力,一直活著。”
在辦公的陳暉潔忍不住動了動自已的耳朵。
她有些不明白祈安這到底是在和芙蓉說小秘密,還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哦哦!”芙蓉精神起來了,“怪不得博士你每天那麼折騰,也一點都不覺得累,比鈴蘭那些孩子們還要有活力。”
不過隨之而來的,就是另一個疑問:祈安是怎麼毀掉切爾諾伯格的動力系統的?
其實芙蓉在得知祈安說他的體液具有強酸性質的時候,她還以為祈安摧毀動力系統的方式會有些……埋汰、或者不堪入目呢。
芙蓉的問題也是陳暉潔的問題。
無錯書吧聽到芙蓉成了自已的完美嘴替,陳暉潔心裡那【祈安博士和芙蓉的對話是為了給自已說明一些自已沒有注意到的細節】的想法更甚了。
陳暉潔乾脆將自已寫到一半的報告暫時丟到了一邊,拿起旁邊記錄博士資訊的稿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悄悄記錄了起來。
同時,陳暉潔的心裡也沒有“偷聽”所帶來的心理負擔了——對方說話一點都不掩飾,而且每一個問題都問到了自已的心坎裡,這不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嗎?!
祈安沒有直接回答芙蓉的問題,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芙蓉,你能僅憑肉眼,直接看到遊離在空氣中的水分子嗎?”
“肉眼看到水分子?”
芙蓉眨了眨眼,靜下心來在屋子裡仔細看著。
祈安也不催,遇到問題第一時間想著實踐的想法總是好的。
可這樣就苦了旁邊的陳暉潔了。
宏觀視角怎麼可能看到微觀世界?雖然也不是沒有,的那些人大多都是擁有和視覺相關的源石技藝的人。
普通人根本看不到。
陳暉潔煎熬著,她大概明白祈安的意思,只是想祈安親口說出毀掉切爾諾伯格動力系統的具體過程。
過了好久,芙蓉說話了:
“唔……”
她眯著眼,語氣有些底氣不足:
“我好像看到了?有很多小氣包在我眼前毫無規律的飄著。”
“那說明你該休息一下眼睛了。”
祈安沒想到作為一個醫師的芙蓉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這種情況要麼是用眼過度需要休息、要麼就是晶狀體渾濁而造成的飛蚊症。不管怎麼說,都是病。”
“哦……”
芙蓉低頭乖巧應了一聲,緊接著從自已的衣兜裡拿出了一瓶她常用的眼藥水,滴進了眼睛裡。
祈安沒有再繼續吊著芙蓉和一旁陳暉潔的胃口,開口解釋了:
“總而言之,人的肉眼是看不到遊離在空氣中的水分子的。
汗液是人體最常見,也是我最常用作攻擊的體液之一。它們即便離開了我的身體、發散成分子、遊離在空中,我也依舊能在一定程度上操控它們。像這樣!”
祈安伸出自已的手,就沒了動作。
近在眼前的芙蓉看到祈安白皙的手心逐漸變紅了。
芙蓉和陳暉潔還在疑惑,結果突然就看到茶几上的另一個勺子、以及杯中的茶水開始憑空被腐蝕、發出滋滋響聲。
“這下你總明白了吧?”
看著一臉懵逼的芙蓉,祈安搓了搓自已的手指,
“如果我想的話,我可以真正做到‘殺人於無形’。
只是那樣會很費力,並且消化無機物所支出的能量與回收得到的能量完全不成正比。
這也算是非常規手段之一。所以和我非親非故的人,知道的這件事的還是越少越好。”
說到這裡,祈安回頭,像是無意一般,瞥了一眼呆坐在辦公桌後的陳暉潔。
陳暉潔沒有從他的眼神裡感覺到什麼情緒,但是她明白:
祈安絕對是在威脅自已。
陳暉潔低下頭,看著自已辦公桌上用簡單記號記下來的情報,再次抬起頭來。
祈安還在與她對視。
十秒過後,陳暉潔突然傻笑了一下,和祈安對視著,拿起記著情報的稿紙,一點一點的撕成碎紙片,把它們塞進嘴巴里,一口吃了下去。
陳暉潔是真的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