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女兒啊,怎麼才回來,爸爸媽媽擔心死了!”
華辭盈剛進門,華潤萬和許願依立刻過來,眼底閃爍著濃濃的擔憂。
“噹噹噹當!”華辭盈笑著把手上的炸串提起來,夫妻倆無奈地看著她。
這些路邊的小吃他們一向不許女兒吃,怕她吃壞肚子,還是家裡的乾淨衛生。
可就是這樣,才差點釀成大錯。女兒躲開保鏢偷著買。
保鏢說女兒不見了的時候,兩個人急壞了。老來得女,寶貝的不行。就這麼一個女兒,那是當眼珠子般的供著。
以後,還是不能太束縛著。
他們說好幾個看起來像是社會人把女兒圍住的時候,心是提到嗓子眼,看到女兒平安無事的時候,才放心。
夫妻倆到學校的路上聽說女兒平安往家趕的時候,兩人才忙碌回來。
“囡囡啊,以後不要做這種危險的事了。”許願依拉著華辭盈的手,上下檢檢視到無傷才放心。
這雲市一中附近也太危險了,這治安管理可得好好搞一搞。回頭就和老陸說一說,寶貝女兒可不能再經歷這些事情。
“好好好。”華辭盈笑著點頭,把炸串的袋子開啟,“爸爸媽媽快來吃,可好吃了,我特地給你們帶的。”
女兒一臉期待,夫妻倆自然是不會拒絕。他們的女兒是最乖的,哪怕吃東西都不忘了他們倆。
半生沒吃過路邊攤的夫妻倆,此刻蹲在垃圾桶旁邊吃炸串的樣子頗具喜感。
小心翼翼地吃,甚至因為沒吃過,還不太敢吃。
“好吃嗎?”
“好吃。”夫妻倆異口同聲,其實沒吃過路邊攤有點不適應,料撒的多,他們不習慣,也不太喜歡。但不能讓女兒不開心。
華辭盈聽到後眉開眼笑,歡喜地給他們倆多遞了幾串。
夫妻倆對視一眼,有種同難的感覺,相視苦笑一聲,對著華辭盈的時候,又恢復正常。
華辭盈就這麼看著夫妻倆把一袋子炸串吃完了。
吃完後喝了好幾壺茶。
華辭盈皺眉,這炸串有這麼鹹嗎?
不過,華辭盈是再也不敢給夫妻倆帶路邊攤了。
兩個人吃完沒多久就都進了廁所拉肚子,這沒吃過垃圾食品的人,乍一吃確實受不了。
兩個人還過來安慰華辭盈,讓她不用擔心。真心是內疚了。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華辭盈還有些悶悶不樂的。
景讓塵雖然讓別人看不透表情,但擅長觀察別人。
看到華辭盈萎靡不振的樣子,他是肉眼可見的開心了。
最好讓她一直不開心,情緒出了問題才好。
華辭盈不解地看著他,景讓塵沒有一個表情,可華辭盈就是覺得他心情很好。
“景讓塵同學,你心情很好嘛?”
景讓塵睨了她一眼,一言不發。
好吧,不搭理她。
“安靜,我們班新來幾位轉校生,大家歡迎一下。”班主任的聲音成功把華辭盈拉回現實。
只見講臺上出現六個“紅橙綠藍靛紫”毛。
每個人的髮色不同,如果能加上雲霄清這黃毛,就能湊齊彩虹色了。
班主任的臉色面如死灰。
本來以為二十一班能來幾個正常人,結果,又是一群貨色。
匆匆說了幾句就走了,眼裡是深深的無奈。
臺下的五彩棒們該做自已的事就做自已的事,對於新來的根本不在乎。
修眉毛的修眉毛,剪指甲的剪指甲,還有演宮廷劇戴護甲的。
華辭盈覺得這幾個看著好眼熟啊,中間那個綠毛,越看越覺得在哪兒見過。
“小妹妹,是你啊!”這熟悉的口音,讓華辭盈立刻就想起來了。
那位百年老痰哥。
華辭盈真是兩眼一黑,怎麼這麼巧。
“小妹妹,怎麼不和哥說話,昨天才見過,今天就當不認識了?”痰哥直接走到華辭盈旁邊,屁股坐在旁邊一個同款綠色髮型的男生的桌子上。
“謝邀,痰哥。”華辭盈皮笑肉不笑。
“喲呵,小姑娘這小嘴跟淬了毒似的,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給外號起上了。”譚毅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昨天那事幹的確實不厚道。
華辭盈顯然不想和他多說話,學著景讓塵那一招一言不發。
可這招對痰哥顯然沒有用,他自顧自說話。
“我們兄弟幾個想換個學校玩兒,想著染個頭發彰顯我們與眾不同的身份,他麼的,一進來我人都傻了!這整個班級就你和旁邊這傻小子沒染頭髮!我們他媽的還怎麼特別!”譚毅還有些生氣。
景讓塵瞪了譚毅一眼,真是什麼人都敢來踐踏他。
“你瞪什麼瞪?傻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看起來就像個壞東西!”譚毅當即就罵。
景讓塵腳尖碾了碾地,試一試力道,沒有開口說話,譚毅才滿意。
“還算你有點眼力見,傻小子!”
景讓塵的右手垂在身側,拳頭攥緊,眼底墨色漸濃。
這不打女人還能不打男人嘛。
“你能不能有點禮貌?”華辭盈都沒忍住,她和景讓塵作為班級裡唯二兩個正常人,就憑顏值也應該幫他說話。
“是他先瞪我的!”譚毅有點氣呼呼的。
“就是就是。”他的幾個小弟還附和。
華辭盈乾脆閉嘴,翻了個白眼。
“小姑娘啊,你這樣對眼睛不好。”
這他奶奶的是個話嘮啊。
“虎子,他好煩啊。”
“我也覺得。”
“我覺得你們班的同學看起來不太聰明……哎喲,誰他媽的揪我屁股……”譚毅從桌子上跳下來。
和旁邊的綠毛四目相對,綠毛根本沒在怕,用梳子梳了下額前的空氣劉海,嘲諷開口,“什麼檔次,也敢和我染一個髮色?”
綠毛的本意不是如此,班級裡不止他一個是綠色頭髮。不過,譚毅罵他們班,惹他生氣了,才出口懟他。
“我擦,你小子膽子很大嘛!你出門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雲市小霸王的名號!我他媽揍不死你……”
譚毅的手還沒碰到綠毛就被華辭盈扣住手腕,動彈不得。
“在二十一班就要遵守二十一班的規矩,我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傷害二十一班的同學。”
本來趕過來解救綠毛的雲霄清頓住腳步,和同學們一樣看向華辭盈。
綠毛本來不太喜歡華辭盈,覺得她是個喜歡作威作福的人。
可她擋在自已前面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好酷。
“小姑娘,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們就放他一馬。”譚毅說的義正言辭,但華辭盈就是透過他那虛張聲勢的外表看到了裡子。
明明就是打不過她,給自已找臺階下而已。
旁邊的景讓塵嗤笑一聲,譚毅跟個火星子一樣一點就著,被華辭盈瞪一眼,惱火撤回一巴掌。
慫包。
景讓塵連看都不看他。
“喲呵,黃毛你也在這兒啊!”譚毅像是找到出氣口,走到雲霄清旁邊。
雲霄清正愁找不到這些人呢。昨天把他攆成狗的樣子他能忘嗎?
這六個手上都拿著棍子,他赤手空拳,不跑找死啊。
可要是赤手空拳,他一定把他揍的鼻青臉腫,不枉他黃毛世家的名頭。
“痰哥,別找事,剛才的話我只說一遍。”華辭盈真是不想再找事。
“別這麼叫我,我有名字,我叫譚毅。”
“那不還是痰哥?”華辭盈挑眉,惹的譚毅氣急敗壞。
“那能一樣嗎?要不是你是個女人,我一定打你!”
華辭盈攤開雙手,一副無所吊謂的樣子,臉上就差寫著:你來啊。
好吧,真服了。
幾個人最終還是沒有動作,找了幾個位置坐下了。
但可以看出雲霄清和譚毅那是水火不容。
華辭盈懶得管,只要不打架,隨便他倆做什麼。
她最大的樂趣就是看看景讓塵,摸摸景讓塵小手,舔舔顏。
這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啊。
就是帥哥要是能心甘情願就更好了。
一節課間,華辭盈去小賣部買零食了,景讓塵終於得空。
譚毅去了廁所,他跟上去,黑色口罩,衛衣帽子遮住眼睛,很好。
小便池,譚毅哼著歌尿著尿,心情很好的樣子。
“你看什麼看?有我的大嗎?”譚毅皺眉,眼睛上下掃射站著不動的景讓塵。
這人真奇怪,看不見臉就算了,這麼多小便池,偏偏站在他旁邊,站在他旁邊也就算了,還不脫褲子,直直站著,怪滲人的。
譚毅拎起褲子,不想搭理這奇怪的人。廁所裡也沒人了,不想和這個奇怪的人待在一起。
結果,下一秒,景讓塵直接掐住譚毅的後脖子,另一隻手鉗住譚毅的雙手,力道之大,根本掙脫不開。
“你做什麼?”譚毅憤怒地問。
景讓塵輕笑一聲,隨便走進一間隔間,把譚毅像小雞崽子一樣扔進去。
動作利落地關上門。
譚毅剛想爬起來,就被景讓塵踩住腰。根本起不來。
“沒人告訴你的話,我來告訴你,做人不要太囂張,不要招惹不該招惹的人。”景讓塵語氣低沉,語氣裡都是譏諷。
譚毅痛的說不出話。
景讓塵湊的更近,用的力氣更大,譚毅直接痛撥出來。
無視譚毅的求饒,景讓塵面色冰冷,薄唇輕啟,“比你大。”
說完鬆開腳,譚毅痛的起不來,只能比了箇中指,證明自已最後的尊嚴。
景讓塵回頭看了他一眼,腳尖不輕不重的碾在他的中指上,不為了讓他疼痛,就為了侮辱他。
景讓塵不在乎地勾唇笑笑,跳樑小醜。
他又不是雲霄清那個廢物,還能任由這麼個貨色囂張到他頭上。
洗手池旁,景讓塵慢條斯理地清洗著自已的手,洗手液都擠了好幾遍,才滿意。
走出廁所,脫掉外層的黑色衛衣,露出裡面的夏季校服,短袖下的肌肉結實。
這個季節,穿這麼反常衣服的也只有景讓塵。
上課時間,沒有人會在外面逗留,自然沒有人能看到他。
景讓塵隨手把衛衣扔進垃圾桶,連帶著黑色口罩一起丟掉。
臉上是一貫冷漠,眉眼間多了幾分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