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凌晨多,讓她一個人回去本身就很不安全,何況在學校門口那輛跟蹤她的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離開了,還是在附近徘徊。
就算兩人爭吵得厲害,他僅有的一絲理智還是拽住了她。
“我送你,或者留在這裡將就一晚。”他說得那麼理所當然。
戚桑一怔,並沒有因為他的挽留而有一絲喜悅,反而心裡更加鬱結,試圖掙扎:“我現在連人身自由都沒有?”
周京墨低嗤一聲,還是沒有鬆開手,反而將她拉到身前居高臨下:“你不是起訴要和我離婚,馬上就要自由了忍忍。”
戚桑一口氣憋在喉嚨,上不上下不下,手尖都在氣得發抖,唇瓣輕顫:“我憑什麼要忍?結婚前忍你的那些風流往事,結婚後忍你家人的冷眼相待,還不夠嗎。”
周京墨反而漸漸冷靜下來,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她的手腕,嘴角勾起點寒意:“我什麼樣子你不是一直很清楚,受不了當初就不該答應和我交往,至於周家我從來沒帶你去,你也沒必要忍。”
交往的時候他就知道周家人會為難她,所以鋪好後路,和周家人斷了聯絡,和她搬到南山別墅,也警告了周家人不準再來找她麻煩。
戚桑最在意的並不是這些,喉嚨艱難吞嚥,聲音嘶啞:“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你因為航線考試那件事才娶我。”
周京墨一下子怔在那裡,過了半個世紀,他的聲音淡淡的,喉結滾動:“不是所有人都是因為感情結婚,有時候責任更重要。”
他的話殘忍至極,卻從不自知。
戚桑眼睫顫動,眼眶也霎時紅了起來:“可我不需要,我要的婚姻是兩個人相愛,白頭偕老,既然你不能給我,那就成全我早點結束這段婚姻。”
周京墨心臟細微地悶痛,彷彿有什麼在眼前流走他也抓不住,漸漸地他鬆開了手,漆眸鎖住她,一字一頓,認真道:“只要你說對我沒有一絲感情了,我可以立刻簽字離婚。”
戚桑情緒還沒平靜下來,腦子也是混沌遲鈍,所以長久沒說話,以至於錯失了一次可以輕鬆離開他的機會。
他一把將人抱起,面無表情地輕嗤:“行,在這不會說話那去床上說。”
戚桑天旋地轉失去重心,下意識攀上他脖頸,臉頰溫度攀升,回過神咬唇:“周京墨我不會再喜歡你了,可以放我下來了?”
“晚了。”
他眉眼冷到帶煞,透著一股邪氣。
戚桑周身都是他身上男性氣息,又氣又惱,拽緊了他的衣領,這麼耍著她玩兒很有意思?
她的淡香一點點沁入鼻尖,有點癢,周京墨的喉結幾不可見地滾動了一下。
直到她被抱到一間空置的客房,戚桑的掙扎就愈發劇烈,下一刻被男人的滾燙身軀壓在了床上,她羞得不可遏制,“你太重了。”
周京墨手掌貼上她的臉頰,拇指關節將她落下的頭髮別到耳後,聲音有點沙,問:“距離上次,多久了?”
他是怎麼能心平氣和問出這種問題。
想到那一夜的一點一滴,戚桑整張臉熟透了,身軀也下意識扭動了一下,輕微的摩擦讓身體本能有了一絲難耐,她手指嵌入掌心逼著自已冷靜下來,出口的聲音卻啞的不像話:“不記得了。”
周京墨在床上不僅不收斂本性,相反又壞又浪蕩,他臉上掛著散漫的笑意:“有一張嘴記得就行了。”
說著,他修長的手指拂過她心口的紐扣,又熱又癢。
戚桑根本起不了身,也不知道是掙扎不了,還是放棄掙扎了,面紅耳赤地緊閉雙眼。
過了好久,他沒有任何舉動,她緊繃的身子才稍微鬆懈下來。
當她睜開淚眼朦朧的眼睛時,周京墨摸了摸她的頭髮,掌心的溫度一點點渡過來,偏頭低聲說:“不會對你做什麼,別怕我。”
戚桑一聽,心臟滾熱,眼淚就更沒辦法制止了。
周京墨也是徹底恢復了理智,氣也慢慢消了,忍著耐性哄她:“早點休息,明天送你回學校。”
好不容易戚桑止住了哭聲,他才起身離開了客房。
戚桑見他一離開,身上的重量消失,她立即用被子裹緊了自已,盯著門被關上,她起來去反鎖了。
而在門口的周京墨聽到這一動靜,眉峰一冷,嗤笑了下。
他直接走回了客廳,開啟冰箱,取了一瓶冰水。
擰開瓶蓋,喝了幾口,那股躁熱終於緩解了不少。
這時——
一隻藍白色的矮腳貓咪不知道從哪裡串出來,彷彿一輛貓車的身軀,朝著他的腳邊奔來,一個剎車慣性地撞向了他腿邊。
周京墨低頭睨了它一眼,“該減點肥了,你媽嫌棄得多久沒碰你了。”
堅果不悅地反骨拱起貓軀,叫了兩聲,彷彿在說,戚桑明明是因為嫌棄他才不回家,哪裡是因為它。
周京墨漫不經心地收回了視線,邊喝著冰水,腦子裡浮現了一些往事。
大學和夏淺交往的那段日子裡,她特別喜歡學校裡的一隻流浪的藍白矮腳貓,每次和他逛校園總是會兜裡帶著一包貓糧或者零食,等流浪貓出現然後投餵。
他不喜歡貓,也不喜歡渾身粘上貓毛,所以從來不碰。
有一次突然從夏淺口中得知,她也經常和她室友一塊來喂貓,這些貓糧和零食就是她室友準備的,她們共同取名叫堅果,還說她的室友比她還喜歡貓咪,特別是這種圓圓胖胖腿短的小貓咪。
所以後來和戚桑交往後,因為自已工作經常出差不在她身邊,就買了一隻和當初那隻堅果相似的貓,留在她身邊,起碼他不在的時候,她也能有自已喜歡的貓陪著就不會那麼寂寞。
現在,她說不會再喜歡他了,就連兩人養了這麼多年的貓也不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