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市警局。
周家人第一時間就報了警,就在這焦急等訊息,畢竟他們也不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找。
警局也根據他們描述周幟丟失的地點範圍,第一時間出警,進行外擴搜尋。
不過從下午到晚上一直沒找到周幟的一點線索。
許鴦在警局等得著急,想親自出去找,被周閒按下了讓她別添亂。
她實在無法坐著乾等,就給能想到的人都打過去了電話,夏淺直接過來警局陪她,而戚桑也答應她幫忙。
許鴦心情還是忐忑不安,不過夏淺來的時候,卻沒看到周京墨的身影:“伯母,京墨還沒過來嗎?”
今天飛行隊並沒有出任務,何況就算忙,周幟不見了他也不可能不趕過來。
許鴦現在腦子一團漿糊,“我打電話讓桑桑去學校附近找周幟,京墨說現在快凌晨,她一個人找不安全,就過去陪她找了。”
夏淺下意識一咬唇,還是來晚了一步,只能暫時坐下陪許鴦,心裡卻已經飄到了很遠。
周京墨擔心戚桑才過去找她,而戚桑為了找周幟凌晨出門,說不定兩人感情升溫,就不會再離婚了,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斃。
半個小時後,許鴦接了一個電話,臉上滿是喜悅:“好好,那就讓小幟在你那睡一晚,找到就好沒事就好。”
周閒和夏淺目光看過來,許鴦抹著眼淚驚喜笑道:“京墨和桑桑找到小幟了,就在學校附近公園的兒童遊樂場。”
周閒也跟著鬆了口氣,“那我去和警局說一聲,辛苦他們了。”
夏淺忍不住低聲問:“京墨和小幟不回家嗎?”
許鴦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頭:“京墨說帶小幟去南山別墅住一晚,明天把他送回老宅。”
聽罷,夏淺心裡已經有數,所以沒再多問。
以她對他的瞭解,如果只有兩人,周京墨肯定會直接把周幟送回老宅,因為他不喜歡有人住他家裡,包括周家的人。
毫無疑問,戚桑也肯定和他們一同回了南山別墅,所以才不便把周幟送回老宅。
想到這裡,夏淺眼眶微紅,心臟一痛,低頭用手機給周京墨髮去了一條微信。
……
戚桑本想著路上哄睡周幟,回到南山別墅就可以功成身退。
可是周幟一路上都特別精神,抱著她說東聊西:“桑桑,今天幼兒園一下課我就跑來學校找你了。”
他特別驕傲的樣子,讓戚桑失語:“為什麼突然不和家人說一聲就跑來找我?”
“因為桑桑不來看我,只能我去看桑桑了,而且說了他們不讓我來。”周幟理直氣壯。
戚桑沉默了一下,本來脫口而出的下次去看他,因為周京墨也在就嚥了回去,跟小孩子撒謊也沒必要:“下次不能這樣了,你知道爸爸媽媽和你哥哥多擔心?”
周幟委屈地轉移了話題:“晚上公園的遊樂場真的好冷,只有滑梯裡面暖和一點,我就知道待在那裡,桑桑就一定能找到我。”
戚桑嚴肅地摸了摸他腦袋,嗓音溫和:“這次找到你只是幸運,萬一沒找到,你可能就要被附近的壞人抓走,就再也見不到我們了。”
周幟這才安靜地不說話了,似乎是知道錯了。
戚桑說完後,才注意到周京墨竟然在安安靜靜聽著他們說話,她不自在地低聲說了一句:“回家後讓阿姨把二樓右邊的客房收拾一下吧,那間房他睡得比較安穩。”
“回家?”
周京墨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方向盤,有意咬重重複這兩個字,語調散漫痞氣。
戚桑立即反應過來自已下意識竟然還把南山別墅當自已家,分明已經搬出去了,她輕地擰眉:“不是,我剛剛說快了,是回你家。”
這句補充,有點兒欲蓋彌彰。
周京墨哼笑一聲,也懶得再說什麼。
到了南山別墅,阿姨去收拾客房,順便帶周幟去梳洗了。
周幟梳洗完,在戚桑的監督下,喝了一杯牛奶就躺下了,可他眼睛一直亮晶晶盯著她完全沒有睡意:“桑桑,你給我講故事吧?”
戚桑無奈,從床頭櫃拿出一本童話故事,開始給他念了起來。
她講故事並不有聲有色,就跟講課似的平淡,可週幟聽得津津有味。
之前周幟也來過南山別墅,所以戚桑就會在客房裡常備他喜歡聽的故事書,或許就是這些細節才讓周幟格外黏著她。
周幟心滿意足地聽著她講故事,嘴角彎彎,睡著前又慣例問了一句:“桑桑……你喜歡我嗎?”
戚桑將他的小手放進被子裡蓋好,輕輕應了一聲:“喜歡。”
周幟這才安心地閉上了眼,睡著了。
戚桑終於哄睡了他,就輕手輕腳把故事書放回了床頭櫃,轉身離開前關了燈,走出了房間。
本想直接離開,但戚桑本就是個細心的人,也做不出來不告而別讓人擔心的事。
所以,還是過去主臥敲了敲門,告訴他一聲再走。
門開啟那刻,戚桑喉間的話像是被定住了。
周京墨浴袍半敞,緊實的胸膛一路貫穿往下,塊塊分明的腹肌還沾著水珠,野勁又透著一股欲。
戚桑眼神閃躲了一下,低下頭啞聲:“周幟睡著了,我先回去了。”
周京墨單手抽著煙,眉眼懶散,自上而下地瞭起眼鋒看著她,“行,送你。”
戚桑想現在快凌晨兩點,確實打不到車了,所以也沒拒絕。
可這時,周京墨的手機響了,他隨手用拇指解鎖了手機看一眼資訊。
戚桑不是故意看到夏淺發來的微信,不小心看了一眼後立即收回了目光,沒看到內容,就看到了他給她的備註——淺淺。
她眼睫顫了顫,於是不再等他回對方,冷硬著背脊就直接拒絕了他:“不用麻煩你了,我可以自已回去。”
感覺到他瞭眼掃過來的視線,臨走前,她沒忍住多說了一句:“周京墨,你想回到婚前放蕩形骸、風流多情的自由生活,可以儘早同意離婚,那樣對你對我都好。”
話一出口,氣氛霎時凝固,一晚上難得的平和溫馨倏然煙消雲散了。
他一向我行我素、高高在上慣了,哪裡有人敢這麼對他的私生活指指點點,這不等於直接指著他鼻子罵他浪嗎?
周京墨聞言怔了下,遂即關掉了手機,順手將手裡的煙扔了用腳碾掉,冷笑:“我一直都是這個德行,結婚前你就該看清楚了。”
戚桑語塞懵住,眼眶漸紅,他壓根不怕被她發現和夏淺有曖昧,胸口深深起伏了一下,但又覺得和他吵架沒有意義,索性轉身就走。
沒走出半步,她纖白的手腕猛地被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