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後,蘇顏直接睡到了大中午。
實在是她沒想到這男人精力如此旺盛,幾乎折騰了她一夜,此刻渾身痠疼連翻身都費勁。
林澈也愧疚自已昨夜要的狠,讓自家媳婦兒受苦了,所以一大早便起來忙活早飯,還特地買了雞蛋來煮了給她補身子。
林知珩兄妹倆乖乖坐在堂屋裡吃早飯,他則將蘇顏的早飯端到了屋裡來,親自餵給她吃。
“阿顏,小心燙。”林澈舀起一勺粥吹了吹熱氣後喂到她唇邊,小聲提醒。
蘇顏靠在床邊,看著他這副小心翼翼把她當孩子般照顧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看到自家媳婦兒笑,林澈看得怔住,忍不住又回想起昨夜,眼底不由得多了幾分溫柔之色。
待把一碗粥喂完,林澈讓她再好好休息一下,他前幾日在山上設了陷阱,今日要去收網。
蘇顏點頭,又衝他叮囑了一句:“夫君小心。”
林澈摸了摸她的頭,應了句:“我會的。”便出門提著工具去了山上。
索性蘇顏也睡夠了,她起身下床穿上外套去看兩個孩子。
林知珩和林知悅已經吃完了,兄妹倆將吃完的碗筷都撿進了廚房,把桌子也擦乾淨了。
“孃親。”林知悅見到蘇顏,連忙邁著小步子噠噠噠跑到她跟前一臉關心地問:“爹爹說孃親身體不舒服,要多休息,孃親現在好些了沒有?”
蘇顏微頓,臉頰處浮現一抹紅暈很快散去,她蹲下身子對林知悅笑道:“孃親沒事,已經好多了。”
見孃親面色紅潤,比之前還要好看,林知悅總算放心了。
這時,天空中飛來一隻鴿子在林家院子上方盤旋了幾圈後落在了蘇顏跟前。
“孃親快看,是鴿子。”
林知悅指著落在蘇顏腳邊的鴿子,驚喜出聲。
蘇顏看去,發現是隻信鴿,她連忙起身將鴿子抱起來從腳踝的信筒裡取出了一張小紙條。
林知悅蹲在地上與鴿子嘰嘰喳喳說著話,蘇顏則是拿著紙條進了屋裡。
紙條展開是一片空白,她立即明白是春嬋來信,便點燃一根蠟燭,將紙條放在上頭烤了一下,隨即便顯現出字跡來。
這種隱秘的書信是前世她偶然在一本典籍上看到的,用於傳遞隱秘資訊。
上回春嬋來石頭村,蘇顏便抓住那次機會教會了春嬋這種隱秘書信的製作,並且讓春嬋有事便用此法與她聯絡。
沒想到春嬋倒是學得很快。
蘇顏看了眼信紙上的內容,春嬋告訴她一個月前沈棠和尚書府的千金何如意一同嫁進了寧安侯府,由於何如意進門便是平妻,孃家又是尚書府,在府中地位直壓沈棠。
沈棠鬧了一個月,這段時間蕭夫人每日都派人給沈棠送助孕的湯藥,才消停了。
另外,春嬋還在信上說,她留意到冬枝最近在瞞著沈棠偷偷學繡香囊,那香囊上頭的圖案還是鴛鴦。
看完信,蘇顏瞭然垂眸。
何如意嫁入寧安侯府是必然的,若不是蘇蕭兩家早有婚約,蕭家一開始便會選擇尚書府這棵於侯府更有利的大樹。
前世何如意愛蕭淮安愛的痴狂,甚至不惜自降身份想嫁給他為側室,奈何尚書何大人不願自家寶貝女兒屈居人下,所以沒有同意這門婚事。
這一世,賞花宴上何如意借香囊一事讓蕭夫人明白了她對蕭淮安的心意,以寧安侯府如今的狀況,能攀上尚書府便能多一線希望,蕭家重視名聲不會毀約,但是可以允何如意平妻之位,如此兩邊都不得罪。
再者,鳶尾花一事,蕭夫人勢必對沈棠已經起了疑心,讓何如意與她一同進門,只怕蕭夫人還有別的用意。
畢竟,以前世蘇顏對蕭夫人的瞭解,借刀殺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至於冬枝,蘇顏嘴角勾起一抹譏誚,蕭淮安還真是豔福不淺啊,竟能令這麼多女人為他痴狂。
看完了信,蘇顏斂眸點燃信件直至燒為灰燼。
她並沒有回信,寧安侯府人多眼雜,若是被截獲,春嬋會有危險。
有這些資訊就已經足夠了。
走出去後,蘇顏便將信鴿放飛了。
*
寧安侯府。
自前兩日在街上看到蘇顏後,蕭淮安回府後便一直待在書香閣,沒去海棠院也沒去月意閣。
沈棠為了早日懷上孩子,這幾日脾氣收斂了不少,為了讓蕭淮安多來海棠院,她特地讓廚房做了一些精緻可口的點心,並請丫鬟去書香閣請蕭淮安過來品嚐。
然而過了許久,丫鬟回來報說世子暫時在忙,晚些再說。
沈棠面露不悅,她差人去請他都不來,未免也太不給她這個正室夫人面子了。
再說了,他要是總不來海棠院,她如何能懷上孩子。
無錯書吧想了想,沈棠命人將點心裝進食盒,帶著丫鬟親自去了書香閣。
不料來到書香閣外,就見何如意也帶著丫鬟來了。
這個狐媚子,真是一天不勾引世子就心癢難耐。
沈棠在心中暗罵,面上也沒有好臉色。
何如意視若無睹地走到沈棠身邊,讓守在院門口的小廝進去通報,但結果都是一樣,蕭淮安在忙,誰也不見。
沈棠不禁冷笑,“看來妹妹白跑這一趟了,世子不願見你呢。”
何如意嘴角抽了抽,隨即笑道:“世子不願見妹妹,可也不見得就願意見姐姐,否則姐姐也不會站在這院門口等了,你說是嗎?”
“你!”
沈棠被激怒,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何如意挑眉,“怎麼,姐姐還想像上次那樣扇我一巴掌嗎?”
上回何如意雖然捱了沈棠一巴掌,但蕭淮安在月意閣陪了她幾天。
沈棠也因此被冷落了幾天,那時的她才明白,意氣用事只會將蕭淮安越推越遠。
要想在這府中立足,蕭淮安的寵愛必不可少。
有了上一回的教訓,沈棠自然不會再輕易對她動手,只好強忍下怒意,帶著丫鬟轉身離去。
看著沈棠猶如鬥敗的公雞憤然離去的背影,何如意冷嗤,“一個鄉下丫頭,也配和我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