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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驅邪陣法

徐成鼎跑進屋內一瞧。

見徐明海已經緩過勁兒來,坐在炕上不停搖晃著自已的妻兒,滿臉驚恐。

徐成鼎一陣的無語:“你小子在鬼叫什麼?”

“爸,我媳婦兒和孩子好像不行啦,你快看看呀。”

徐明海那失魂落魄的表情,把徐成鼎也逗樂了。

上前號了一下杜月梅的脈搏,再抱起小小的徐坤,滿臉疼愛的在其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這才說道:“虧你還是個大夫,他們孃兒倆都好好的呢,月梅只是長時間缺氧了,身子骨本來就弱,你拿銀針在她合谷、百會兩個穴位上刺兩針,記住要用補法,睡上一會兒就好啦。”

徐明海聽了自已父親的話,這才三魂七魄歸了位,趕忙去拿針具。

“呵呵,你可真是闖禍的小能手啊,剛出生就引來這麼大場面,還能睡得這麼香,不一般,真不一般啊。”

徐成鼎嘴裡喃喃道,將徐坤輕輕放在了杜月梅的旁邊,就到隔壁房間抽起了煙。

片刻之後,徐明海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來。

他面色有些晃白,顯然是被剛剛的那一幕嚇的不輕。

扭捏了一下這才問出口:“爸,剛才這是發生了什麼,我明明睜著眼睛,就是喘不上來氣,就好像差點兒被人給掐死了一樣,我滴天啊,真是太嚇人了。”

他說完,也捲了一個焊煙,點燃之後抽了起來,抽了幾口辛辣的煙,顯然平靜了許多。

徐成鼎用煙槍指著隔壁的屋子說到:“是這孩子的原因,招來了方圓幾十裡甚至百里內的邪祟,對那些無法投胎的遊魂野鬼來說,有著全陰命格的孩子,就是徐坤這樣的情況,在他們眼裡那就是萬中無一的好...好機會吧。”

徐明海一愣:“什麼....什麼機會?”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如此,這些邪祟見投胎轉世無望,只能遊蕩在人跡罕至的夜晚當中,遇到極陰命格的小孩,就想方設法的奪舍他們的身體,來達到自已重返陽間的目的,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啦。”

見自已父親說完,一臉凝重的抽著煙。

徐明海心中五味雜陳,因為兒時的那段慘痛經歷,對他造成了永遠的心靈創傷,需要用一生的時間來治癒。

因此他雖然一直不想提及這些有關鬼神和道法之類的事情,也一直反對自已父親重操舊業,但對於自已父親的道門手段和所說的話,那也是深信不疑的。

從小便跟著父親耳濡目染的他,只是嘴上說著不信,但內心深處對這些是保持肯定態度的。

屋子內安靜了幾分鐘,徐明海繼續開口問道:“爸,那這可怎麼辦,徐坤這麼小,不能永遠活在這些髒東西的威脅下呀,您得想想辦法吧,要不您搬過來住得了,那些髒東西來一個您趕跑一個。”

徐成鼎被這話氣笑了,被煙嗆了一口練練咳嗽道:“混賬,臭小子你想啥呢,老子我就是個道士,是凡人一個,可不是什麼神通廣大的神仙,那麼多的邪祟每天晚上都來,我哪兒殺的完,你想累死我呀啊?再說了,生產隊的驢,也不敢這麼使喚的。”

徐明海尷尬的苦笑了一聲:“爸,我不是那意思,可眼下不是沒別的辦法了嘛。”

“辦法有的是,你小子可別小瞧了你爸,想當年我....唉,跟你說這些幹啥呢。”徐成鼎欲言又止。

“啊?還有啥辦法呀。爸你別擔心,這會我是真怕了,只要能做到,您讓我幹啥都行啊。”

徐明海好像在無盡的黑夜當中,看見了一絲明亮的曙光一般,帶著迫切的眼神看向自已的父親。

可徐成鼎接下來的話,還是令徐明海的心,漸漸沉入了谷底。

“這辦法有的是,沒有你什麼事情,你就好好的給人瞧病,多給孩子積累功德便是足夠了,等天亮後,我在咱們院子周圍佈下驅邪陣法,那些髒東西,就是再有本事也闖不進來咱們院子裡。只是這孩子命苦啊,據我算來,平常他也就是身體狀態不怎麼好,挺一挺也就過去了,只是在他九歲和十八歲時,要各經歷兩次重大的劫難,能不能挺過去,就看他的造化啦。”

徐成鼎說完話,菸斗裡的煙也熄滅了。

徐明海還想追問什麼。

就在此時,外面陰風大作,一陣陣淒厲的嚎叫聲,伴隨著凜冽的北風呼嘯而至,聽的人有些心中發毛。

院子裡剛剛安靜了一會兒的大黑狗,跳了起來,齜牙咧嘴的轉著圈兒,朝四面八方瘋狂的咆哮。

即便是徐明海也明白,那些東西,還是毫無意外的再次聚集過來了。

隔壁的徐坤也被這令人恐怖的叫聲驚醒,開始掙扎著哇哇大哭起來。

徐成鼎站起身,拿起雷擊木劍叮囑道:“這些把這些符紙貼到你們屋內所有牆壁和窗戶上,無論聽到什麼也別出來,照顧好自已的老婆孩子就成。”

徐明海接過黃符紙,重重的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對父親的擔憂。

“別怕,只要堅持到天亮,一切都會過去的。”

那聲音,無比的自信和堅定,徐成鼎整理了一下衣服,拎著雷擊木劍便緩緩走出了房門。

只是片刻不到,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陣的叮叮噹噹的聲音,那是木劍和不知是什麼物體的撞擊之聲。

還有不斷髮出的砰砰的氣爆之聲,不絕於耳,徐明海除了抱著自已的孩子,守在自已妻子身邊瑟瑟發抖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圍攻啊,更何況現在的徐成鼎已經是個上了年紀的人。

幾番打鬥下來,也已經快到了力竭的程度,持劍的手腕止不住的顫抖,在寒冷的天氣,頭頂和棉衣外面,已經被汗水燻蒸出了白色的霧氣,不斷的升騰散發出來。

但院外的那些鬼物,就像是無窮無盡的洪水巨浪一般,不斷的向著徐成鼎附近圍了上來。

此時的他眼中,並沒有驚恐,只是有一絲不甘心和無奈,感嘆歲月不饒人,自已年輕時的風采不再了。

拿出最後一張極其消耗氣血和道法的五雷符,剛剛準備催動符咒想要拼死一搏之時。

一聲嘹亮清脆的大公雞打鳴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村裡其他的大公雞也聽到了號召一般,紛紛開始扯開嗓子鳴叫了起來。

徐成鼎深深的撥出一口心中的濁氣,將手中的雷擊木劍狠狠插進了有些冰凍住的土地裡。

絲毫不理會那些張牙舞爪的鬼物伸出的爪子幾乎要貼近他的前心後背。

從容淡定的抽出菸袋鍋子,點燃焊煙抽了一口。

以勝利者的姿態,用近乎譏諷的笑容看向已經貼到自已臉上的那張慘白的鬼臉。

並且朝著那張鬼臉,吐了一口濃郁的煙。

“還瞅啥呢,滾吧。”

話音一落,東方天空的魚肚白中,幾道刺眼的陽光破曉而出,那些所有鬼物們全都紛紛化成了一縷縷如同點燃的白紙一般,統統灰飛煙滅。

徐明海透過窗戶看去,見自已的父親已經走回了老房子中休息。

外面陽光明媚,屋內的人安然無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眼中依舊是那個有些蒼老且偉岸的身影。

他剛剛走到院子裡檢視時,就聽見院門外路過的幾個村民議論道:“我說老弟啊,你聽沒聽見昨晚有啥聲音啊?好傢伙噼裡啪啦的就像是過年放鞭炮似的。”

另一個村民說道:“我擦,你也聽到了?我還以為是做夢呢,想起來看看啥情況,也不知是跟俺家那口子折騰的太厲害了還是咋的,硬是睜不開眼睛起來,迷迷瞪瞪的就睡到了天亮呢。”

“可不就是嘛,我也是這樣啊,嘿,真是邪了門兒了呀。”

聽著這兩人的議論,徐明海搖頭苦笑了一聲,繼續忙活著迎接嶄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