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和人好好相處，方規也就不叫人家老頭了。
“雪阿公——”
保安老頭銅鈴大的眼珠子一瞪，“叫這麼親幹什麼！”
阿公是祟城的方言，用以稱呼關係較近的“爺爺”。
老頭子氣勢洶洶，“我告訴你，你小子別打我孫女的主意，否則老頭子我瞪死你！”
這可不是開玩笑，保安老頭可是真的能瞪死人。
方規眉頭輕蹙，不明白他為什麼一驚一乍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到了雪未央身上，但人家既然拒絕了拉關係，他也就不再嘗試了。
“為什麼被汙染後靈性會提升呢？”方規如同好奇的學生，繼續提問道。
保安老頭清咳一聲，掩飾了自已剛剛的失態。
“靈性說到底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能量，或者是天賦，靈性強的人在某些方面肯定遙遙領先於普通人。”
“如果沒有外界激發——沒有進入武大或加入理事和器事會，十八歲後就會泯然眾人。”
原攸之前提過，背景普通的人只有三種方法進入靈性界——武大招收身體強化，理事會招收智者，器事會招收手藝人。
“這三個勢力各自有不同的激發方式，但總的來說都是刺激人體的靈性迸發。”
聞言，方規面色稍凝，“激發靈性？靈性迸發？是指人體的靈性只能被刺激，而不能增長嗎？”
保安老頭笑了，“十八歲前，人的靈效能一直增長，這是因為你的身體、智力還有學識都在開發，靈性便會隨之增長。”
“但十八歲後，人體基本上定型，即使學識眼界可以拓寬，但程度最多也就那樣了，因此靈性也就不會變化了。”
所以每個人體內的靈性都是固定的，多少之分代表的是資質差距，而不是數量對比。
“你們進入祟武大的校園，這就是一種刺激。”
祟武大校園的外表看著不起眼，但內裡的佈局卻是由器事會精心打造的，可以稱得上是名副其實的道具。
這道具只有一個作用，就是激發裡面學生的靈性。
方規眉頭緊鎖，“也就是說，靈性界里根本沒有能提升靈性的方法。”
保安老頭對方規慎重的表情很不解。
“說提升靈性也不是不行，但指的是透過提升身體強化程度來提升靈性。”
方規在他的講解下逐漸明白了區別。
按照保安老頭的說法，每個人的靈性是有上限的，不斷提升身體強化能力，可以讓自身的實力越來越接近上限。
不存在你是一等靈性——量化後大約在25％左右——卻能提升到二等靈性的方法。
“所以每個人的基礎資質是恆定的，但發揮出的實力卻有高低。”
對身體強化部位掌握的越精細，在同等靈性資質下甚至能越級戰鬥，既表示靈性等級並不是決定戰鬥的最終因素。
同理，五族和三大會也一樣。
五族最終比拼的是各自的五行之力，理事會比的是對規則的掌握，器事會是比創造力的高低。
因此，武大並不會公佈每個新生的靈性等級，最多隻是讓老師心裡有數，為的就是多磨練新生的身體強化素質，而不是隻盯著靈性資質來排高低。
“不過肯定是靈性越高越好，這樣在生死關頭的恢復力和爆發力也強。”
老頭指的是爆發靈性後的戰力。
比如陶鴻煊撐死了就一等靈性，他自殘本源爆發後的力量依舊會被方規吊打。
但如果他是二等資質，那時再爆發本源，結果就不言而喻了——方規毫無疑問地會死在當場！
聽到這裡，方規只覺得自已被一團團的迷霧籠罩了。
既然不能提升靈性，那【櫃中老苟】的技能又是怎麼回事？！他身體的靈性為什麼能夠提升？！！
方規目前修煉到了第三階段，勉強夠得上三等靈性。
但要知道，在從冰櫃裡復活之前，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自小在全國體測中從來沒有突出的時候！
老頭講著講著，突然發現自已跑題了，又說回了原來的話題。
“所以大部分靈性界的人認為汙染實際上也是一種刺激，是一種外來的力量，它可以令人體已經隱匿的靈光迸發，只不過代價是異化人的性情，並且持續擴散汙染。”
據此有些人會認為汙染是二次迸發靈性的方法，如果能夠安全穩定的接受汙染，未必不能提升自身靈性的上限。
畢竟靈性不光掛鉤著戰力、智力、創造力，也影響著健康、壽命還有延續後代的能力。
最後那點對五族而言尤為重要。
老頭默默地想著，但這話並沒有說給方規聽。
方規也沒在乎，他的心思還在上一個話題那。
“要是不能提升靈性，那些吸取靈性的方法又是做什麼的？”
保安老頭對他的問題有些納悶。
“什麼吸取靈性的方法？你是指吸取道具的靈性嗎？那隻不過是用來恢復身體狀態的方法，不能提升靈性資質。”
只是因為靈效能夠影響人體健康。
他道：“靈性又不是飄在空中的能量，哪裡來的吸取方法？”
他們吸取的是道具的靈性，又不是憑空出現的靈性。
你補充了靈性，就必然有一個道具衰退或泯滅，總體來說靈性是恆定的。
方規按著太陽穴，覺得現實世界和櫃中世界分割的太厲害了。
在櫃中，他可以吸取憑空出現的靈性，也可以提升自已的靈性等級，能做到現實中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連基礎規則都不一樣，他心中嘆氣。
不過不管【櫃中老苟】這個技能背後代表了什麼力量，目前它對方規是有利無害。
也許只有等自已變強，接觸到世界的真相時才能弄明白這一切吧！
與保安老頭的一番交談讓方規明白了【櫃中老苟】究竟有多麼不凡，多少安慰了他隱隱約約不安的內心。
“不過靈性倒是可以補充。”保安老頭給方規解釋。
靈性就像電池裡的電量，每個人的電池容量不同，能支援的電器和時間長短自然就不同。
用身體強化進行戰鬥，就像用電池撐起機器，會不斷地消耗電量，耗光了人也就萎了。
這時就需要補充靈性了。
和吸取道具靈性療愈自身一樣，他們也可以吸取道具靈性來補充自已的“電量”，從而讓自已更持久，擁有再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