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川詞不達意:“昨天陪了客戶一整天又喝了點酒,就沒注意到來電顯示。”
英傑斥責:“你當我們傻呢。”
英沫沉聲阻止:“都給我閉嘴,要吵架外面吵去。”
英傑抱著小嬰兒又仔細瞧了一眼,把她塞進了白冰川的懷裡。
“給你女兒,哪兒有那麼便宜當爸爸的,”說著他給妻子使了個眼色,兩人雙雙離開了這裡。
英沫沒好氣地用被子矇住了自已的頭。
白冰川見狀忙走過去用一隻手把被角扯了下來。然後他抱著孩子瞧了又瞧,臉上的欣喜不言而喻。
月嫂林靈也趕了過來,幫忙照看孩子。
第三天英沫出了院,房車接回的川公館。三樓已經提前整理出一間臥室,用於她產後休養。營養師李素心負責做月子餐,月嫂林靈照顧孩子,田醫生給英沫全方位醫療服務,儼然形成了月子中心的一條龍服務。
英傑看到妹妹被接回家才總算放下心來,梅姨也趕了過來。
剛睡醒的英沫去了一趟廁所,等她返回來時見到梅姨在嬰兒床前逗弄孩子,眼裡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
“梅姨,你怎麼才來。”她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她。
梅姨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好孩子,小哲這些天有些不舒服就給耽擱了。”
英沫滿臉的委屈:“小哲重要還是我生孩子重要,梅姨你偏心。”她收回雙臂,就勢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梅姨輕輕揩去了她眼角的淚,疼惜地說:“坐月子呢別總掉眼淚,對眼睛不好。”
隨之進來的英傑看到這樣的情景不禁感嘆:“我這麼寶貝的妹妹,見到梅姨比見到我都親切。”
英沫撒嬌:“那怎麼能一樣,你是男人嘛?”
英傑見四周被整理得有條不紊的,孩子大人都被照顧得很好。“沫沫,這裡什麼也不缺,保姆也盡心盡力的,我們也是天天閒著,要不就回家吧?”他試探性的問。
英沫聽聞臉色變了變,頭還扭向了另一邊不想再看他。
英傑不明所以,求助的眼神望著梅姨。
梅姨笑了笑:“生完孩子的女人都脆弱些,你把她慣成這樣,就由你來哄好了。”
“要不這樣,等一個月後我來接你回家住幾個月怎麼樣?”
英沫努著嘴不想回答,梅姨好笑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英傑無奈只得拽著梅姨出去了一會兒。“她這幾天睡眠挺好的,梅姨,公司一大堆事等著我處理呢?”
梅姨照著他的胳膊使勁擰了一下,英傑吃痛閃向了一邊,還摸了摸胳膊,見有些紅。“梅姨,怎麼成我的不是了?”
“你傻呀,雪兒生完孩子後還跟你鬧騰了幾天,沫沫呢,到現在都和姑爺有些生份,她不依賴我們依賴誰?”
英傑這才反應過來,這些天,英沫看他的眼神老是委委屈屈的,他還以為是白冰川的問題老是挑他的毛病。
這會兒他該恨死自已了吧,想著這樣英傑頭也不回的下了樓。
梅姨返回房間後,英沫好一頓在她面前哭訴。
“生孩子怎麼會那麼痛,早知道我就不生了。梅姨,都怪你。”
梅姨寵溺的看著她:“你嫁給誰也得生孩子,這是女人必須經歷的過程。”
英沫對她的說法無法苟同,這時候她突然就想到了李子昂,她猛得一甩頭髮,試圖擺脫自已的胡思亂想。
梅姨這會兒正趴在嬰兒床欄上只顧著看孩子完全沒注意到她的異常舉動。
自從李子昂再次出現後,英沫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正常生活了。她只要一閒下來,腦海裡就會蹦出來他的影子。這樣的情況讓她誠惶誠恐的。
只有不斷的忙碌才能讓她暫時忘卻煩惱。這會兒孩子的出現多少分散了些她的注意力,加之充足的睡眠時間,英沫的臉蛋兒肉眼可見的圓潤起來。
一個月後,英沫的身材變形了不少。
英傑來接她回家,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他繞著妹妹轉了一圈,“營養餐搭配得挺好的,那麼多人圍著你轉,怎麼還能胖成這樣?”
英沫無動於衷,回懟道:“大哥真是的,胖就胖唄,冰川都沒說什麼你倒介意上了?”
“他呀,給我忍著,自已釀的苦酒自已喝。”他白了他一眼。
白冰川看了英沫一眼,欲言又止。
英傑把妹妹扶進了車裡,對白冰川招了招手。“注意身體,常來看看孩子,老婆。”
汽車開始行駛,白冰川的眼睛盯著汽車駛去的方向一眨不眨的直到再也看不見。
周舟出來對他說:“白總,回家吧。天氣開始變涼了,注意身體。”
白冰川一動也不動,周舟只好上前推了他一把。他的表情充滿了擔憂:“白總,你知道的,夫人她生孩子時還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的,為她不值得的。”
白冰川怒斥:“你給我閉嘴,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周舟輕嘆了口氣,自顧自走開。
司機小王負責開車,英傑他們在後面的小臥房裡,對了這是英傑最新買的小型房車。
“你說你也不注意身材管理,時間長了可不好。白冰川身邊的鶯鶯燕燕太多了,萬一有什麼可怎麼好?”
英沫不耐煩的樣子:“大哥我只是胖了二十斤有你說得那麼誇張嗎?”
英傑輕輕搖了搖頭:“聽我的,咱們到家就減肥,別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英沫有些受不了他的碎碎念:“你到底哪頭的,他看不上別看呀,大不了分開有什麼大不了的。”
英傑表情開始嚴肅起來:“你可別胡思亂想了,都有孩子了還那麼不知輕重。他至少對你挺好的,就衝這點你也不能離婚。”
“再說你要是犯傻我第一個不答應。”
英沫有些生氣了:“對,我就是要和他離婚,怎麼了有錯嗎?”
英傑愣了一下,隨即轉移了話題:“那個,最近李子昂的父母給他安排相親物件了。有希望結合,已經接觸一些日子了。”
他深深的看了英沫一眼,英沫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人也跟著沒了精氣神。
“你就死心吧,子昂的父母是不會同意他娶一個離異帶娃的女人的。”
英沫大吼:“我沒想著和他複合,以前知道他沒了,即便夜裡睡不著,再難受還能忍著。這會兒知道他還活著,尤其是自已的丈夫造成的這一切。我就再也不能容忍和他同處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在一起了?你不懂得這種痛苦的。”
英傑的眼眶有些溼熱,心裡五味雜陳的,想到是自已一手造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面。翻江倒海般的疼痛席捲了他的全身,他不能自已的抱緊了自已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