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鑲著水鑽的指甲照著英傑的臉上就抓了上去,英傑只覺得一陣刺痛襲來,他一隻胳膊出於本能擋住了臉部的範圍。
處於癲狂中的白雪兒哪兒顧得了這些,她揮舞著胳膊拼命的抓英傑的臉,脖頸,直到梅姨從外面回來。
只見英傑滿臉劃痕,有好幾處都滲出了血,傷口看起來還有些深。“你給我住手,”梅姨喝斥。
白雪兒這才住了手,此時她披頭散髮的,梅姨走近英傑心疼的捧住了他的臉。
“怎麼不閃躲,傻孩子,你的臉?”英傑衝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梅姨氣不過這才轉身把白雪兒扯了過來,“你好好看看你把自已的丈夫抓成什麼樣了?”
白雪兒從零亂的散發裡這才看到自已的傑作,她震驚的向後退了好幾步,嘴裡還暱喃著:“是他先動手打我的,我不是故意的。”說著人就跑了出去。
白雪兒一直未歸,英傑也被送去了醫院治療。期間他給她打電話也打不通。兩人至此失去了聯絡。
舟車勞頓,白冰川疲憊不堪,等他們回到川公館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雨後的天空分外湛藍,陽光傾灑在陽臺上熾熱難耐。
英沫蜷縮成一團睡在軟軟的床榻上,室內冷氣開得適中,她翻了翻身把身上蓋著的夏涼被裹挾在了身下。白冰川溫柔的看著這一切,他輕輕拽了拽她身下的被子,沒反應。只得把她抱向一邊把被子挑開再把人放回原處給她蓋好。
他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去輕輕關上了門。
周舟見他一出來就迎了上來。“白總,都安排好了,令小姐被安排在了春光小區,現在由阿泰照看著。”
白冰川邊走邊說:“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夫人要是問起就帶她過去看看。最主要的是注意安全。”
周舟與他並肩下了樓,他小聲說:“我覺得令小姐咱們還是少與她接觸為好。她必竟是令家的人。保不齊令家會拿她做文章。”
白冰川深思片刻,“把寒冰招回來吧,我需要他。”
周舟愣了愣,老闆的心思他又不好揣摩,只得勉強點了點頭。
白冰川安排好這一切後就回了公司,一大排的高管都站在他的辦公室靜靜等待著。
等他進去,那些高管齊刷刷看過來見他眼底黑青,步伐沉重,話到嘴邊都說不出來了。
幾個膽大的率先開了口,“白總,蘭總因西城的地皮知道我們急於出手頻頻壓價,市場上的幾個有意向的公司也都沒了音訊。你看?”
“蘭氏退股資金緊張,新專案進展緩慢,”其中的一個胖胖的戴眼鏡的中年女人逮著機會說。
白冰川已經穩穩坐在靠椅上,他向後靠了靠,人也半躺著眯起了眼睛一言不發的。
室內落針可聞,大家都沒了動靜。他們忐忑不安的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副總裁孫俊輝向前走了幾步向後揚了揚手,那些高管紛紛退了。見他畢恭畢敬站在那裡好半天都沒有動彈,白冰川終於開了口。
“孫總,公司高薪聘請你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給我找麻煩的。”他低沉的聲音響起。
孫俊輝瞬間變了臉色,人也戰戰兢兢的,“我會盡快與銀行聯絡,白總,那我去忙了。”臨走前他還擦了把額頭的汗。
白冰川捏了捏額頭,隨後起身去了裡面的臥室休息了。
兩個小時後,白冰川從睡夢中驚醒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急匆匆離開了公司。
曲老火急火燎的把白冰川叫去了曲家老別墅。
一棟老式建築矗立在山腳下,附近每隔一里就有一棟別墅,小區環境幽靜,地處偏僻,人煙稀少。好在安保設施完善,二十四小時保安巡邏,幾乎零事故發生。
等白冰川趕到時,白雪兒已經哭哭啼啼好長時間了,眼睛也腫成了桃子。
曲老頭坐在沙發上,氣勢不減當年,完全不像七十多歲的老者。
白冰川踱步進去,嘴角上揚:“曲爺爺,來得急也沒顧得上給您老帶點東西。”
“你少來這一套,給我裝糊塗。那個令小西是不是在你那裡。馬上把她送走越遠越好。”
白冰川自已找地方坐下,他不急不躁的娓娓道來:“大哥是重情義的人,令小西被家族拋棄,無依無靠,又得了失憶症。他也是出於道義。雪兒,你不就是喜歡這樣的他嗎?”
白雪兒淚眼婆娑,低垂下了頭。
曲老頭重重嘆了口氣,“那也不能動手打人呀?”
白冰川聽到有些好笑:“我聽說大哥被毀了容,臉上留下了疤痕。”
白雪兒的眼神躲閃,臉上掛滿了懊惱。
曲老頭安慰她:“雪兒,你別自責,是他先動手的,你那是無意的。”
白冰川揶揄:“你說要是英沫知道你把她哥哥抓成那樣會怎樣?”
白雪兒底氣不足,聲音卻大了幾分:“她不會苛責我的,大不了打一架,她那麼好的人。”
“你還知道她好呀,令小西的境況你早就知道,你就是故意的。”
曲老頭護外孫女心切:“他都結婚了還和前女友不清不楚的,我們雪兒有脾氣也是正常的。”
“來,坐外公這裡來。”
白冰川有些生氣了:“爺爺,我來是解決問題的,大哥給雪兒再打電話,你就讓她回家吧。我怕你們這麼端著,時間久了,傷害夫妻感情。”
白雪兒心有不甘,但想到會因此失去英傑心裡沒來由得慌了起來。她心裡咚咚跳個不停,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家裡的電話響起,曲老頭接了“你還知道打電話,雪兒她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對她動手。”
白冰川給雪兒使了個眼色,雪兒起身走到了電話旁。她傾身湊近前剛好聽到了英傑的道歉聲音。
她順勢奪過了外公手裡的電話,“英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曲老頭恨鐵不成鋼:“你個沒出息的,活該被欺負。”
“你先在家裡休息幾天,等過幾天我出院了去接你回來。”英傑溫聲細語的。
等他結束通話電話,梅姨用手點了一下他的頭:“她都把你傷成這樣了,你還低聲下氣給她道歉。這下好了,以後她再這樣你可要有罪受了。”
英傑臉上包著紗布,他嘆了口氣:“總歸是我動手在先,再說我們還有小哲,總不能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