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傑思忖片刻,黑白分明的眼眸幽深了幾分。
“她現在在安寧康復醫院,情況不太好。”
聽聞英沫震驚得說不出來話,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安寧縣是嶺南市的附屬縣,安寧康復醫院就在距離嶺南市不遠的未來村裡,這裡地處偏遠,四周幽靜,適合身心疲憊的人在這裡修身養性。
一路上英沫見越來越窄的山間小路,不免有了質疑:“你們怎麼會把她送到這裡,真是太不像話了?”
英傑一直都沉默寡言的,聽妹妹這樣誤解他也不願多作解釋。
大概二十分鐘後,一大片的樓房庭院赫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鐵大門的頂部有一個拱型的門頭,上面刻著醫院的名稱和標誌。大門的主體由厚重的鐵板製成,鐵板上鑲嵌著粗壯的線條,縱橫交錯,形成了一個堅固的網格。
保安室緊挨大門王老頭聽到車喇叭聲急忙跑了出來把大門開啟。
英傑從車窗處露頭打了聲招呼:“王大爺,辛苦你了。”
王老頭憨笑:“不必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英沫後知後覺有了猜想。
在醫院最裡面的山腳下有一座二層小樓,汽車緩緩停靠在那裡。
英沫下了車站立在那扇低矮的小鐵門前躊躇半晌不敢靠前。英傑也停好車走了過來。
他不顧妹妹的堅持把她拉了進去。
裡面悠揚悅耳的鋼琴聲音竄進兩人的耳朵裡,順著聲響他們循了過去。
二樓拐角處一架白色的鋼琴上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觸碰著琴鍵,她身著白色連衣裙,清麗的側臉引人注目。英傑默了呼吸傻站在那裡。
英沫見大哥這樣戳戳他的胳膊,英傑不免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女孩兒這才扭頭看過來。
那雙美麗的明眸擊中了英沫脆弱的心靈。她哽咽了:“小西,是我。”說著就要上前去牽她的手。女孩兒身子後撤撞在了琴架上。
英傑忙示意:“小西,別害怕,她是沫沫,你的好朋友,你別激動。”
令小西驚恐的臉龐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她忽然就奔向了英傑的懷裡。英傑被她這樣一抱有些慌神,還看了看妹妹的方向,英沫把頭偏向另一邊,當沒看見。
英傑輕拍她的後背,她溫順的像只貓咪任由英傑抱著她去了房間。很快英傑就出來了。
英沫無比擔憂:“大哥,你這樣經常來看她,嫂子知道了會怎麼想。這樣對她很不公平的。”
英傑噓了聲,兄妹倆這才輕輕下了樓。
“她也是第一次這樣親近我,以前都不讓人近身的。再說你不信我?”英傑有些受傷。
英沫重重嘆了口氣,大門外一箇中年婦女喊叫了一聲:“英總,有人來看令小姐,看起來不是善茬。”
英傑兄妹愣了一下,隨後白雪兒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滾開,我倒要看看他們在裡面做什麼好事呢?”
英傑的腦袋轟的被炸開,他緊皺眉頭看了看妹妹:“你還是先避避,她那樣要是在這裡再遇到你,你會有理說不清的。快點,別給我添亂。”
英沫一動也不動,她慌亂的心早就有了主意。她不顧大哥的阻攔非要留下來。
白雪兒衝進來見到英沫也在這裡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她愣了一下,隨即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好你個英沫,虧我還對你那麼好,你竟然和你大哥合起夥來騙我。”
英沫難掩愧疚:“雪兒,對不起。小西她現在無依無靠的,沒有人可以依靠。是我拜託大哥找的醫院,要怪你就怪我吧!”
白雪兒越想越氣,她見英傑就那樣站著一句解釋都沒有,隨手抓起身邊的一個花瓶就砸了,接著把茶几上的水壺水杯,所有能砸的都被她扔了一地。
英傑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嘈雜的聲響吵醒了令小西。她光著腳丫子站在二樓樓樓梯口看著下面的這一切。
白雪兒凌厲的眼睛與她的眼眸交錯,她無辜明亮的眼睛明顯瑟縮了一下。
“你是誰,幹嘛砸我家裡?”
“我老公養著你,你說我這個原配該不該來?”
令小西一臉懵,她慌亂的眼神看著英傑。英傑終於開了口:“雪兒,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怪你,小西是無辜的,你別遷怒於她。”
白雪兒冷哼:“英傑,你沒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的。”
她指了指令小西:“把她弄走,別讓我再見到她,從今往後你也不能再和她見面。我就當這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
英傑抬頭看了看滿臉困惑的令小西,沒等他張嘴,英沫就開了口。
“嫂子,小西我今天就帶走,再也不會讓她打擾你和大哥的生活。”
英傑猛得看向妹妹,英沫衝他輕輕搖了搖頭。
白雪兒似笑非笑:“那我就再信你一次,英沫,如果讓我知道你揹著我搞小動作,我絕不饒你。”
英傑把英沫護在了身後:“雪兒,沫沫是我的親妹妹你別傷害她。”
白雪兒歇斯底里喊叫:“我為你生了孩子,你到現在還把我當成外人。英傑,我和你沒完?”說完她就跑了出去。
英沫忽然站了起來嘴裡還嚷著:“大哥,快去追。”人已經捂住了肚子蜷縮了起來。
英傑見她痛苦的模樣,忙打電話呼叫了120。不一會兒,康復醫院的秦醫生揹著醫藥箱趕了過來。
診治一番後,英沫脫離了危險英傑才算徹底放下心來。
千里之外的白冰川很快得到了訊息他連夜趕了回來。連同令小西一起,白冰川當夜馬不停蹄就帶走了她們。
英傑見隱沒在深夜的車漸行漸遠,他意有所指的對白雪兒說:“這下你滿意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利用沫沫的單純善良故意讓她把令小西帶走。”
“是又怎樣,都是你逼我的,令小西是你什麼人,一個前女友讓你如此念念不忘的。我哪裡比不上她了,她只是被人玩剩下的爛貨。”
英傑見她猙獰的樣子忍無可忍照著她的臉蛋兒猛得扇了一巴掌,連他自已都向後踉蹌了一下。白雪兒手捂著臉龐眼裡蓄滿了淚水:“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