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每每提及此先生都會愧疚無比。”何芸接話。
“但斯人已逝,生者如斯,一些表面功夫並代表不了什麼,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遺忘。
我們今天在此承諾,將接受大家的監督,繼續發揚光大故人的留下的東西,使其志永存,讓年年無憂無慮地過他想要的生活。”
賓客小聲討論:“也有道理啊,不是有句話說,真的死亡是遺忘嗎?”
“我也覺得,人都沒了,沒必要拘泥過去。”
“雖然但是,這事非要拿到檯面上說嗎,以往怎樣將來就怎樣不就行了,專門拿出來說感覺就莫名有種強調的感覺,顯得他們格外在意這件事一樣。”
“我也覺得,到底是不自信還是心虛呢。”
白檸月突然拍起手,很響亮的三聲。
眾人轉頭看過來。
她對大家舉杯,笑道:“表面功夫是不代表什麼,但如果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又能代表什麼呢?繼續發揚江氏,最終的收益還不是你們嗎?也不用把為自已做事說得那麼好聽吧?”
“我董事長老媽說的對,”白妤薇跟著附和:“說得好聽比不上做得好看。”
眾人又看向東道主,紛紛替他們吸一口涼氣。
白江兩家的淵源已久,這些年白家裡暗裡針對秦家的次數數都數不清,偏偏這母女倆在豪門圈橫行霸道慣了,白老爺子更是有意包庇,一般這時候大家都選擇吃下啞巴虧。
但秦霄海和何芸偏不。
“白董說得是。”
秦霄海笑著說:“我們做得再好收益還是我們,所以今天趁著大家都在,我們決定把聞溪山莊的房子以二老和窈窈的名義捐贈給慈善機構,也算是美事一樁,大家覺得呢?”
此話一出賓客只拍手叫好,都覺得秦霄海此舉甚妙。
白檸月&白妤薇:“......”
這話表面還真沒有一點毛病,不僅體體面面把江宅處置了,還給他們臉上鍍一層金。
可謂是一箭雙鵰。
何芸夫唱婦隨,道:“今天我們也有幸邀請到慈善基金會的單會長,倒不如晚宴前先把這件事定了?”
單會長也很上道,立馬道:“那我就先替社會上各需要幫扶的群體謝謝二位江老和江大小姐。”
秦霄海:“今天過後,我們未來也會致力於慈善事業,為社會盡一點微薄之力。”
說完他們喊來各自助理,還真打算在賓客們的注視下籤訂捐贈協議。
“等等!”白妤薇走上前:“秦總,你們沒有資格處置這個房子吧,江宅是江爺爺江奶奶和窈姨留給江序年唯一念想了。”
秦瑞馳沉著臉道:“我們家事關你一個外人什麼事?”
“你們家是指一家四口還是算上江序年一起?”
“無論哪個還是不關你的事。”
秦霄海阻止秦瑞馳,當起和事佬:
“我們在這先替年年感謝白小姐為他著想,但年年的身體狀況大家也知道,日常生活都需要人照顧,現在甚至記不住有關江宅的一點一滴,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他無憂無慮地過上自已想過的生活。”
“那秦總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將來痊癒了,會不會怨你們自作主張把他從小長大的地方隨便處理掉呢?”司也問。
痊癒?
秦霄海在心裡冷笑。
到時候江氏早更名換姓了,就算他不傻,拖著一條廢腿又能如何,拿捏他還不是像踩死一隻螞蚱那麼簡單。
“司小姐要知道。”秦霄海的聲音硬氣了一些,“年年是江氏的少爺,也是我還兒子啊,如果他將來痊癒也會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的。
更何況我們是在做慈善,是以他最的親人的名義捐贈的,他是個明是非的好孩子,反而會因此感謝我們。”
“少爺,這是尊嘟假嘟?”
“我笑了,不知道他們哪來的自信。”
兩道音色差異明顯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眾人聞聲轉頭。
只見門口三人同步走來,兩位男士都是深色西服,中間的女士穿著一襲黑色掛脖修身長裙。
氣場盛氣凌人,一看就來者不善。
秦家四口同款傻眼。
“這...是江少?”
“他怎麼站起來了?”
“雖然說話奇奇怪怪,但這氣質看著好像不傻了。”
“只有我注意他們旁邊的人嗎?”
女賓客交耳討論。
“這不是當年火遍全國的商時肇嗎,退圈之後還一躍成為頂尖電子科技公司的總裁,雖然有當年床照門一事,但依舊無數女人的夢中情人啊,可惜人家單身主義。”
“我怎麼覺得江少的和他有幾分像呢。”
“這麼說我也點,不過這兩人八杆子打不著啊,果然應證了那句話,長得帥的都差不多,只有醜的五花八門。”
“年年,你都好了...”何芸努力維持臉上表情,穿過賓客走過來。
剛觸到江序年的手,就被他冷漠甩開。
何芸表情僵硬無比,臉上是一個不如不笑的微笑:“好了怎麼不第一時間回家呢,我們都無比記掛你。”
這一幕在別人看來就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後母形象。
大家紛紛感嘆後媽不好當啊。
秦瑞馳呵斥:“江序年,你給我放尊重點。”
江序年看向何芸身後走來的秦家父子,笑道:“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你們確定還要繼續裝?”
“你知道什麼了?”
秦霄海臉上有著前所未有的慌張,但稍瞬即逝。
“年年,你的身體還未完全康復,都不知道自已說什麼,有什麼我們私底下慢慢說,不要在大家面前胡言亂語。”
秦若瑤也道:“是啊二哥,你先去休息吧,等你頭腦完全清醒我們一家子再好好談談。”
“好啊,那就先聽你們談談。”江序年朝二樓的方回點了個頭。
一段清晰響亮的錄音在大廳內響起。
——“霄海哥,我同意你們結婚,但你一定不能讓她懷上你的孩子,你只能當瑞馳一個人的父親。”
“我每次都做措施了。”
“我的意思你雖和她結婚,但妻子也只能是我,你今晚不能和她洞房花燭。”
很響的親吻聲中,秦霄海問:“那芸芸想怎麼做,我都聽你的”
“我表哥單身很久了,而且他的房間你們的婚房不遠...”
“我懂了,那今晚就讓他們在2005洞房花燭,我們在新房洞房花燭。”
何芸笑著道:“喂點藥,她最好今晚就能懷上。”
錄音結束,全場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