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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黃雀在後

邊關。

今夜的凌安陽睡的有些不安穩,再一次醒來,他睜著眼睛看著帳篷的頂端,眼底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

外頭突然響起一道‘咕咕’的聲音。

他眼神一厲,翻身從行軍床上起來,一掀開簾子走到了外面。

只見外頭的樹枝上站著一隻鷹隼,那犀利的小眼眸冷冷的看著掀開簾子走出來的凌安陽。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翅膀一個撲稜飛到了凌安陽的面前,小腦袋點了點自已的腳。

彷彿在告訴眼前人,我的腳上有給你的東西。

凌安陽順著鷹隼的動作,看到了它腳上的竹筒,心中微微有些驚訝。

但還是保持著警惕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解開它腳上的竹筒。

一封簡短的書信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心中一驚,趕緊看了下左右,看到沒人注意,連忙抱著鷹隼進了帳篷。

鷹隼也還算聽話,看在這個男人和洛洛有牽扯的份上,它就勉為其難給他抱一下吧!

凌安陽的內心是不平靜的。

他從字型上已經猜出是誰給他傳遞的書信。

無錯書吧

他沒想到,嬌嬌軟軟的小丫頭會在這時候給他傳遞書信。

想到她是她的女兒,他的心裡升起一股愛屋及烏的情緒。

他平復心中的情緒,轉而坐在凳子上,開啟手中的書信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他的臉色變得凝重,兩眼也漸漸眯起來。

他再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他第一反應就是這是離洛給他的提醒,也是給他一個選擇的權利。

他不認為離洛在無的放矢。

因為這小丫頭做事很有成算,從來不會這般。

那麼,她信中提到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真實的。

想到她的手段,他更傾向於這就是離洛查到的事實。

他的嘴角泛起一絲苦澀。

難道……

他這輩子註定不能擁有了。

男人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悲傷,那種情緒壓制的他眼角泛紅。

鷹隼看著凌安陽的情緒,不知咋想的,就發出一聲‘咕咕’聲。

這一聲‘咕咕’打斷了凌安陽的思緒。

他一下子回過神來,從抽屜中拿出一些粟米遞給了鷹隼。

鷹隼也不挑,轉而安心的吃了起來。

凌安陽提筆給離洛回了一封書信,然後綁在了鷹隼的腳上。

他摸了摸它的小腦袋道,“去吧!”

鷹隼可日行千里。

不需一個晚上就能送到。

凌安陽看著鷹隼離開,這才收回思緒,轉而躺在床上,再次沉思了起來。

清晨,和煦的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落下來,成為了點點金色的光斑。

離洛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睜開睡眼朦朧的雙眼,聽著外頭枝頭上的鳥叫聲,放空了一會兒思緒,就聽到了熟悉的‘咕咕’聲。

她笑了笑起身,開啟屋門,就看到鷹隼等在了屋門前,看到她的那一刻,小眼睛裡迸射出一道亮光。

彷彿她就是行走的小糖豆。

閃爍著布林布林的光芒。

她‘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形容還挺貼切。

離洛上前摸了摸它的小腦袋道,“辛苦你啦,隼隼。諾,這是給你的獎勵。”

這次不是小糖豆,而是離洛自已種植出來的新型稻穀,對於鷹隼它們來說,這是它們最喜歡的穀物。

看到穀物的那一刻,隼隼的小眼睛亮了又亮。

它看看離洛,又看看她手中的穀物。

趕緊伸出小腦袋蹭了蹭她的手,然後就叼著穀物吃了起來。

搖頭晃腦的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離洛則是解開它腳上的竹筒,拿出裡面的書信,轉身進了房間。

看著手中的書信,離洛挑了挑眉。

凌安陽會給她回信,這是離洛沒有想到的。

其實她給他去信,一是提醒,二嘛,自然是想要看看他的態度。

如今看到書信,她倒有些……

高看了這個男人一分。

心中有國家,更有胸懷,哪怕……

哎……

想到凌安陽那一份沒有說出口的感情,離洛也只能說一句造化弄人。

或許知道那人的真面目後,他或許能放下曾經的那份執著,去奔赴新的未來。

不過如何選擇,那也是凌安陽自已的選擇。

只要,他不和她作對就好。

今日早朝的氣氛比昨日好了些許,但也人人自危。

太后的舉動讓他們不知所措。

身為朝堂的官員,沒有一個屁股底下是乾淨的。

這不就人人自危了嘛?

早朝在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

就在眾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太后再次來到金鑾殿,這一次她只是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這才看向穆君赫道,“攝政王,張家你準備如何處置?”

穆君赫看向臉色蒼白,恨不能下一刻就飲恨而去的太后,不鹹不淡的說道,“太后有證據可以拿出來,不用試探本王。”

他和小王妃是想收拾張家,但也不會去當這個出頭鳥,讓別人撿了便宜。

再說,張家,肯定是要收拾的。

今日他臨上早朝的時候,離洛特意派人給他傳來口信,要是有人想要動張家,他們不用衝在前頭,但可以見機行事。

關鍵時刻,可以助他們一臂之力,把張家盯在恥辱柱上。

而太后想要除掉張家,唯有用造反這一說。

那就徹底把張家釘在造反這一說法上。

太后恨恨的磨了磨牙,她是快要死了,但也不想留下罵名,這不就想要利用攝政王,想要他為張家定下罪證。

哪知這人根本不為所動。

“哀家收到證據,張家意圖謀反,攝政王還不派人走一趟?”

聽了這話的眾人,沒有大驚失色,也沒有任何的吃驚,反而有種他們猜到了的想法。

想要用一個龐大的家族,讓一個家族頃刻間消失殆盡,唯一的辦法就是造反。

一旦罪名落實,那麼唯有死路一條。

太后想要動張家,這也是最佳的方案。

這一刻,大臣們反而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穆君赫瞥了眼得意的太后,眼底閃過一道晦暗的光芒。

看著是太后在逼著穆君赫行事,其實何不是他在將計就計?

太后以為她是黃雀,殊不知離洛才是最後的黃雀。

張家,不管是離洛也好,穆君赫也罷,他們都是要除的。

如今何不借著太后的名頭,徹底把張家給弄死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