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奎聽到這話,也不覺得驚訝,畢竟高中三年,再加上上大學的大半學期,聽到過很多次同樣的話。
不過鍾奎基本上是都給了QQ號,不是他博愛,而是反正一個QQ號,你加我不同意就是了,何必要當場拒絕讓人難堪。
只是像沈靜香這個級別的女孩子,鍾奎還是第一次見到來要聯絡方式的。
鍾奎手機開啟QQ,笑道:“沈同學,多謝關注,我的號碼是574316240。”
鍾奎很快就收到了沈靜香的好友申請,點選了透過。
沈靜香達到了自已的目的,嬌笑道:“鍾奎同學,我還是很喜歡鍛鍊,我會經常在QQ上問鍾奎同學相關的問題,到時候希望鍾奎同學不要覺得厭煩哦!”
“沒事!只要我能回答的都盡力回答!”
看著沈靜香離去,和同學打鬧的背影,鍾奎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
原本鍾奎的生活就是五點一線,教室、寢室、食堂、操場和健身房,就連週末鍾奎的訓練都沒有停止過,只是週日的時候減輕了訓練量,只是做做有氧。
過了一個和以前不一樣的平安夜,鍾奎破天荒的給沈靜香送了一個蘋果。
12月25日一早吃過早飯,就在鍾奎準備約沈靜香晚上在操場上一起鍛鍊過聖誕節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亂了鍾奎的計劃。
“兒子,你外公今天凌晨兩點走了!~嗚嗚。”電話那頭傳來母親柳燕哽咽的聲音。
鍾奎如同被雷擊一般,僵直在原地,愣愣的不說話。
鍾奎站在原地的異常讓一起去教室的室友們有些不解。
有人回頭問道:“鍾奎,怎麼不走了?放棄高數了?”
鍾奎如夢喚醒,對著等著他的王波說道:“波哥,幫我給老師說下,我請假了!我馬上要回家,我外公走了!”
鍾奎說完,又拿起手機說道:“媽,我馬上請假回來!”
說完就結束通話電話,拿著書往輔導員的辦公室跑去。
輔導員在瞭解到事情緣由後,很痛快的給鍾奎批了一週的假。隨後鍾奎又馬不停蹄的跑回宿舍,拿出一個大的健身包裝了兩套換洗的衣服,以及必要的裝備。
收拾好東西后,鍾奎才從宿舍出來,往學校後門跑去。
鍾奎在學校後門,輕車熟路的找到一個野豬兒,一番討價還價後,直接包車讓司機把他送到梁家巷汽車站。
一路上鍾奎很是沉默,只是盯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司機也是老江湖,一看鐘奎臉色不大對勁,眼睛微紅,再加上這麼急著包車去汽車站,想必是一定是遇到什麼急事,甚至有可能是家中有什麼變故,所以司機只是看了幾眼後也沒打擾鍾奎,而是專心開車抄小路不到五十分鐘就把鍾奎送到了汽車站。
買了張直達繼光縣隆興鎮的車票,鍾奎找到繼光縣的班車,隨意找了個靠前的位置坐下,準備路過隆興鎮的時候下車。
鍾奎的外公和外婆就住在和隆興鎮合為一體的三合碑。隆興鎮屬於繼光縣管轄,而三合碑則是屬於蓉城的金堂縣管轄。
在候車的時候,鍾奎給自已母親打了個電話,電話裡柳燕的情緒稍微穩定,還給鍾奎說了外公的靈堂就設在三合碑,現在已經擺放好,還讓鍾奎注意安全。
在野豬兒車上的時候,鍾奎的心情也是緩解了些,畢竟是第一次接觸到自已親人的離去的訊息,剛開始確實是有些難以接受。
上一個月回家,都還在家庭聚餐當中,看到自已的外公。
鍾奎清楚的記得當時的外公還很正常,除了有點平時的老毛病氣管炎。
只是沒想到,那卻是最後一面。
人在這個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多愁善感,甚至很脆弱,那些成家立業的人是如此的,更不要說鍾奎這樣的剛上大學的學生。
一般這種情況,都會出現兩種極端。一個就是沉默不語,一個就是找人傾訴。
鍾奎是那種話少的人,平時也很少主動找人交流,就連以前高中的好友,只有有事的時候才發訊息過去,或者是等著別人來問候。
正當回繼光的班車行駛在半路上,一陣QQ訊息的聲音打斷了鍾奎的沉思。
“鍾奎同學,今晚上還要去鍛鍊嗎?我可以和你一起嗎?”沈靜香的訊息傳來。
鍾奎外公去世的訊息也只有王波等那一批室友以及輔導員知道,鍾奎也沒有到處宣揚或者是發QQ空間來祭奠自已的外公。
鍾奎隨即回覆道:“沈同學,我已經請假了,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估計元旦節結束了才回來上課。到時候再一起鍛鍊吧!”
沈靜香發來了三個驚訝的表情,隨後又補充道:“怎麼會請這麼久?發生什麼事了嗎?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鍾奎猶豫了一下,然後回覆道:“謝謝關心,我外公走了,我要送他上山後才回來上課。”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請節哀!有什麼在學校需要幫忙的事情就給我說嘛!”沈靜香連忙道歉說道。
“好的,謝謝!”
兩人的聊天也就到此為止。
回家的距離越是拉近,鍾奎的心情越是複雜,糾結,傷心,不敢置信等情緒交織在腦海,讓鍾奎的腦袋一片漿糊。
就連怎麼下車的,鍾奎都不知道,神情一片恍惚。
一陣冷風吹過,捲起了地面上的少許落葉和灰塵。
刺骨的寒風讓鍾奎清醒過來,只見鍾奎緊了緊自已的衣領,把拉鍊拉到最上面,在下車點的一排三輪司機的注視下,隨便選了一個三輪車上車。
“三合碑,到福興那個岔路口那!”
在三輪車跑動中,從縫隙裡吹進來的寒風讓鍾奎徹底冷靜下來,也漸漸接受了外公離去的這個事實。
鍾奎隱約聽到很遠的地方音箱中傳哭喪的聲音,看了看外面的環境,他知道這是給外公放的音樂。
越來越近,這聲音越來越大。
“師傅,就在前面擺靈堂的附近停吧!”
三輪車師傅將車停在距離二十多米的地方,鍾奎付完錢剛下車,對面一些披麻戴孝的親戚就看到了鍾奎。
“鍾奎回來了!”有人高聲喊道。
不等到鍾奎走過來,隨即有人把白色的麻布送到了鍾奎手上,把他手上的包接了過去。
看著手上的白布和白繩子上的一截紅繩,鍾奎的眼淚終於止不住的滾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