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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演戲

給孔陶立了塊墓碑,二人立即出發前往錦州,騎馬在路上時,張三忽然感覺到周圍有動靜,她眼神一凜,勒住馬對江青哲道:“殿下,你在此稍候片刻,我去解個手。”

江青哲看她一眼,點點頭:“快去快回。”

張三騎著馬往旁邊林子裡去,順手把包裹裡的東西拿在手上,走了數十丈後,她冷冷道了聲:“出來!”

身邊簌簌地落下了十幾個黑衣人,都戴著面巾,把她圍了個圈,用冷冰冰的目光注視著她。

不,應該是她手裡的東西。

張三笑了笑:“各位,我知道你們都是高遠高相國的人,不必藏頭露尾,不如坦誠一點吧。”

為首的黑衣人眼裡閃過一絲寒光,並未開口,但抱起了手,顯然是在等她接著說。

張三取出賬冊,那人果然動了動,眼裡顯出殺意,張三道:“你們出現在這裡,想必是對我的事還不瞭解,我是衛軍司右廂軍指揮使張三。”

那些人眼裡並沒有什麼波動,張三隨之沉聲道:“我也是高相國的人。”

為首那人眼裡顯出一絲詫異,終於開口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

張三舉著手裡的賬冊:“這就是證明。康王殿下此次派我來,就是為了拿回這個賬冊,想必,你們也是一樣的目的。”

那人眼神終於鬆動了一些,看了一眼賬冊道:“既然如此,你把賬冊交給我,我帶回去給主人。”

“主人?”張三皺眉。

“就是相國大人。”

張三哼道:“這是我得到的,憑什麼把功勞讓給你們?我若是親自帶回去,相國大人必定對我大加讚賞。”

那人眼裡有一絲不屑:“你交給我是一樣的,我必定把事實一五一十告訴主人,你的功勞,沒人搶。”

這麼看來,這人竟然是能在高遠面前說得上話的,他是什麼人?

打定主意要知道這人的身份,她道:“那可不行,我不信任你。”

那人眼裡閃過一絲不耐,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扔過去,張三接住端詳,這是一塊青玉,玉質溫潤光潔,想必是上好的玉石,上面還精雕細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獅子。

“這是相國大人特賜的青獅玉,這樣的玉全天下只有相府有,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張三想我又沒有,我怎麼知道,她把玉石扔回去,道:“我可以交給你,可是,我怎麼向成王殿下交代這件事呢?畢竟他對這個整件事都一清二楚。”

那人眼裡閃過寒光:“殺!”

“這可不行!”張三驚道,“成王是為查此事而來,如果不明不白地死了,陛下必定會追究到底,萬一查出點什麼,我們怎麼向相國大人交代?用你的項上人頭?”

那人眯了眯眼:“可成王已經知道賬冊的事了,若他向陛下告發,該當如何?”

張三不屑道:“一個成王而已,相國大人會把他放在眼裡?別說他沒有了賬冊,空口白牙說的話沒人信,即使他有,大人難道就拿他沒辦法了?我相信那成王不是白痴,絕不會做那螳臂當車之事,跟相國大人對著幹。”

那人想了想:“那你有何高見?”

張三思忖了一番,笑道:“不如,我們給那成王演一場戲如何?”

那人挑眉看她:“你說。”

“其實很簡單,你們待會兒就做原本你們要做的事,攔路搶東西。賬冊就在我身上,到時我假裝不敵,你們搶了就走,不過你們得對我下點手,不能給那成王看出破綻。”

那人想了想,點頭道:“可行。”

張三滿意地點點頭,勒馬轉身。

十幾個黑衣人在領頭人的示意下讓開路,張三走幾步,復又回頭警告他們:“不過不能下狠手啊,相國大人對我十分愛重,你們若敢傷我傷的太狠,休怪我向大人告狀,要你們狗命!”

聽了她的話,身後眾人語氣不善,一人盯著張三的背影低聲道:“頭,這個人這麼囂張,要不要殺?”

為首那人眼中迸出寒光:“他既然敢說出這種話,想必主人的確有幾分看重他,事成後回去覆命,看主人怎麼說。”

張三雖然沒有聽到他們的話,但也猜到他們對她不滿,她就是要這種效果,在高遠面前營造一個愚蠢的形象,減少高遠對她的戒備。

出了樹林,張、江二人對視一眼,繼續前行,過不多久,四周忽然殺出十幾個黑衣人,不由分說便動起手來,張三一邊護著江青哲,一邊與他們纏鬥,過不多時,她假裝不敵,被一劍砍到肩膀,那些人趁機搶了她的包裹,幾個縱身消失在了林中。

“小三。”見黑衣人盡數離開,江青哲上前,想要檢視張三的傷口。

張三忍著痛攥住他的手腕:“那個……殿下,我自已來吧,您千金之軀,怎麼能做這種事。”

江青哲奇怪地看她:“怎麼了?我從前也幫你包紮過的,你不記得了?”

當然記得,只是,上回是手臂,這回是肩膀,男女授受不親啊,她有些尷尬……

張三囁嚅間,江青哲看她衣服上的血已經蔓延開,有些著急,已經上了手扒她衣服。

張三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驚恐地往後退了一步,結果就踩到了一塊石頭,因為受了傷,她一時沒有力氣反應,就要往後倒去,江青哲見狀,急忙想拉住她,但因為反應慢了一拍,被那巨大的慣性拽著一起往地上倒去。

這時候想把人扶住已經來不及了,江青哲摟著張三的腰一個旋身,張三原本是後腦勺朝地,被他從空中翻轉過來,二人面對面一起摔倒在地,江青哲做了肉盾墊在下面,因此張三並沒有感到多少疼痛。

她趴在江青哲身上,看到他摔的白了臉,急忙忍著傷痛起身扶他:“殿下,沒傷到哪兒吧?”

江青哲搖搖頭,坐起身揉了揉背,急忙檢視她的傷口:“小三,你沒事吧?”

張三愧疚道:“我沒事。”

江青哲責備她:“你怎麼就不知道愛惜身體,你看這傷口又流了這麼多血,再不處理怎麼行?”

看著他不肯相讓的眼神,張三知道再掙扎也是無用,只好隨他給自已扒衣服包紮。

江青哲的動作一如之前的細緻,除了上藥,她沒怎麼感受到疼痛。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濃墨的眉,挺直的鼻,以及那淺粉色的唇,她的心怦怦跳的巨快。

他的唇怎麼長的這麼好看,紅潤飽滿,像花瓣一樣漂亮。

不知道親起來是什麼感覺?

這麼想著時,張三突然感覺喉嚨有些幹,她急忙別開眼,藉著疼痛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平息著狂亂的心跳。

江青哲沒有察覺她的異樣,包紮完畢道:“暫時只能這樣了,等到城裡我們再去找大夫。”

張三根本不敢看他,趕緊起身上馬。

江青哲也隨即上了馬,看了看黑衣人消失的地方

張三知道他心有不甘,鄭重道:“殿下,那封血書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將來我們得了勢,裡面提到的人,我們一一清算。”

江青哲點點頭,眼神晦暗:“嗯,雖然沒有了賬冊,但有名單在手,一定能順藤摸瓜,重新找到證據,這些人,一個也跑不掉。”